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老秦圖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戰國時的花露水

跳蚤的恢複能力很強,正如白棟預言的那樣,一大老碗熱熱的雞湯灌下去,美美地睡上一覺,第二天就好多了,再過個三五日,就變回了活蹦亂跳的大美女。

每天早晨都會搶在哼哼之前起身、然後尾隨哼哼觀察生活的公子少官可以證明,大美女跳蚤姑娘起得比他的哼哼還要早,蹲在門前捧著大老碗稀里嘩啦一陣狂吃,然後就跑出莊子去,遠遠地轉上一大圈兒才會回來。這是跳蚤姑娘最美的時候,運動後的臉蛋紅撲撲的,大眼睛變得更黑更亮,據說白棟的某位堂叔就見過一次,便犯了彷彿花痴一樣的毛病,以後每次見到跳蚤都直不起腰來,生怕露了痕迹被小輩兒們笑話。

公子少官不信邪,也趕去看了一次,那次也是跳蚤剛運動完畢,健康嬌美的身子矯捷的好像一匹小母馬,白生生的胳膊腿兒,紅潤潤的臉蛋兒,還有那迷人的胸口,別說他了,連哼哼都看直了眼,想趴上去喝口奶……

現在白家莊的男性集體處於一種亢奮狀態,連上工時都有人望著那條倩影獃獃出神,公輸直也對白棟表示了擔心,公輸家的工匠哪個不是醉心木藝的上佳人才?這幾天居然也有人心神不定,要不是他盯著,有塊版就要刻壞了,幸虧發現的早!

雕板印刷對墨的要求更簡單,都不用辛苦製作墨錠,去脂的松木燒出煙灰來,放在大缸里。加入白棟秘密特製的高度白酒和膠料,悶至臭味散去就可應用了;古人說是要經三冬四夏,那是因為酒的度數不夠,更沒有白棟配膠的手段,團魚甲是個寶,比骨頭煮出的動物膠好用多了,在白棟手中,這個時間可以大大縮短。

聽了公子少官和公輸直的回報,白棟也發愁,跳蚤來歷神秘。不過從她昏迷時說的話來分析。多半是與墨家有關,自己不想與墨家多有勾連,可人家卻是示好在前,施救於後。對自己無怨有恩。總不能攆人吧?跳蚤如今是恢複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每天就美美的圍著莊子跑上一圈兒,白家和公輸家的人沒定性。還能怪人家是紅顏禍水不成?那不是爺們兒能說出的話!

只好把白遲叫來,給他張寫滿了藥名的方子,其中有麝香、龍腦、薄荷、珍珠粉、黃柏等,統統買了回來,先烘烤出藥性,而後碾成粉末,又找了些大小不一皮色古黃的葫蘆,挖空了倒入葯末子,再放入高度白酒,搖的均勻了,就是最原始的花露水,自己聞了聞,味道真好,比後世工業時代出產的化學花露水香多了,既能驅蚊驅蟲,又有天然芳香,就這個時代而言,算是品質最高的香水兒。

讓白遲給娘親草兒和族中姐姐妹妹送去一些,自己揣了兩個去見跳蚤,必須要談一談了,姑娘你住在白家我歡迎,對我有救命之恩,可咱能不天天晨運不?聶諸說那是一種上乘的身法,其實在白棟看來就是速度較快的馬拉松,生命在於運動是不錯,可您有絕世的容顏、魔鬼的身材,總是引起族人旁觀就不好了,耽誤生產、影響生活啊……

「你不想我每天練習提縱術,就是一定要練,也最好是穿多些,用紗蒙上臉?天很熱啊,這個要求似乎太過分。」

跳蚤閃動著大眼睛,吃吃笑著,心中萬分得意。在首陽山的時候,師兄就是怕自己的美麗會擾亂墨家弟子精誠求進之心,才不許自己做女兒妝,何況這些普通人了?就是要報復你,你能如何?

