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枝獨秀 第865章 魔教降,大一統

東海之畔,無名小鎮。

深夜,月上中天,光芒如洗,澄澈整片星空。

一個手持禪杖的和尚,自遠方乘風而來,落在了小鎮之中。

此時,除了間歇的幾聲犬吠之外,再無絲毫雜聲,顯得異常之安靜。清風送爽,綠柳搖曳,一派世外田園之景象。

若是常人來此,縱不陶醉其間,也會欣賞一二。不過,這個和尚,卻是絲毫沒有這種雅緻,一行落下,便急匆匆的朝著一戶人家之門前走去。其身軀胖大,滿臉橫肉,面目獰惡,任誰去看,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好人。

當然,事實上,也差不了多少。此人,乃是魔教弟子,法號法勝,因其長相、性情皆兇惡無比,卻總喜歡以笑臉對人,人送名號惡彌勒。

法勝今日來此,自非無因,卻是來收取自家修鍊所需的獨門煞氣的。

他之修鍊法門,名為《七情六慾道》,別走蹊徑,以人之七情六慾之力來成就自家的獨門法力,頗有玄妙。

以前,他這一脈修鍊,都是直接抓一批活人,以秘法迷惑他們的精神,讓他們將各自的七情六慾最大化的彰顯出來,從而直接的抽取。如此,煉法速度甚快,突破散仙,只是等閑,若非是凡人的七情六慾衍化出的煞氣太過蕪雜,不夠精粹,短時間內突破地仙,也是易事兒。當然,如此的結果,那些凡人,雖不至於當場身死,卻一個個的,成為了白痴。

可是,現在卻是不行了。現在的魔教教主血神君鄭隱,發下了命令,在不能與以前一樣,肆意的殘害凡俗百姓,收取煞氣可以,但是,卻不能傷人根本。此為嚴令,執行的甚嚴,法勝只不過一個散仙都沒有成就的小修士,自然是不敢違背,只能夠一路奔走,行那水磨的功夫兒。

法勝站定之後,即時間,手中碩大的禪杖法器一擺,口中法咒念動,片刻之間,禪杖頂端的一顆白色明珠之上,突然溢出一股子朦朦朧朧,似有似無的彩煙。這彩煙雖然稀薄,但是,卻凝而不散,恍似一條小河,朝著前方不停的流淌,很快,便延伸入了這戶人家之中。

隨後,一股子狂躁之極的怒罵之音響起,片刻後,彩煙回歸,其中,紅色的煙氣,似乎顏色重了一些。

「效果不錯,開門紅,看來,今日可能有大收穫啊!」

口中說著,法勝又行往下一戶人家門前走了過去。停下之後,其正要再度搖動禪杖,釋放彩煙,突然間,數聲厲喝自遠方響起,「大膽妖僧,居然敢擅自攝取凡人生機,還不受死?」

聲音響起的同時,虛空之中,數到劍光橫空而起,匹練也似,直朝著惡彌勒法勝劈斬而下。

惡彌勒法勝,雖然通過劍光,看出那些人也都算不得什麼高手,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勢眾,所以,隨手數記掌心雷劈出,而後,就飛速的乘風逃竄。

眼看得,就要擺脫追兵之時,前方卻是又出現了兩人。這兩人,惡彌勒法勝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顯然人家是早有準備,當先兩顆烈火雷珠轟下,而後,便是雙劍絕殺,一應手段,行雲流水,惡彌勒法勝連一招都沒有遞出,便就此被腰斬成了兩段兒。

而就在這時,那追趕的五名修士也行來到,一見得這般情形,為首的那個眉頭當時皺起,隨後,又行平復了下來,朗聲道,「便宜你們兩個了。不過,想必我們兄弟的功勞,你們也不會抹去吧!」

「這個自然!」

……

洛陽,北邙山,無名老墳之前。

一個身材頎長,面容瘦削,冷峻無比的修士,盤膝而坐,其雙膝之上,放著一柄慘白慘白的長劍,足有五尺之長,上面隱隱約約有黑色的氣息溢出,形成一個個面容醜陋獰惡,凶戾異常的鬼臉,駭人非常。

其靜坐吐息片刻之後,將手對著長劍一指,即時間,慘白的長劍飛起,一個變幻,便直直的朝著前方的老墳插下。

無聲無息,長劍全部沒入墳冢,不見絲毫影蹤。這時,這位修士雙手掐訣,口中誦咒不停。片刻之後,其雙手法訣變幻,一個牽引之間,長劍再度破土而出,不過,長劍卻再度長了三寸,顏色,也愈發的白了幾分。

