第六卷 北部灣海盜 第六百零三章 幾振(上)

「我罵了皇上。」

「你不能罵皇上,他已經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心思。」王巨勸道。親情是親情,如果幹預國政,早晚趙頊必惡之。恐怕現在皇宮內,趙頊已與他母親高滔滔交惡了。

「你比他還小几個月呢。」

「我不同,中貧困,弟弟妹妹嗷嗷待哺,所以懂事得早。他叫什麼名字?」

「賜兒,趙天賜。」

「趙天賜?」

「難道叫王天賜?」

王天賜啊,那豈不是想找死?

「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母平安。」

「還好哪。為什麼去那麼遠的地方?」

「公不容我,介甫公不喜我,我立的功勞越大,他們越不喜之。因此先避一避風頭。」

「為什麼只選泉州。」

「泉州有市舶司啊,你想不想證明大地是圓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將船往南航行,看到了冰雪,那麼就可以證明大地是圓的了。」

其實想證明大地的是圓的,最後的證明是東西航行,然而王巨不想驚醒西方的那個大洲。那未必是一隻真正的睡獅,但與漢人不同,他們對家園沒有那麼留戀,要命的是大洋那一邊又是那麼一大塊肥沃的土地。

「有冰雪?」趙念奴十分詫異,這個南方可不是指淮南的南,而是廣州以南的南,哪裡多熱哪。

「嗯,如果成功後,海船技術更加發達。選擇一個颱風……颶風小的時季。你乘座著這樣的海船。可以去看一看。」

這僅是一個說法,想要成功,也不知幾年後。

因為遠離了西夏,王巨僅帶著全二長與陸平兩人先行悄悄回到京城,先與趙念奴母見了一面,然後叮囑了弟弟妹妹一番,立即南下。王家的大部隊才來到京城,趙頊聽聞後想召見。卻得知王巨已經離開京城了。

這讓他有點惘然若失。

不過大夥卻很喜歡,終於了。

王安石變法繼續,方田均稅法。

蔡挺來到西府,彥博被王巨連番反擊,鬧得灰頭灰臉,幾乎消失。因此蔡挺推出將兵法。

這也是一條比較好的變法,將兵法之後,宋軍的戰鬥力明顯提高。當然,那怕是岳家軍來了,讓徐禧高遵裕等人前去指揮。照樣還會大敗。

彥博始終不吭聲,現在他也快成了一個天大的笑柄。不過隨後王安石也鬧出天大的笑柄。

坰王唐坰。因鄧綰舉為御史。數月後,趙頊準備將唐坰提為知諫院。王安石隱隱感到其人輕佻,因此不除職,以本官知同諫院。就是中書未發出正式的授令,說唐坰是知諫院就是知諫院,說不是還確實不是。

這就尷尬了。

坰王大怒,連上二十疏論時事,皆被趙頊留中不發。

於是在起居朝請對,也就是常朝,民間稱之為的小朝會。趙頊也怕他發瘋,沒同意,唐坰伏地不起。

趙頊沒辦法,朝會就是議政的,大臣要言事,豈能讓他閉上嘴巴。於是讓他升殿,也就是站到前面來,俗語就是走出班行。即便小朝會,大臣也很多的,必須上前說話。

唐坰走到前面大聲說:「臣所言皆大臣不法事,請對陛下一一陳之。」

然後將疏劄打開,喝道:「王安石近御座前聽劄。」

王安石蒙住了,他好歹是哉,那有一個言臣在朝會上呼五喝六的?

彈劾就彈劾吧,豈能說你近御座前聽劄!

由是王安石遲遲。

坰王立即大聲說道:「陛下,王安石在御座前猶敢如此,在外可知!」

王安石被逼得只好乖乖地走出行列,來到唐坰面前,聽唐坰訓斥。

坰王大聲宣讀,一共六十條。說「安石專作威福,曾布表裡擅權,天下但知憚安石,不復知有陛下。彥博馮京知而不敢言,王珪曲事安石,無異廝仆。」

同時還挑釁地看著王珪,王珪也被這瘋嚇壞掉了,只好做慚懼俯首狀,坰王,你放過我吧。

又說:「元絳薛向陳繹,安石頤指氣使,無異家奴;張璪李定為安石爪牙,張商英乃安石鷹犬。逆意者雖賢為不肖,附己者雖不肖為賢。」

王安石本人則是李林甫盧杞。

趙頊屢次讓他閉嘴,但唐坰就是不閉。

讀完了,又補了一句:「陛下不聽臣言,不得久居此座!」拜了一拜,在兩邊侍衛目瞪口呆下,不等趙頊宣布散朝,瀟洒地出殿走人了。

安靜,安靜,靜得連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

趙頊臉色更是潮紅,奶奶的,剛才這一幕,倒底誰是皇上哉?即便王巨膽大,但也主動給了自己台階下,並且貶官去了泉州。

況且王巨立下了多少大功?

