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常懷感恩之心

我跟著小芹去了任阿姨的房間,然後在窗台上看見了一隻方形鳥籠,裡面關在一隻圓圓胖胖、獃頭獃腦的麻雀。

「葉麟同學看到了吧?」小芹很得意地指著麻雀說,「今天早上我來媽媽的房間里找東西,正好外面刮大風,有一隻麻雀被吹到窗玻璃上撞暈了,掉在空調外機上,然後……」

「登登登登~~~我就把它救進來了!」小芹雙手比出勝利的V字,向我炫耀道,「我保護麻雀不受大風的侵害,很有愛心吧?有愛心的我,是不是比從前更可愛了?」

「(*^__^*)嘻嘻……我希望天天刮大風,那樣就總有麻雀在玻璃上撞暈,我就可以天天愛護動物,變成溫和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了……」

有你這樣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嗎!古人是守株待兔,你是守窗戶待麻雀啊!希望動物倒霉算什麼動物保護主義者!

鳥籠里的胖麻雀,以一副很委屈的眼神望著我,好像在說: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可是她還不肯放我走。

「小芹,你喂麻雀什麼吃的了嗎?」

「餵了啊!我特地拿出冰激凌喂它,結果它不怎麼喜歡吃的樣子。」小芹皺眉道,「難道是因為冰激凌是『雀巢』的牌子,所以麻雀不肯吃自己的窩嗎?」

哪有喂麻雀吃冰激凌的啊!你因為肚子疼沒法吃冰激凌,就把冰激凌餵給麻雀吃嗎!這隻麻雀都這麼胖了你還喂它吃冰激凌,它找不到男(女)朋友你負責啊!

「冰激凌是不行的,鳥類的話,應該是喜歡吃毛毛蟲或者甲蟲吧……」

「討厭啊!」小芹抗議道,「葉麟同學明明知道我害怕蟲子,還提那些東西!葉麟同學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用蟲子嚇唬我,真是太壞心眼了!應該跟我學習,做一個愛護動物的有愛心的人……」

「做人不要太無恥啊!」我氣道,「小時候,把毛毛蟲和獨角仙放進我後脖領子的人,明明是你吧!」

小芹呆了一呆,好像陷入了對過往回憶的迷茫當中。

「貌似我確實做過這種事,但是怎麼可能呢?我現在最害怕的就是甲蟲了,就連它們的名字也不願意提到……大概是葉麟同學記錯了吧?」

「是你在否認自己的黑歷史啊!你現在害怕甲蟲,是你看了太多少女漫畫,看到許多女主角都害怕蟲子,所以對自己催眠,才變得害怕甲蟲的!你不會繼續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小時候你沒有欺負過我吧!」

小芹低頭道歉道:「自我催眠來忘記過去是不行的,我小時候很對不起葉麟同學,一直對你進行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已經開始忘記過去了啊!把我踢下河算是「無傷大雅」嗎!我不會游泳啊!最後在岸上醒來的時候全身衣服都濕了,凍得發抖……誒?難道是你把我救上來的?我一直以為是其他人見義勇為救的我,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當時河邊沒什麼行人啊……

「喂,把我踢下河那回,後來又是你救我上來的嗎?」

小芹低頭扭捏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誰要謝你啊!你不救我就會出人命啊!總之你不準忘記以前的惡行!給我好好檢討自己!每天都要懺悔一次!」

小芹捏著雪紡上衣的蕾絲下擺,眼睛向上抬起,含著不安和期待說:

「如果葉麟同學每天都肯聽我的懺悔,那一天好幾次也不要緊!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行這些話,我會一直說到讓葉麟同學滿意為止的!」

總覺得有點糟糕呢,而且被任阿姨發現,我逼她女兒天天向我懺悔,該把我一腳踹進醫院了。

「不提這事了,」我很有肚量地說,「以後你作為小霸王的黑歷史,只要你不主動提,我也不會跟你提了——這隻麻雀看上去早就恢複正常了,外面現在也不颳風了,趕快放走它吧。」

彷彿是為了肯定我的話似的,麻雀在鳥籠里嘰嘰喳喳的叫了一番,還跳來跳去,表示自己狀態極好,就算立即去《憤怒的小鳥》劇組打工,也不成問題。

「可是我的愛心還沒有奉獻完啊!」小芹有點不舍地把鳥籠抱在了懷裡,好像那是個很有價值的首飾盒。

「你的愛心再奉獻下去,麻雀就要被你用冰激凌喂死了!現在就打開窗戶,把麻雀放走!不然我就覺得你不可愛了!」

「那好吧……」小芹嘟著嘴,試圖打開窗戶,但是不知她是受痛經影響,還是故意裝作弱小無力,開窗戶很費勁,最後是我幫忙把窗戶打開的。

小芹打開鳥籠,把籠口對著窗外,胖麻雀早已等得不耐煩,片刻猶豫都沒有,立即撲動翅膀飛了出去,簡直可以用「倉皇而逃」來形容。

那一瞬間,小芹身子微動,貌似是一種追擊準備動作,但是在我面前終於忍下來了。

她最後清了清嗓子,戀戀不捨地,對著麻雀飛走的背影張開嘴巴——我以為她要囑咐一句「下次可別再撞在窗戶上了」之類的話,沒想到小芹喊的卻是:

