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順大順! 第二百零八章 權威

王巨有些心動。

如果要改成算學做名字,不如改成數學做名字,數學可是包羅萬象的,可不僅是算字那麼簡單,況且自己也打算在裡面塞進一些自己能記得的物理化學天文地理知識。

至於這個學字能不能當得起?

那更不用說了,一個數學的價值,豈止勝過了所謂理學的十倍百倍!甚至它若得到大家公認,正式承認它是一門學問,會有很多人鑽研它,北宋又不滅亡的話,以宋朝這種開明的內治,至少內治上比其他朝代好吧,那怕就是王安石的內治,也勝過了史上大半朝代,在學術上宋朝也比較開明包容,那麼不用多,只要兩三百年,宋朝說不定就會進入工業化時代。

只要那時進入工業化時代,這個意義就可了不得了,工業化不僅是生產力,也包括武器,王巨對現在的武器不是很關注,畢竟領先優勢不大,不過武器差距大到一定地步,那便是八百洋槍洋炮對陣僧格林沁的三萬蒙古鐵騎的局面。

到了那時,什麼游牧民族對中原也構成不了危脅。

可能宋朝還會滅亡,但那是內部滅亡,與外部無關,這些科技文化依然會得到很好的保留,新的朝代崛起,又會是一個強盛的王朝。甚至說不定對航海業也會產生重大的影響。

一旦航海業進一步發展,大量移民便會到海外發展。

至少在宋朝不會出現閉關自鎖的局面。

那麼周邊各島嶼就會被陸續殖民。

不可能指望他們萬眾一心支持中原王朝,但同根同種,對外多是一致的。畢竟象汪精衛、石平、張元吳昊這樣的漢奸不是主流。看問題同樣也不能以一葉而蔽秋。

那麼將來中國又有了一個很好的外部環境。

想遠了。想遠了,王巨心想。

又說道:「那麼好吧,我們就來一個難得糊塗,以後出書時將書名定為數學。」

當然,仇縣尉三人暫時還區分不出來算與數的意義。

王巨說道:「不過想它成為一門學問,我這樣定還略有些簡單。」

「不錯。」葛少華道。

想成為學問,得要經行文字修飾,得要引經據典。也要更詳細。

「各位,可否也替我效勞一下,我們共同編著。」

「這怎麼行呢。」杜主薄與仇縣尉連忙拒絕。不要說他們對算術不精通,就是精通,也是王巨的學問,這個功勞自己不能沾。

「你們錯了,我要的是你們進行文字加工,除了那些引用的外夷文字外,餘下的漢字得要精美,我一人事務多。書又厚,來不及細細修飾。」

「這樣啊。那我們就嘗試一下。」杜主薄心中竊喜道。

……

「見過張中使,見過韓中使,」王巨唱了一個肥喏道。

「王知縣,不用客氣,」張姓太監說道,又低聲說:「潁王殿下囑咐過奴婢,讓洒家來到華池縣後,對你說,有什麼問題儘管直說,一切由他來做主。」

這才是王巨獻馬的用意。

趙頊僅是猜中了一小部分。

與那個豢養私兵無關,無論司馬光怎麼說,頂多自己碰了一些灰色地帶,或者說一句深奧的話,遊離於規則的邊緣,但不能以此定罪。

還有戰功呢,所以司馬光再彈劾,也不會引起群起攻之,況且司馬光主要矛頭是對著孫沔的。

否則自己不會讓葛少華在茶樓里刻意那樣說了。

如果趙曙不死,會對自己不利。三年磨勘下來,功罪相抵,乖乖轉到其他小縣做知縣吧。

但用得著三年嗎?趙頊一繼位,自己還有屁的事?

還有呢,這幾任皇帝一繼位,都在扶持自己的班底,趙匡義是,他的藩邸舊人多擔任過重臣,趙恆也是,趙禎同樣如此,趙曙繼位太匆忙,又非是親子,班底未扶持起來,就這樣,他還打算扶持一個王疇。若數,只有趙匡胤沒有扶,相反的將許多班底打壓下去,包括張瓊等人,結果他死得不明不白,罕有人替他鳴冤。

因此趙頊一上位,必須提攜自己。

非是趙頊所想的那樣。

之所以獻這個馬,乃是為了蔡挺。

說起來似乎不相聯,實際它們真相聯了。

自己不是諂媚之輩,可自己無緣無故地獻馬,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那樣說貶義了,但相信趙頊會狐疑。若是這點智慧都沒有,乘早休息吧。

李家二郎到京城向司馬光反映,司馬光本來就是一個綏靖派,必然看不慣西北主動反擊。所以不管邊臣做什麼,他都一個勁地彈劾,不作為彈劾,作為更彈劾。看看邊境幾個大佬,那一個他沒有彈劾過?

