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情已生,恨未消

玉佩?

晉陽公主有些不明所以,半天沒反應過來。

長樂公主見狀說道:「母后臨終之前,給我們兄弟姐妹都留下一塊玉佩,算是貼身和念想和她親置的聘禮和嫁妝,雉奴那塊已經準備好,大婚之日會交到王家小娘子手上。」

話音落地,長樂公主還從身上取下一枚玉佩,城陽公主也有一塊,形制完全一致。

衡山公主道:「我的宮中,並未佩戴!」

「兕子,你的呢?」

「我的……」晉陽公主兕子有些發愣,好似很迷惘。

「說起來好像許久不曾見兕子佩戴過那玉佩。」城陽公主這麼一提醒,長樂公主臉色微沉,問道:「兕子,你的玉佩呢?莫不是丟了?」

「我……」

「哎呀,這玉佩本是父皇和母后的定情之物,後來仿製了七枚,母后的意思原是讓我們作為定情之物,送給未來的夫婿。」

「阿姐是說,這玉佩送給誰,誰就是將來的夫婿。」衡山公主睜大了眼睛詢問。

「傻丫頭,我們的夫婿都是父皇幫著挑選好的,訂親或者成婚之日送給他就好了。」城陽公主道:「當然了,如果妹妹看中了那個才俊,也可以去求求父皇,沒準父皇會應允的。」

聽到這話,晉陽公主兕子頓時若有所悟。

長樂公主問道:「兕子,你的玉佩是丟在寢宮的哪個角落了嗎?還是放著你沒帶?」

「啊,我忘記了……」

長樂公主叮囑道:「回去讓侍女好好找找,千萬莫丟了。」

「嗯!」晉陽公主點點頭,恍惚間卻想起一件事來,那年在洛陽,有個人治好了九哥的病,然後自己賞給他一塊玉佩,不會就是……

剛剛姐姐們可是說了。這塊玉佩送給誰,誰就是未來的夫婿,雖然這話有些牽強,但好像是這個意思。

本來就有些恍惚的晉陽公主思緒有些混亂,一想到自己的玉佩已經送給了那個人,心裡不禁莫名小鹿亂撞。

如果未來的夫婿是他……他挺好的……

從小到大,他似乎是她生活里唯一外男,也是她心裡唯一的外男,他待她很好……

想到這些,晉陽公主禁不住心情十分古怪。表情也有些異常。

長樂公主只道是妹妹丟了玉佩,心中失落擔心,連忙安慰道:「沒事,丟了便丟了,父皇那裡還有一塊,是父皇母后的定情信物,父皇那麼疼你,會給你的。」

「嗯!」晉陽公主兕子輕輕點點頭,思緒里卻全是那個人。仔細想想。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還有那麼點想念。

九哥那天進宮來說了,他不能回來參加婚禮,甚為遺憾。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小公主的心裡一時間多有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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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逸沒有回長安。沒有參加晉王李治的婚禮。

這個反常的現象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太不正常了,身為王府長史,不回來操持相關事務也就罷了。連回來道賀都沒有,明顯不合乎情理。

是謝逸自己不來?

怎麼可能呢?沒有一個人會這麼想的,沒有哪個長史敢如此怠慢自家王爺。何況謝長史與晉王殿下關係匪淺,某種程度上還是晉王與王妃的媒人,怎麼可能不來參加婚禮?

所以只能是另外一種,不,兩種可能,有人不允許他來,或者他身不由己,來不了?

誰能阻止謝侯爺參加晉王的婚禮呢?這個人只能是皇帝,但皇帝肯定不會這麼做,所以答案只能是後者。

身不由己也有兩種解釋,一種是被人限制了自由,另一種是身負重任,身在別處。

想想謝逸淮陽侯的身份,以及謝家自我保衛力量,誰能限制他的自由?再者,晉王的婚禮上,蔡國夫人與淮陽侯夫人鄭氏神色如常,根本沒有絲毫擔心可言,所以有些事實如何不言而喻。

謝逸去哪了呢?