而且這個不得久居此座啥意思啊?哦,反應過來了,就是不聽他的話,自己這個皇帝都做不長久了。

趙頊瘋掉了,王安石瘋掉了,連彥博也抓狂了。老被王巨搞,現在又被你這個神經病搞,難道老當真現在變成了落入平陽的老虎,連阿狗阿貓也來咬一咬。

所有人出手打壓,先去了潮州做別駕,然後到廣州看倉庫,又到吉州做小吏,最後成了平民姓……

但損失最大的乃是王安石,至少他在趙頊心中的高大全形象,開始正式弱化。

不過好在這時及時雨也到來了。

王韶出兵熙河,但他第一個攻打的對象非是蕃人,而是洮河一帶的羌人。因為這一帶的羌人一向附從吐蕃,先滅其爪牙,再對付熙河的吐蕃主力。

蒙角羅抹耳水巴等羌人大部放集結大軍。與抹邦山對峙。王韶身先士卒。帶著軍衝上山。迅速將這些羌人軍隊擊敗。

木征聽到後,讓手下大將瞎葯率軍來援助,結果又被王韶帶著強化版的宋軍,再次擊潰,拿下武勝堡。瞎葯被逼無奈,率領軍投降。王韶在武勝軍休整了一段時間,第二年二月,又向殺了河州。先行拿下香寨。兵臨河州。木征也被殺蒙了,正面打不過,於是選擇了一條策略,主動放棄河州,利騎兵的優勢,繞道後方,進攻香寨。

王韶派田瓊率八騎解圍,兵力懸差大,田瓊八騎全部壯烈犧牲。然而木征沒高興之久,苗授又帶著一營過來解圍。木征搞不懂。宋朝為什麼派這點兵馬來送死。

然而這一回更邪門,他手中數萬大軍。居然不敵苗授五騎兵,反而被苗授帶著可憐的五騎趕出了戰場,生生將香寨之圍解除。

這一戰是有點兒邪,實際王韶根本未想到苗授居然能將木征趕出戰場,只是先行撥兩部騎兵,將木征主力軍隊拖住。

木征剛出戰場,王韶帶著主力軍隊從河州殺回。木征再次逃跑,然而這一回運氣沒有那麼好了,在麻架坪被王韶追上,一戰生生擊斃了近五千木征的精銳部下。不過木征又利用騎兵優勢,趁機重新奪回河州。

這就暴露了一個問題,宋軍的騎兵數少。

儘管王巨得到大量戰馬,還是少,那麼多禁兵,那麼多防區,分給王韶的戰馬實際也不多。

騎兵數量少,速上就永遠占不到優勢。

王韶便在香寨停下,然後擴建此寨,讓它成為宋軍的堡壘。又讓王君萬掃蕩岷州摩托宗城,劉昌祚等將渡過洮水,掃蕩山南。自己率領著大軍修築康樂城劉家川結河等軍寨,每一寨都安放著軍糧,以保證糧道安全。

然後王韶突然率軍繞到河州的背後,斬敵千餘人,佔領了踏白城。接著大軍南下,走了一條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道,露骨山之道。

漳縣有個露骨山,比天還高尺。

就是此山。

最高峰比山主峰還高了近兩米,山頂積雪終年不化。

可想此道之艱難。

王韶硬是帶著軍下馬,拉著戰馬翻越此山。但走到最後,連拉馬都沒辦法拉了,因此將馬全部放走,軍強行攀登險峰,終於攀過露骨山。

露骨山的南邊就是洮州,洮州首領毛氈角是木征的弟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宋軍會攀過露骨山。直到王韶出現在洮州城,他都沒有來得及做任何防備。結果可想而知,洮州迅速被王韶收復。

這時候宋軍才真正將河州包圍起來。

但木征也不急。

宋軍包圍圈越大,兵力越是不足。因此聽到洮州失守的消息後,他帶領著河州所有軍隊,沖向了一部宋軍,試圖以多勝多,將宋軍各個擊破。

但他想錯了,王韶雖然網撒得很大,卻又在。看到木征出了河州城,他立即將伏兵調出來,兵分兩,自己率領主力與木征會戰,景思立帶著一部兵馬,趁機去搶兵力空虛的河州城。

兩軍於河州古城相遇,戰爭匆匆打響,匆匆結束。結束之快,讓人無法想像。打木征,王韶還及時追上景思立。甚至城中的吐蕃人還沒有接到木征的報信,以為是木征率領大軍返回,居然主動打開城門放行。

佔領河州後,王韶又馬不停蹄拿下宕疊岷州。

其實這些州,在古代一直是漢人王朝的地盤,翻看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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