還有濮儀的恩怨,孫沔確實品行不好,又是歐陽修推薦上位的。

這些利害關係加在一起,聽到李家二郎的話,也會必然興師動眾。

他彈劾了孫沔,也會彈劾自己。

正好趙頊得到了自己的馬,有些納悶,然後趙頊會怎麼做?

可能會親自派人過來詢問,可能就象現在這樣,關照一下太監,自己就有機會解釋利害關係了。孫沔無能,大敵可能隨時來犯,自己推薦蔡挺似乎沒有權利。趙頊也沒有權利推薦蔡挺。然而趙曙剛繼位不久,一半時間還在生病,更不了解那一個人有能力,這才是他不願意讓程勘致仕的原因。

那麼自己與趙頊的話就會能對趙曙產生足夠的影響。

畢竟自己打勝了仗,打勝了,代表著就有軍事才能,是內行人,內行人的話難道不值得參考嗎?

再加上蔡富,韓富的關係。這麼七繞八繞地。蔡挺便能來慶州了。

可為什麼不能寫信說。

能寫信說。可這些在信中都是說不清楚的。

這才是計謀。陰謀陽謀,環環相套。

王巨躬身說道:「那太謝過殿下關懷了。」

「不過你確實做得不錯,洒家在京城聽聞後,同樣感到開懷。西夏可恨,當如此痛擊一番。」

「張中使,那敢當啊,這是官家聖明,又對臣信任。三軍感懷朝廷恩德,敢於拚命,所以才獲勝的。臣萬萬不敢居功。」

張中使與韓中使對視了一眼,這個小傢伙真的不錯,不驕不躁,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張中使又說道:「那麼洒家就問了。」

「請問。」

「廟堂之上,有人彈刻你豢養私兵,可有此事。」

「我看到兩位中使騎馬而來,一定會騎馬吧。這樣,勞煩兩位中使隨我一行。」

正好是上午。時間還來得及。

王巨帶著他們與幾名皇城司的侍衛來到荔原堡,大順城。甚至帶著一隊官兵,差一點來到疆砟堡下。

兜了一個大圈子,王巨才帶著他們騎馬返回華池鎮,天也黑了。

王巨讓家人宰羊招待,又讓鍾兒沏上茶。

三人喝茶,王巨進入正題。

「張中使,韓中使,雖然我不敢稱為懂軍事,更不及韓公,不過韓公已遠離西北了,在普通西北大臣中,我應當在軍事上比他們要好一點。子深兄,請記錄。」

這不僅是談話,也是自辨,得記下來,上給朝廷。

兩個大太監點頭。

事實勝於雄辨,實際在韓太監心中,就是韓琦也不及王巨,韓琦雖久在西陲,不過就是打了一場好水川,結果如何,沒有勝,反而敗得很慘。

但這是一個極大的關健所在。

俺是內行人,說話有權威。包括司馬光,你也得少羅嗦,不說忽里堆之戰,你在中間扮演的角色有多猥瑣,可當時你也在麟豐境內,至少證明了你在軍事上沒有多少眼光。

我是權威,說話就有借鑒價值。

與謙虛驕傲無關。

直到此時,葛少華才漸漸會意,心中慚愧哪,不要說學問文治武功,就說這個心眼子,自己也差得太遠了。

但他心中高興,沒有心機,如何上位?

現在王家上下,最得力的不是全二長子與陸平,不是才搬來的朱俊夫婦,也非是歸娘浪埋與野龍咩勝,李三狗雖得力,但他不能算是王家的人,況且王巨早晚會離開慶州,但那時野三狗卻必須留在慶州。因此最得力的人是自己。

王巨越上位,自己越沾光。

葛少華在邊上寫,韓太監說道:「實際聽聞子安的事迹後,連洒家也熱血沸騰,想來西北建功立業了。」

這是交好的話,但也是真心話。

不怕打仗,就怕打敗仗,若是打勝了仗,鍍一下金,無論以後留在地方,或者回宮,地位截然不同了。但打勝仗好難哦,所以必須得跟隨一個能打仗的主將或名臣身後。上哪兒找去?好象就只有眼前這個才長起小鬍子的秀氣青年!

「韓中使想報效君王,這是官家之幸。」

「不敢不敢。」

花花轎子大家一起坐,葛少華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總之現在兩個太監十分滿意,唯一不滿的就是王巨的侍婢鍾兒,太監同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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