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虛空這般存在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出來，事實上他也的確看出來了——此時的楊毅渾身氣息略顯虛浮動蕩，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驚世大戰受了點傷的他一般。而楊毅之前卻還好好地！如今卻一副消耗過大的樣子……怎麼回事兒？
答案只能在之前彈出的那一團青芒上面了，可他就是沒看出什麼奧妙來，只能感受到那裡面透露出一種相當強大的氣息，哪怕是對於他這般紅塵仙層次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威脅性——尤其是似乎針對非人的存在，似乎還有特別的加成一般。
看不破……很正常。畢竟如今的姬虛空實力雖然夠強，層次卻還不到。楊毅什麼時候出現過消耗過大的情況？就是真的消耗過大了，也不可能會出現那種氣息虛浮的狀態！
原因只在於他消耗的並非只是體內那無窮無盡的風之力而已，還有著一些根源意識海中的心靈之光，屬於他自己的那部分。而且這一下還下了狠手，直接將那雖然還在不斷壯大卻還依舊只有「一絲一縷」的心靈之光砍了八成下來！
然後又全力催發出了煉妖壺的煉妖之力，將那些神威全部封印了起來，以那一點心靈之光為引子做成了一顆類似手雷一般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使得如今只有一縷神念下來的無始也能夠將之帶回去，還不被發現！
煉妖壺的神力啊……那可是一種概念層面的「武器」，雖然被分割出來之後便不再有如今煉妖壺本體在楊毅手中那種堪稱不講理的威能、即便是牽強附會也能夠將一些強者坑進來的本事，可不死天皇卻也從未覺得自己與「低賤的人類」有過一點關係吧？
自仙域而落的它恐怕從來都是高人一等的，這點只從紫山那幫不死天皇一脈的逗比古族總是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里便能夠看出一二……所以說，如果用這玩意去對付那個仙域夾縫的本土紅塵仙的話真就不好說結果，很可能只是讓其受點傷便算不錯了。
然而煉妖壺神力對付那種打心眼裡便不覺得自己與人族有著一丁點關係、尤其是本身也與人族沒有一丁點關係，即與人類之間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存在有著一些特殊的加成！
甚至能夠將因為神力離開了煉妖壺本體而削弱的那部分加成回來也說不定……這讓楊毅付出了老大代價，甚至可謂是用來坑不死天皇的一記絕殺的玩意就這麼被無始帶回了仙域夾縫。
之後楊毅才表示惋惜，似乎忘了和無始打聲招呼——如果他靠著這玩意提前把不死天皇搞死，掃平了仙域夾縫的話，拿不死天皇燉了湯得記得給他留點……原著中那倆逗比二對一都能讓無始撐住那麼多年，如果少一個的話猜猜看能在無始手底下熬幾天？
無始回去了，然後楊毅和姬虛空滿意的對視了一眼，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卻是見到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小傢伙們——到這二人才想起，與無始交流到最後的時候似乎忘了屏蔽啊？人一興奮就容易忘事兒，這可不好……
想想看他們最後都說了什麼？關鍵詞有仙域夾縫，不死天皇，最重要的是楊毅還說讓其脫層皮沒問題……單就這點，包含信息量已經不是略大的問題了。然後還有些其他的，相比前者倒是無關緊要——卻還有楊毅和姬虛空提到不死天皇時的那種態度！
倒是有不少人敢罵那些古皇大帝的，尤其是人族對異族的古皇時常缺少敬意——但最深處卻總也少不了一種名為敬畏的東西，只看藏得深淺有別罷了。說的不好聽點，那是低等生命對高等生命最本源的敬畏——根本無法避免！畢竟人家乃是古皇大帝，證道者，改不了的。
相比之下楊毅和姬虛空那種平淡的口氣之中的貓膩兒就太明顯了……在場的都不是笨蛋，尤其是葉凡，最人精知道的也最多。
無始的名字倒是沒被提到，然而葉凡卻隱約知道一點無始大帝與黑皇之間的關係——足以讓他猜到之前某些情況的始末了！其餘的人未必有他了解的那般深刻，卻也多少能夠猜到一點。這一點對他們來說就已經看成是難以承受之重！
楊毅和姬虛空再度對視一眼，無奈之下便打算動手。滅口什麼的倒是沒有必要，但卻得幫他們忘掉這次的事兒——葉凡倒未必一定需要如此，那些大寇子孫們卻難免要失憶一次了。
「唉。乖乖的，老實別動，我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楊毅輕輕一聲嘆息：「放心，保證不是滅你們的口，不過是幫你們把這次的事情忘掉罷了——你們自己也該知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了反而是禍不是福。」
