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曾車旭的日記

「劉步陽……」曾車旭的聲音可能受輕音樂影響,突然變柔和了許多。

「嗯?」

「你是怎麼看愛情的?」曾車旭抬手戳著車頂。

劉步陽吁口氣,開玩笑一樣說:「愛情是繁衍大餐的開胃菜。」

曾車旭這才把頭朝劉步陽一歪,看著他的側臉問:「那你怎麼評價這道開胃菜?」

劉步陽笑道:「很美味啊,讓我都不想吃主食了,多來幾道開胃的好了。」

「一道還不夠?」曾車旭警覺的問。

劉步陽笑道:「你見識過我的飯量。」

曾車旭不快道:「你吃飯像餓牢里放出來的!」

劉步陽無恥道:「好吃的菜我就會慢慢品嘗,認真的吃,用心的吃。」

曾車旭煞風景道:「還不是要拉出去。」

劉步陽說:「美味長留胸間,營養也被吸收了。」

曾車旭的嘴唇朝劉步陽微噘,也開玩笑的問:「想吃嗎?」但是笑得不如平日那麼開朗。

劉步陽笑道:「別耍我了。」

「不想算了!」曾車旭氣憤起來。

「別,別……」劉步陽連忙按住曾車旭的左邊肩膀。曾車旭立刻不動了,但直視前方的眼睛中還是有些氣惱和不屑。劉步陽看了這雙眼睛幾秒,才低頭用嘴唇在曾車旭的額頭邊上輕輕點了一下,又緊跟著警覺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曾車旭慌忙的坐了起來,白了劉步陽一眼,卻沒配合出什麼打擊他的話來,只得用些須不耐煩的語氣說:「走了,我去把鑰匙還給姐。」荒唐,荒唐!曾車旭的心臟嘭嘭的跳著,她把這個淺淺的結果歸結於不想對不起廖姍,雖然她一直都在對不起廖姍。但是對於這象徵性的一吻,她還是很高興的,雖然也有些對未來的懼怕。

下午,曾車旭獨自等廖姍下課後還車鑰匙,雖然完全可以讓劉步陽帶給廖姍。

「姐,我幫你罵他了。你別心疼啊,他自討苦吃。」曾車旭一臉發泄了的爽快模樣。

廖姍淡笑道:「他確實是自討苦吃!」

這話聽得曾車旭心中一震,臉上幾乎一陣紅一陣白。是啊,她有什麼資格罵劉步陽呢!有什麼本錢勾引劉步陽呢!曾車旭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有幾分姿色,但對劉步陽還不算什麼,尤其當韓淑雯出現後。而且,她是個爛女人!雖然她自己不這麼想,但高中的時候這個外號就在背地裡叫開了。而到了大學,換了新環境後的渾身的輕鬆讓她意識到自己也並不是完全不在意。

曾車旭曾經沉迷在自己的洒脫和率性中,以為那就是自己要的生活情緒。但現在這一切都慢慢變得面目全非了。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沒有那些瘋狂的往事,現在會是怎麼樣。她本以為永遠只會在乎自己,但現在她開始在意另一個人。恐慌來了,痛苦來了,伴隨著未知並嚮往著的甜蜜。

兩個女人油鹽醬醋的扯了一路,學校廣播里突然放起歌曲《征服》來,曾車旭笑問廖姍:「姐,你是喜歡征服別人,還是渴望被征服。」

廖姍笑道:「我覺得女人吧,都是在想征服男人的時候又渴望著被征服,後者偏重。」

曾車旭點頭。對,太對了!和她現在的感覺非常一致。

廖姍又說:「劉步陽,雖然他自己不承認,但他的行為說明他其實是個征服慾望很強烈的人。」

曾車旭整理不好情緒,廖姍把劉步陽搬出來又讓她有些尷尬,只能對笑道:「感覺你好知性哦,是女人的榜樣。」

廖姍笑道:「女人都是感性的,情緒化的。」

曾車旭說:「這話就挺理性的。」

劉步陽此刻正在房子里看裝修進程。許龍果然無聊,幾乎一整天都在這當監工。他那看起來雄壯而冷漠的樣子真的很有威懾力,讓兩個施工隊不停的忙活,不敢馬虎半點。本來一個月的工程在劉步陽加了錢後變成了二十天,現在看樣子半個月就夠了。