很多人都在注意這個問題,謝逸是在淮陽失蹤的,顯然蔡國夫人是一個人回的長安。

從淮陽失蹤了能去哪裡呢?南方?江南如今風調雨順,海晏河清似乎沒什麼事情,那麼淮陽附近……

魏王府中,李泰冷笑道:「還能去哪,肯定是齊州!」

「謝逸去齊州,是沖著齊王去的?」劉軒對此相當敏感,覺得很是耐人尋味。

「也許吧,但可以肯定是父皇讓他去的,而且是秘密前往,由此可見齊州那邊怕是不太平。」李泰神色陰冷,似乎在想著其中可能的內幕,以及可以利用的機會。

劉軒道:「屬下倒是聽說了一些消息,齊王的舅舅陰弘智等人去了齊州,如今都在王府里。這陰弘智可是陰世師的兒子,陰家可是罪臣之家,與我大唐有深仇大恨,所以會不會……」

這麼一說,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面前,莫名讓人有些驚訝,然後……

李泰沉聲道:「什麼意思,莫非老五也……」

「殿下,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齊王殿下在陛下身邊教養的時間並不長,年紀輕輕便去了齊州,如今一群舅家親戚圍繞身邊,若是說一些什麼話,指不定怎樣呢!」

劉軒悠悠道:「陛下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派謝逸前去呢,所以啊,齊州這盤棋有意思了。」

「有什麼意思?」李泰沉聲問道。

劉軒臉上拂過一絲陰冷的表情,冷笑道:「不管怎麼說齊王也是皇子,如果有個什麼,兄弟之間能少個對手。而且屬下以為這對殿下而言或許是個很好的機會,齊州與洛陽和長安之間隔著宋州,吳王如今在那裡。謝逸如果在齊州的話,晉王府也會捲入其中。最為要緊的是,屬下打探到些許消息,陰弘智離開長安之前和紇干承基多有來往,而且齊王府曾有禮物送去東宮,尋常來說是兄弟情深相互慰問。但如果出了什麼大事,意味就完全變了。」

這麼一說,魏王李泰的眼色頓時變了,說的一點不錯啊!齊州如果出事,等若是將所有皇子都聯繫在其中,尤其是東宮。

這意味著什麼,李泰再清楚不過,確實是難得的好機會。沉吟片刻之後,李泰吩咐道:「那好,最近給我盯緊了齊州方面的一舉一動。本王倒要看看齊州這齣戲最終會演成什麼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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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關注到了,東宮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紇干承基對此事最為上心,原因他心裡再清楚不過,於是乎他在第一時間找到太子李承乾。

「太子殿下,謝逸沒有回來參加晉王的婚禮,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他人可能在齊州。」

「齊州?」李承乾沉吟片刻,同意了這個看法,身為東宮太子。雖然有些不肖,但消息來源和差不多的判斷力還是有的。

紇干承基道:「謝逸這個時候去齊州,而且是秘密前往,相當不簡單啊。看樣子齊王殿下恐怕要有麻煩了。」

「老五最近手腳不幹凈嗎?」李承乾立即追問。

「齊王明面上那些事情是不怎麼乾淨,卻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怕的其實是背地裡。」紇干承基道:「陰弘智等人如今都在齊州,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躥騰齊王搞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這倒是。陰家畢竟身份特殊。」李承乾對此深以為然。

紇干承基道:「太子殿下,眼下我們要不要點撥齊王一下,讓他有所收斂。否則以後東宮少了一個臂助不說,說不定還會連累東宮。」

「這倒是!」李承乾不禁有點擔心,沉吟片刻卻搖頭道:「不,是得有人點撥提醒老五,但不是我們,若被人抓住了馬腳可就成通風報訊,相互勾結了,不值得。」

「殿下說的是,屬下險些糊塗了。」紇干承基略微一想,可不就是如此嘛,本來沒什麼,但這麼一弄,反而會貽人口實。

李承乾道:「但不提醒又不行,謝逸在齊州,老五要是不知收斂,定然會出麻煩的。這樣,你想辦法提醒陰妃,只要她知道了,齊州那邊定然會知曉的,該怎麼做他們不會心裡沒數。」

「是!」紇干承基領命外出,前去傳訊。不想剛走出太子的居所,見到一個風姿卓越之人擦肩而過,前去面見太子。

看到這一幕,紇干承基的眉頭不禁皺起,略微有些無奈。如果過去的是個楚楚動人的女子,那沒什麼,他甚至會高興,太子殿下多臨幸幾個宮女,東宮多幾個小皇孫乃是好事。

但是過去的那個名叫稱心的傢伙,到底該算什麼玩意?偏生太子殿下格外喜歡,有什麼辦法呢?

任誰勸說都沒有什麼作用,太子李承乾仍舊是我行我素,紇干承基心中不禁泛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許有一天,東宮會因為這個嫵媚妖艷的傢伙兒出亂子,到那個時候……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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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貴族之間向來都有其特殊的信息傳輸渠道,即便有深宮高牆也擋不住。

陰妃在當天傍晚便接到了消息,朝廷最年輕有為,本事最為出眾的淮陽侯謝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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