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北部灣海盜 第五百九十二章 修房子

趙頊則在苦笑,是笑王巨所說的那段三代人君的啥。

他分明是在發牢騷啊。

不過做一個大臣,王巨確實做得很好了,如果個個都象王巨這樣,趙頊還要搞什麼變法?

而且趙頊也有趙頊的想法,王巨是未來,而非是現在。且不說他對變法的態度,以王巨的年齡,如何再提撥哉?

就是弄到西府做一個樞密副使,且不提大臣的反對,恐怕不用三天,以王巨的臭脾氣,就在西府將文彥博打得頭破血流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由地好笑。

皇上在笑,問題就不大,錢東春鬆了一口氣。

趙頊說:「你先去將王安石召到宮來。」

「喏。」

趙頊又看著奏章,實際也非是王巨話外之音所指的,三代人君的什麼,就不能當真了,王巨這分明是在說,臣不提苦勞功勞,這是做臣子的本份,不過臣在前面沖,陛下你得在後方阻止其他人拖我後腿哉,難不成你想我變成第二個張亢?

不過趙頊做了什麼,只是派人下去查一查。

而且也有前例可言的,比如曹彬在河北看到三軍將士可憐,於是自掏腰包,賞賜了一些將士,立即貶官處理。

曹彬乃是大宋第一良將,何謂第一良將,不是他能打仗,而是脾氣最好最忠心的大將,甚至主動替趙匡義擔下了第二次北伐失敗的錯誤。難道他會養私兵謀反么?

後面的還有滕宗諒與張亢,也因為賬目不清而被貶官。

王巨也防範了,用商賈捐獻的名義,給三軍將士獎勵,其實這更扯蛋,就象用一片葉子將眼睛遮住。我看不到我看不到看不到。

如果不是自己擔護,王巨早就到嶺南了。

當然,趙頊也能理解。宋軍弱,你不給他們一點好處。就沒有士氣,如何能打敗敵人?並且是三十萬敵人。

況且王巨多少用了一些障眼法獎勵,並沒有赤裸裸地將這個面紗揭開。

不過有人提出來,趙頊也沒辦法,國家需要制度,需要人去執行制度,所以自己才派了人下去查一查,搪塞一下。並沒有其他的用意。

可能是搪塞一下,不過王巨若不反擊,後面的事兒就會越來越多,這就不是趙頊能想得到的了。

王安石帶到。

趙頊先將王巨奏章與賬冊遞給王安石看。

王安石看後說:「臣弟也是就事論事,王巨多疑了。」

怎麼辦呢,終是他的弟弟。

「不過安禮於河東勸呂公弼勿出動民夫糧草,確實給國家帶來了額外損失。」

王安石不言。

王巨未點出來,大家說不定還以為王安禮有先見之明,愛民之心。然而王巨點出來了,王安禮的動機也就清楚了。

在這事上。王安禮做得很不厚道。

不管經營羅兀城對不對,然而箭已發,那麼做為宋朝大臣。就應當儘力去支持。為什麼撫寧寨失守,無外乎種諤築城勞力不足,只好用兵士築城,撫寧寨的兵士不多。還有王巨,王巨所築的堡砦是種諤的兩倍有餘,然而勞力也是兩倍有餘,又是春暖花開時才正式築的,但築了多久才將諸堡砦築好?如果河東路聽從朝廷詔令,出動四萬民夫運糧築城呢?

趙頊也不點破。畢竟這不是玩三國,諸葛兄弟各為其主。傳為佳話。

難不成王安禮要奉文彥博為主?

而且王安石確實也馬虎了。

王巨說斂財,主要就是寬剩錢高息青苗貸未來嚴重擾亂市場的市易法。還有其他的一些斂財手段,比如鹽酒茶,未來一個蜀茶又斂了好幾百萬,讓妓女賣酒,鹽也是如此,這三樣在熙寧時,同樣也斂了不少錢帛出來。

因此王安石對這個鹽也是很看重的。加上王巨不是他的人,一直沒有支持變法,所以默視了大臣們對王巨的攻擊。

現在王巨解釋了原委,也用一本本賬冊做了證據,加上弟弟的「良苦用心」,王安石能說什麼呢?