「——要記得回來報恩喔!!」

不知是因為聲音太大,嚇到了麻雀,還是這隻麻雀智商偏高,聽懂了這句話的雷人之處,總之它一個沒飛好,差點又從半空中栽下去,幸好沒有一栽到底,終於在掉到2樓的高度時,重新起飛,忽悠忽悠地飛遠了。

「麻雀怎麼報恩啊!」我把窗戶重新關好後,皺著眉頭對小芹問道。

「可、可是日本有仙鶴報恩,中國有田螺姑娘,麻雀想報恩也不是不可能吧……」

我覺得小芹14歲了還相信這些,非常幼稚,但是也沒繼續嘲諷她什麼,總不可能讓她立即像我一樣成熟,就連兒時的最愛擎天柱大哥也可以暫時寄放在別人那裡,不立即收回吧?

很快到了中午,我知道小芹家向來準備有很多速凍水餃,就幫小芹煮了一鍋餃子,兩個人坐在飯桌上填飽了肚子。

小芹食慾不佳,吃的不多,三分之二的水餃都是我打掃的,希望任阿姨不會注意到這點異常吧?說實在的,背著任阿姨偷偷摸摸地來看小芹,我有點做賊心虛,雖然我只是單純來照顧痛經的小芹的,沒打算從小芹那裡偷走什麼東西吧……

對於14歲的小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雖然被她小心保護著,但我卻擁有毋庸置疑的所有權,現在雖然沒有屬於我,但遲早有一天要屬於我……

別想歪了!當然是擎天柱大哥!我承認我有想過,把小芹照顧入睡之後,去確認一下擎天柱大哥被她藏在什麼地方,但是一想到,上次我要求小芹把擎天柱大哥還給我,她哭得那麼傷心的樣子,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我現在照顧小芹,跟她手裡有擎天柱大哥沒有任何關係,我是為了負起讓她留下痛經病根的責任,負起未來義兄的責任——再說我們父母結婚的話,難免要住在一起,以後小芹的家就是我的家,到時候我想找到擎天柱大哥,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飯後,小芹提出讓我陪她玩Xbox遊戲機,這種明顯男性化的娛樂項目我當然不會拒絕。

免不了又是在《街霸4》上面的幾番鏖戰,小芹今天發揮不太好,居然一開始就被我贏了幾盤,我有點懷疑她是故意放水輸給我,好強調自己是女孩子,不擅長格鬥遊戲才比較正常。

「出力啊!」我拿著無線手柄不滿道,「你不出力我就贏了,這有什麼意思!」

「對不起……」小芹向我道歉道,「因為我肚子疼,所以出不了力,葉麟同學蹂躪我沒有快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別亂說話啊!這種話被任阿姨聽到,我要被打斷腿啊!我蹂躪的是你操縱的格鬥角色,不是你好不好!誰會在青梅竹馬痛經的時候蹂躪她啊!

之後小芹稍微振作精神,和我互有勝負,但總感覺她沒使出全力。

為了讓小芹全力以赴,我拚命加緊進攻,抓住一個破綻,把小芹控制的角色,還剩下大半管血的「嘉米」,一套連招暴K到死,以顯示我水平很高,不用小芹讓著我。

這套連招是在恆基商廈的遊戲中心,從維尼那裡學來的,現學現賣,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意識到一味放水不能讓我滿足,小芹換了個角色跟我打,進攻也犀利起來,我也馬力全開,一時間屏幕上各種險象環生,我和小芹大呼小叫,十分投入,儼然是一對玩遊戲的好基友。

我正玩得過癮,小芹突然把手柄往地毯上一放,面露驚恐之色,她控制的角色立即就被我給打死了。

「喂!你怎麼不動了!」我抱怨道,「剛才那一個破防+升龍,很不錯啊!我覺得你玩得可能比維尼還好……」

小芹臉上的驚恐很快就變成了羞赧,她低頭小聲道:「對不起,我出招的時候按手柄太用力,導致自己也破防了……」

「啥?你自己也破防了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我需要去換一次衛生巾的意思……」

我頓時大囧,沒想到女孩子會出現這種麻煩,是我太粗心了,小芹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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