幾個大寇子孫瞬間放棄了自知無用的抵抗，略顯無奈的垂下了手。這次無奈中知曉的秘密還真是夠刺激，居然一股腦見到了兩/三個大帝（有的猜到無始有的沒猜到）！人族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至強存在活著！
然而緊跟著便是一種恐懼，人族大帝還活著卻一點也不對外張揚，而是隱藏著似乎有各種布局，卻被自己等人無意間撞破……沒人天真的認為人族大帝不會傷害人族，就好像如今的天驕一般，哪個人族大帝不是自屍山血海之中崛起的？甚至可以說就是踩著各路天驕——有的是人，有的非人——的屍骨走起來的！
殺人如麻？那是形容變態殺人狂的，但人族大帝們卻也絕對不會在意幾條人命——在有必要的前提下，尤其是他們還並非是那種特別有潛力、有價值的存在，世界上他們這樣的一抓一大把。
還是識點好歹吧……能活命就很不錯了。最不可能出事兒的此刻只有兩個，一個黑皇正在冷眼旁觀，另一個則是小囡囡——小丫頭在葉凡的懷裡已經睡著了，香的很。
幾秒之後，大寇子孫中那些還試圖抵抗的也漸漸放棄了，唯有葉凡似乎還有些糾結。他不想忘記自己一絲一毫的經歷！這點從原著中也能看的出，否則他也不會想著要逆斬大道了……
「楊哥……還有這位前輩，一定要如此么？如果我們可以保證不會將之泄露出去一絲一毫呢？」葉凡理解楊毅這般做的理由，卻不代表他就甘心遺忘，所以他還打算試試，反正估計是不會死的。不過他也不抱什麼希望，甚至連楊毅的回答他都提前猜到了——
保證？你拿什麼來保證呢？
是的，關係過於重大，他們幾個小修士，連一些大能聖主都能給他們帶來絕大的麻煩，他們憑什麼保證呢？
楊毅也的確是打算這麼反問回去的，然而姬虛空卻出乎預料的搶先開口了，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內容：「可以呀。」
我湊姬虛空你搞什麼鬼？楊毅暗自一翻白眼，心中抱怨了一聲，卻是不再說話，打算聽聽姬虛空的打算。
果然，姬虛空還有後話：「但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不賣關子，今天這些事情裡面包含著許多隱秘，想要知道卻是需要一定的實力的——要求不是很高，聖人級就行。」
「當然，現在和你們提這種要求完全是在為難人，所以我可以再度降低要求，只要你們有能夠成就聖人的潛力就可以。」姬虛空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葉凡眼睛一亮，連帶著其餘的大寇子孫心中也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之前他們雖然有些認命了的嫌疑，卻沒人甘心失去自己的一段記憶！只不過，這潛力怎麼證明？
楊毅已經明白了姬虛空的想法，同樣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此看來的話，讓他們知道這些倒也沒什麼——這又不是之前不小心在姬家大小月亮面前說走嘴那一次，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道途，反而可能會成為一些激勵！如果他們真的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的話，那麼多費一點功夫倒也沒什麼。
於是楊毅介面道：「我在瑤池門口附近立下了一座天梯之塔，那便是測評一個人潛力的極佳場所。對你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們能夠於瑤池大會結束前在其中通關第三層，我便可以不抹消你們這段記憶，轉而費點心思在你們的腦海中下一道封印，使你們不會因被搜魂而將這些東西泄露出去。如何？」
無疑，柳暗花明又一村！第三層……他們也聽說了一點天梯之塔的消息，據說共有九層，想來通關第三層應該不是很難吧？
尤其是葉凡，雄心萬丈的點頭應下了。機會人家已經給了，再不抓住就真是自己的錯了！葉凡在這方面一向很現實，他原本便打算進塔闖蕩一番，如今更是有了一個取得好成績的理由！
楊毅和姬虛空卻是雙雙有點失笑的感覺，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啊。
雖然姬虛空不是很了解天梯之塔的奧秘，但楊毅之前卻提過一句——如今北斗真正的天驕也八成要止步於第四層！能過五層他敢給帝兵！
按這般演算法，眼前這幫小傢伙雖然天資都算是不錯，然而除了聖體能夠穩過三層以外其餘的都懸，甚至有幾個完全就是沒希望的！
但姬虛空卻也真的不介意給有潛力的小傢伙一點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