趙頊又讓太監將文彥博傳來。

繼續給文彥博看王巨奏章與貼黃,文彥博大聲說道:「陛下,老臣冤枉。」

「文公,朕派中使去慶州查看,非是你們所說的那樣……錢東春,你將你在慶州所看到的對文公說一說。」

錢東春便將他看到的再次複述一遍。

「連西夏人都懷念王巨,說明王巨非是你們所說的殘暴貪功生事之徒。相反,這次他做得很好,進退有據,文公,你們就不要再刁難王巨了。」

「與老臣……」

「不用多說,這次朕只將你們二人傳來,便是想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欲騷動。否則前線將士浴血奮戰,後方卻是異議種種,萬一下回大敵來犯,三軍動搖之下,如何應敵?」

朕沒有打算責問你,識相一點吧,不要再勾心鬥角了。

而且趙頊又補充了一句:「朕很煩。」

因為這樣下去很不妙,連王巨都感到不滿,朕如何用人哪。

對於趙頊來說,這個很煩那就是重得不能再重的話,文彥博只好將話忍到嘴邊,不敢再說。

「再給你們看一樣物事。」趙頊將楊繪的供狀拿出來,道:「王巨掃蕩橫山反羌,無意中得到了它。他欲保全大臣臉面,沒有聲張,只是將相關人等一一斬殺。可是諸公仍不放過王巨,王巨氣憤不過,將它交給了朕。文公,王卿,你們意下如何?」

「陛下,這恐怕是韓絳與王巨聯手陷害。」

「證據何在?就是陷害,難道因為一頓痛打,就變節媚敵嗎?作為御史中丞,這種文字是怎麼寫出來的?」

其實那天晚上,那些蕃子做了什麼?

不過踢了幾腳,揍了幾拳。外加幾個大耳光子。這算什麼刑罰,連笞杖都比不上,更算不上酷刑了。

當然。如果真是王巨做的,王巨那就悲催了。可關健證據呢?再派人下去查。王巨殺了那麼多蕃子,上哪兒找證據去?

然而這時候趙頊又氣又樂,氣的是楊繪如此的貪生怕死,樂的是王巨這小子太邪,這簡直是不按理出牌。

趙頊又說道:「王卿,選一上縣,讓他去做知縣吧。」

不要呆在鄭州了,但也算是高拿輕放的處理。並不過份,若是過份輕則只能管一小監,重則貶到嶺南,甚至管制起來。

不過趙頊如此處理,一是不想再鬧下去,這也是對王巨的保護。二也是想保護王安石的臉面,畢竟有王安禮夾在中間,王安石到時很難看。

這是他的想法,實際文彥博不會甘心,王巨也不會放手……

但這份奏章來得比較及時。

首先是王巨建議下。已經替宋朝打好一個基礎,再加王安石的斂財,薛向的調度。如今宋朝一年的盈餘,若是沒有戰爭到來,能逼近四千萬。

正月時因為慶州之戰,國庫漸漸空蕩。但半年多過後,國庫又漸漸充實起來。

河湟就提上了議程。

正好郭逵在西府十分尷尬,於是趙頊將郭逵調到秦州,畢竟郭逵也是懂軍事的。

然而郭逵到了秦州後發生誤判,他看到王巨「自衛反擊戰」都遭到這麼多大臣攻擊,朝廷豈會同意主動地去開邊?

因此郭逵一到秦州。便發牒責問王韶備邊財賦與商賈市易。

已經搞過一次了,王韶不勝其煩。看後一怒之下扔到地上。

不過他想了一會,這樣還不是辦法。得將郭逵搞下去,否則沒辦法去開邊。因此又將它撿起來,放在櫃里。另取了一件牒文裝入懷中,然後當著郭逵使者的面,將這個牒文撕碎。

郭逵聽後大怒,連忙上報朝廷。為何呢,王韶手中有兵有錢哪,萬一生起兵變,這個後果非是他能承擔的,還是讓朝廷來處理。

朝廷便派了蔡確審查。

蔡確到了古渭州,王韶說冤枉,郭公怎麼做出這小人之事呢,幸好我將這個牒文保存了。

蔡確就納悶了,問,你沒撕?

王韶將郭逵牒文拿出來給蔡確觀看,是郭逵的字,還有郭逵的官印。看來確實是郭逵冤枉王韶了,於是將郭逵調到潞州,讓韓縝擔任秦州知州兼安撫使。

這就是眼下宋朝的狀況。

講道理,沒辦法講,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學習王巨,以毒攻毒。

韓家兄弟來了,那是沒話說的。

因此朝廷準備經營河湟,準確地說是暫時先正式經營古渭州到洮河一帶。

然而朝堂發生了嚴重的爭議。

那邊王韶開始動手了,但在開始之前,王韶已經與王安石發生了一個衝突。

衝突乃是為了兩個和尚,一個是漢人的和尚,一個是吐蕃的和尚。

漢人和尚叫智緣,此人精通醫術,時常召到皇宮替宋仁宗看病。平時就呆在大相國寺,許多達官貴人也登門求醫。他不但精通醫術,據傳還精通卜算。有次王安石找他診脈,智緣在把脈時說其子有登科甲之意,果然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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