「徐姐工作的事怎麼樣了?」劉步陽問許龍。

「她想再做兩年。」看樣子許龍並沒為此不高興。

劉步陽笑道:「也好。我們倆都是家庭婦男,改天切磋一下廚藝。」

許龍笑笑。

劉步陽又說:「皮帶漂亮,徐姐眼光不錯啊。」

許龍居然有點不好意思。

接著劉步陽又去了傢具市場。賣傢具的人一聽他要訂做,連忙熱烈歡迎。但劉步陽只做三樣,桌子,書櫃和衣櫃。這幾天晚上他已經用3D軟體畫出圖紙並列印了。

賣傢具的人也黑,開口就要一萬二,說既然是懷舊的風格,就要用什麼好木材。劉步陽也懶得還價,交了訂金。

到晚上,照例還是陪廖姍吃飯散步上自習後再回寢室給韓淑雯打電話說笑一陣。

第二天早上上課前,從家中趕到學校的曾車旭給了劉步陽兩個厚厚的筆記本,大方的說:「你是我的第一個讀者。」

「日記?」劉步陽問。

曾車旭無所謂的點頭。

劉步陽說:「看別人的日記不是好習慣。」

「算我求你?」曾車旭眼睛一瞪。

劉步陽連連搖頭。

曾車旭盯著劉步陽,懇求加威脅道:「我想你認識一個徹底的我,完全的我,真實的我。沒什麼問題吧?」

劉步陽說:「我也想,但不是用這種方法。」

曾車旭直接站起來衝去教室前面了,劉步陽只好先把日記本放進書包。

中午下課後,劉步陽在樓道口叫住曾車旭,說:「日記拿回去。」

「你就那麼不屑?」曾車旭還是瞪著眼睛掩蓋心中的委屈。

劉步陽說:「恰恰相反,所以不能看。」

「很精彩的!」曾車旭眼睛有點濕潤了。

劉步陽誠懇的說:「那也是你的隱私。當然,如果有罵我的話,你可以複述給我。」說著又笑笑,但不算燦爛。

曾車旭乾脆直接點:「你用看的,會給我保留一些自尊。」

劉步陽搖頭道:「就算我去廣播朗讀給全校人聽,也沒人能剝奪你的自尊。」

「那你為什麼不看?還怕我要你負責?」曾車旭忍不住又要惡言向相了。

劉步陽認真道:「這是你的生活,是你的隱私,不管是痛苦,快樂,歡笑,悲傷,都是很重要的東西,你應該珍惜它,如同珍惜自己一樣。」

曾車旭氣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值得珍惜的,你看過後我就會把它燒了!」

劉步陽道:「燒掉的只是兩張紙而已。」

「我想有個全新的開始,不行?!」曾車旭的聲音有點失控。

「時間不停流逝,每一刻都是嶄新的,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有全新的開始,和這些東西沒關係……我第一次技術很爛,難道為了新的開始就把器官換新的!」劉步陽振振有辭。

曾車旭撲哧一笑,低頭擦了一下眼睛。

「拿著,好好保管,不然以後會後悔的。」劉步陽雙手把日記本給曾車旭。

曾車旭猶豫一下,還是接過。

「好吧,想有個什麼樣的新開始?」劉步陽又多管閑事的問。

「……初戀啊!」曾車旭開玩笑一樣刁難劉步陽。

劉步陽笑著打開書包,拿出紙筆快速寫了一個小紙條折好給曾車旭,作羞澀狀道:「等會再看。」

「你真噁心。」曾車旭忍不住笑。

「我下午要去上課,先走了。你慢慢樂吧。」劉步陽還真不要臉。

「誰樂了,臭美!」曾車旭還真以為是初戀了。

劉步陽走後,曾車旭小心打開紙條,上面寫著:小旭,你願意和我玩嗎?小陽陽。

「噁心,我又不是幼兒園!」曾車旭把紙條夾進日記本里,劉步陽第一次出現的那一頁。

和廖姍一起吃過午飯後,劉步陽開車去音樂學院上課,卻發現韓淑雯比他還早到,還帶了小提琴正和金梅村合奏呢。

米凱拉對劉步陽笑說:「劉,你的待遇升級了。」

劉步陽對金梅村笑道:「趕得好不如趕得巧,飲酒?」

金梅村用英語說:「你和米凱拉唱,我伴奏。」她唱得不如米凱拉,但鋼琴比她好得多。

米凱拉還不明白的問:「什麼?」

「Brindise from La Traviata。」金梅村說。

米凱拉真如同喝了酒一樣興奮起來,激動的說:「好的,我準備一下,就一下。」說著就出門去找衛生間了。

韓淑雯當然覺得劉步陽的興緻都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她高興的把譜子翻到位置,做好準備,樂滋滋的看劉步陽一眼。

米凱拉也終於準備完了,朝金梅村和韓淑雯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一架鋼琴加一把小提琴,當然不如整個管弦樂團那麼宏偉,但也別有輕柔風味。

「Libiamo,Libi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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