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門吹雪是我哥們兒 第25章 天怒人怨陸小鳳!

找陸小鳳應該到哪去?這個誰都不知道,除非仔細查一查才能找到——這貨居無定所,也是個四處晃蕩的主兒,大則河畔江邊,小則尋歡楚館,哪都去。

但楊毅知道,自己無需刻意去找,甚至自己只需要一直等在這座城裡,陸小鳳自己就會找上門來。不過他終究還是閑不住,所以他找了個嚮導直奔江南而去。幹嘛?找人,江南花家七公子——花滿樓。

目標大就是好啊,隨便找人一打聽就知道怎麼走了,所以楊毅很輕易的在端午節之前趕到了江南花家,會合了花滿樓。

為什麼一定要在端午節之前?劇情嘛……加上一直溜達也終於感覺到有點累了,所以休息一陣也是理所當然。加上無論古代還是現代,人們都說江南好,小橋流水、烏篷紙傘,以及那種獨特的秀麗之景讓人流連忘返,楊毅自然不想錯過。

待在花家的這段時間內,楊毅與花滿樓品酒賞花,流連山水,偶爾聽聽花滿樓焚香撫琴——他對純粹的古典音樂興趣不咋大,但這種閑情淡雅的生活真的讓他頗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又過了幾天,江南一年一度的龍舟盛會悄然來臨,這時節的江南晴少雨多,天色總是陰沉沉的,但卻阻止不了人們的熱情。

天色雖然陰沉,但是江南的風景本就絕美如畫,天上並不是特別厚實的烏雲反倒為其更增了一絲柔媚之美。山上的碧樹畫樓、山外的長堤虹橋和滿山招展的旌旗,都被一層如煙如霞的水氣籠罩,看上去迷迷濛蒙的,別有一番滋味。

午時才過,換到現在也就是大約十二點鐘那會兒,龍舟的舉辦點,便早已經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湖面之上,八艘龍舟靜待湖面之上,色彩斑斕,煞是好看。

隨著舉辦人的紅旗一展,立時沿湖的百十面金鼓一起擂響,鼓聲隆隆,那八艘龍舟也如離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而沿岸百姓也一起喝彩鼓噪。

瞧著湖面上你爭我趕的龍舟,楊毅淡笑著轉頭看向身旁的花滿樓,道:「花哥,怎麼樣?」

紙扇輕搖,花滿樓面帶微笑地說道:「不錯,雖然去年便看過一次,但還是看不夠。這般熱鬧景象,我總算是不用繼續錯過了。」即便是復明已經快兩年了,他的言語間依舊有著一絲激動。睜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燦若星辰,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龍舟盛會。

「呵呵……」

淡笑一聲,楊毅也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湖面上那些龍舟。話說這般景象他卻是第一次見到,後世的端午節雖然也有熱鬧的地方,但無論如何也是及不上古代這般原滋原味,故而他對此也是有情趣的很吶,可惜,看不完……

只見花滿樓耳朵微動,隨即惋惜道:「可惜,我們大概沒法再繼續看下去了。」

「是啊……總有攪局的。」

楊毅也是同樣的情緒,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希望多看一會,但他還是順著花滿樓紙扇所指的方向瞧去,只見那邊正有兩個捕快快步向著二人所在地走來,瞧他們臉上鄭重的表情就知道,八成又出大事了。

楊毅調侃的笑道:「花哥你的耳功還是沒稀鬆啊。」

花滿樓也笑:「這麼多年的習慣,很難改掉的,再說我也不想因為視覺的恢複而放棄聽覺的世界,要知道,那都是同樣的美妙啊。」

二人說笑正歡,那兩個捕快也來到了二人的面前。一抱拳,道:「見過花公子、楊少俠,我二人受人所託,前來請二位到衙門一趟。」

轉頭,輕輕撇了撇嘴,楊毅拍著花滿樓的肩頭,道:「要不要打個賭啊花哥?我感覺我們要見到陸哥了……」

「呵呵……」花滿樓搖頭笑道:「好啊,我就賭我們很快要見到他了。」

聳了聳肩,楊毅不再接話,招呼了一下那兩位捕快,道:「煩勞二位,前頭帶路吧。」

「二位,請!」

……

去衙門終究只是走個過場,到最後還是得去另一個地方,但楊毅對此並不介意,或者倒不如說他對此很期待,只是行動需要快一點。

這是一處禪房,此間的主人是一位大師,但他最出名的卻不是他的佛法,而是他的素齋——至少在他們這群當世頂尖之人眼中是如此的,楊毅自然很期待,他越來越有吃貨的潛質了,一年多以來可謂是吃遍大江南北,苦瓜大師的素齋也曾經吃過一次,但此等美食只吃一次怎麼可能就夠了?