很顯然,這柄飛劍大有進益。

不過,這名修士卻是顯然很不滿意,搖了搖頭,自語道,「都是那徐老鬼,將北邙山的根基給毀卻了大半,現在,想要找一個有根基的屍骨都難了!唉——」

「真不要臉,拿人屍骨煉法,還嫌人家屍骨不好,真是無恥到家了。你這種人,也配活在世上,趁早死了算了!」

「誰?!」麻桿兒一般的修士聞言,當時心中一顫,飛速的起身,回頭,長劍灑下一片白光,環身而繞,護定周身。

麻桿兒修士沒有得到任何語言上的回應,回應他的,只有一道青湛湛的劍光,只一劍,便行撕裂了他的護體劍光,將其重創。面對這般的威勢,麻桿兒修士哪裡敢怠慢?即時間,施展化血分身大法,化作兩道血光,一男一北,飛速而去。

血光去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現出了身影,「算你逃的快,若不是我自身法力不足,還不足以完全的催動師傅傳下的虹影劍,非斬了你乾屍不可!」

……

西崑崙,小古刺山,魔教大殿。

魔教教主血神君鄭隱及一眾長老,盡皆在座。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著足足數十人在場。

這些人,修為從散仙到地仙不一,人人的面上,都是一副惱怒無比的樣子。

「教主,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的弟子,算是沒辦法修行了,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不隨意傷害人命了,可是,那通天盟的人,還找我們的麻煩,這短短的一個月,我已經有三名弟子喪命,兩名弟子重傷了!」

「是啊,教主,你也清楚,我們的法門,與尋常之法別有不同,必須以血肉煞氣入道,不藉助屍身修鍊,如何精進?可是,就這通天盟的人也要管!我們可都秉承了您的意思,盡量對他們的人保持退讓,剋制,可是,他們對我們,可是沒有一點兒留情的意思啊!」

「就是,還盟友呢,下起殺手來,一點兒都不含糊,比之以前的峨眉派,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教主,這種事兒,不能夠忍讓了,你可一定得給我們做主啊!」

……

七嘴八舌,魔教大殿,整個被這種訴苦、求助、抱怨的聲音給淹沒。

對此,血神君鄭隱並沒有制止,而是等的所有人都行說完之後,方才開口道,「行了,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了。放心,這種情況,今後一定會解決的,你們就回去,耐心等待幾日吧!」

魔教之中,血神君鄭隱的威勢雖然不像鍾元在通天盟那般的崇高,但是,卻也差不了多少,他命令一下,這些訴苦之人沒有一個敢於質疑的,一個個恭敬無比的應了聲,而後,離開了大殿。

這些訴苦之人離開之後,血神君鄭隱卻是嘆了口氣,道,「鍾元,這是在逼迫我們表態啊!」

「現在,九州四海的修士,都被他的修士宗門新架構給吸引,加入了進去,只剩下我們魔教一家遊離在外。這種情況,他自然是不會允許長期存在。此番,他以善功為餌,誘使天下修士為其所用,針對我魔教弟子,可謂毒辣之極!」

「是啊,他又站在了道理的至高點上,又有全天下為助,我們根本無理可辨!」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此投降?」血神君鄭隱當即又道,面上頗有不悅。

「為今之計,也只能夠如此了!」

「什麼?」此言一出,血神君鄭隱大驚,因為,說話之人,卻是他的岳父,也是現而今魔教的第一人——血神老人,「難道,我們就真箇沒有絲毫辦法可想了嗎?」

「就是,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想要抹殺我們,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沙神童子自持倚仗,卻是也道了一句。

「這個沒有意義!」血神老人聽得這個,卻是搖了搖頭,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真箇血拚起來,我們那點兒手段,實在是不算什麼!」

「為什麼?」沙神童子眉頭一皺,道,「當初,那些人都沒有奈何我們,鍾元,還能夠比那些人更厲害?」

「這倒不是!」血神老人搖了搖頭,道,「實在是太古凶星之力,太過於強橫了。單憑原來的通天盟之力,就破了天下第一大陣——兩儀六合微塵陣,更何況是現在,有了無盡修士助力,那威力,會大到什麼程度。現在的鐘元,只要願意,隨時都能夠將我們抹殺,而我們,卻未必有時間發動那些手段。他之所以不發動,我想,還是希望我們主動的加入,對這個虛名,他還很看重。不過,想來他的耐心也不會有太久。因為,換做是誰,都會做出那般的抉擇。

另外,我也研究了鍾元提出的新架構,很是合理,沒找出什麼漏洞,我們加入進去,其實,也未必就會如我們想的那般壞!」

血神老人的話語,彷彿一記重鎚,直接錘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片刻沉默之後,血神君鄭隱面上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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