「那日為姑娘去傷毒,使用雞矢白實是無奈之舉,不過也是我對不起姑娘,日後白家定然報還……」

「不說日後,師兄說了,開口就說日後如何的,定不是坦誠君子,我有絕世的容顏,就有絕世的智慧,還會被你欺騙?本姑娘不要你報恩,只要報仇,你不是說雞矢白本性清涼,最能去熱毒麽?我聽師兄說,尋常人不修武道,體內都會蓄積熱毒的,何況還是夏天呢?你肯當我面吃下一坨完整的雞矢白,本姑娘就答應你從此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就算要練習提縱術,也會在夜晚進行,不然……哼哼。」

很想問她不然又如何,想起這位姑娘的性子,白棟認為還是低調些處理的好:「我若是吃了,姑娘就肯回首陽山麽?」

「你知道我是墨家弟子,還要趕我走?墨家哪裡對不住你了,白棟,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我不走!我是你的恩人,師兄也說了,一旦換回女兒妝,從此就不許回山了!我又不會賺錢,又不會種地,又不會做工,又沒有家,還不得活活餓死?你不會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活活餓死吧?所以我不能走,以後就住在你家了,就算你吃上一桶雞屎,我也不會走的!」

「是是是,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住多久都是應該的,不過我也不會去吃雞屎,味道不好啊。姑娘有絕世的容顏,定然也有絕世的好心腸,你就放過白家人,以後不要一大早就練習提縱術好不好?」

「好啊,師兄也說過,本姑娘是最美麗、最善良的女孩子,雞矢白的味道確實不好,你不吃也罷,那就換個法子吧。天氣熱的很,若是你能讓本姑娘遍體生涼,心意舒暢,本姑娘就應了你。」

跳蚤笑眯眯地望著白棟,感覺自己太聰明了;炎炎夏日要讓人遍體生涼,除非是使用大量存冰,遠在北域的燕國貴族或許做得到,秦國的新晉貴族就別想了。這小子不是自認聰明麽?看他還有什麼辦法。

「一言為定!」

白棟笑嘻嘻地從袖中掏出花露水葫蘆,遞在跳蚤手中:「上次說過要送你的好東西,叫做香水。滴一些在身上,就會整日馨香,最適合你這樣的美人兒了。這東西還有一樣好處,用了它,縱然是在炎炎夏日,也會令人遍體生涼,更有驅除蚊蠅的妙處。」

「真有這麼好?」跳蚤半信半疑地打開葫蘆,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她就是個苦孩子,自小在首陽山長大,那一幫苦哈哈的墨家弟子哪會有這種好東西給她?照白棟的教法,倒了幾滴在手臂,耳朵邊、脖子上,頓覺一陣清涼舒爽,而且真的好香啊,與她的體香混合在一起,如鹿似麝,連自己都被迷住了。

「好涼啊!這東西真好,算是你過關了,哼哼。」

一時興奮,不覺倒了小半瓶在臂上,喜歡的學起了哼哼,白棟看得哭笑不得:「跳蚤姑娘,這東西不是用來洗澡的,每次點上幾滴就好,你這樣用,當下損壞了肌膚。」

「我不管,你以後每天都要送一瓶這東西來,還有花瓣加羊奶的洗澡水,每天也要三桶。還有,聽說你做的東西很好吃,以後我的飯食都要你親手來做,還有,我的腳酸了,你幫我捏幾下,伺候的本姑娘開心了,那就萬事好商量了。」

「香水和花瓣澡都可以,捏腳可不行,除了娘親和草兒,我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捏腳……」

「棟哥,你是在和跳蚤姑娘說話麽?怎麼又是香水、又是花瓣澡的,你真的只肯為老夫人和草兒捏腳,不會對其她女人這樣麽?」

真是奇怪了,苦酒沒用香水,怎麼也這樣香呢,而且香中還透著酸,輕輕推門進來,走到白棟身旁,目光盈盈地望著他,一雙裹在羅襪布鞋中的小腳彷彿生了癢,在地上蹭啊蹭的。

「除了娘親和草兒,當然還有一個女人了,你知道是誰的。」

總算白棟反應的快,附在佳人耳旁低聲細語一陣,苦酒那雙小腳才安分了些,轉頭望向跳蚤,兩個美麗的女人開始用目光交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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