禪房裡燃著香,楊毅和花滿樓而二人已經在靜坐等候。

要想吃到苦瓜大師親手烹制的素齋,不但要沐浴熏香,還得有耐性。苦瓜大師愛好廚藝,卻從不輕易下廚,想要讓他展露那一手高超的廚藝,不但要有夠資格的人來讓他請客,同時還得要他高興才行,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今天的來的人不少,除了花滿樓和楊毅之外,還有黃山古松居士和號稱圍棋第一詩酒第二,劍法第三的木道人二人。

這些人當然都不是俗客,所以苦瓜大師今天也特別高興。

蒼茫的暮色中終於傳來了清悅的晚鐘聲,晚風吹過竹林,暑氣早已被隔絕在紅塵外。

楊毅不管花滿樓如何,先是對木道人打趣道:「喲,木老道,見你一面可不容易啊!還是苦瓜大師的齋菜有吸引力,讓你把衣服都換了,嗯?」

隨即又轉頭沖著古松居士:「你也是的,整天在你那黃山上呆著,這次怎麼想起來下山了?」

聽得楊毅並不客氣的話語,木道人和古松居士都笑了,尤其是木道人,這位素來不修邊幅的武當長老,此刻居然也脫下了他那件千縫萬補的破道袍,換上了件一塵不染的藍布衫。畢竟,苦瓜大師的怪脾氣,可是聞名江湖的,因此錯過一次美食可是得不償失。

楊毅這個人他們自然都認識,這一年多以來楊毅走遍大江南北,這些原著之中出現過的人他自然是基本一個沒落的去逐一拜訪了一遍,有陸小鳳和花滿樓的關係加上金鵬王朝事件後他在這個小圈子裡傳開的名聲,自然沒遇到什麼糟心的事兒,江湖的世界,實力第一。而這麼多人之中與他相交最深的無疑便是木道人,一是因為雙方都看得順眼,二來脾氣相投。至於木道人隱藏起來的大反派身份「老刀把子」……關他楊毅屁事?將來的事兒將來再說。

禪房裡竹簾低垂,隔著竹簾已可嗅到一陣陣素雅誘人的香氣,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慾來——苦瓜大師的素齋可不僅僅是素,以素做葷可謂以假亂真,再堅定的肉食主義者也不會排斥!

古松居士嘆道:「苦瓜大帥素席,果然是天下無雙。」

木道人笑道「他自己常說,他做的素菜就算菩薩聞到都會心動的。」

楊毅撇嘴,「我沒見過菩薩,我只知道我饞了,所以不打算和你們廢話下去,總感覺再晚一會進去就會發生什麼不太想看到的事兒……」

眾人一驚,隨即仔細感應後面色古怪,隨即一起走了進去,隨即無奈。

被竹簾隔斷的雅間內,素菜不但已擺上了桌,更是已有個人坐在那裡吃上了。那人彷彿像是在臭水溝里泡了半個月,又在爛泥里打滾了半個月,非但渾身上下掛著一灘臭泥,身上更是散發著一種教人不敢恭維的臭氣。

木道人嘆了口氣。「這和尚偏心。」

古松居士道介面道:「他請的是我們,卻讓別人先來吃了。」

木道人道:「他一定要我們去熏香沐浴,可這人卻奇臭無比,邋遢的緊。」

這時,打一旁過來端上最後一盤素菜的苦瓜大師大笑道:「和尚的確偏心,不過也只是對他一個人偏心而已,你們生氣也沒有用。」

木道人問道:「你為什麼耍對他偏心?」

苦瓜大師也是略微有點無奈。「因為遇見了這個人,連我也沒法子了。」

木道人突然也笑了,說道:「我不怪你,上次這人偷喝了我兩壇五十年陳釀的女兒紅。我也只有看著他乾瞪眼!」

花滿樓介面,「遇見了這個人,只怕連菩薩都沒法子。」

這群人一唱一和的甚是有意思,最後連楊毅也忍不住出口補刀:「我說陸哥,你這是天怒人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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