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兩不相干

雙喜臨門,來的很突然,也讓人很驚喜。

原本都憂心者謝家香火無繼,兩位夫人為此沒少憂心,多少費心思,卻不想不經意間雙雙有孕在身。

當陳妙手道出肯定的回答時,莫大的驚喜浮上心頭,兩位夫人滿面難以置信的驚喜表情,相對而笑,旋即喜極而泣。

謝逸同樣處在巨大的驚喜之中,一下子將要有兩個孩子,以至於瞬間整個人便被巨大的喜悅所包裹。

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太好了,太好了!」謝逸連聲感慨,若非陳妙手在場,恐怕會興奮地將兩位夫人抱起來,原地轉圈。

「陳先生,安胎之事就勞煩你了。」謝逸連忙叮囑陳妙手。

陳妙手欠身道:「阿郎放心,此乃分內之事,在下定會根據兩位夫人體質,對症配藥,確保母子安康,順利生產。」

「那就好,需要什麼儘管吩咐,讓府中的管事去準備便是了。」

「在下省的,請阿郎放心,這就去開方配藥。」陳妙手答應兩句,轉身離去。

當南熏閣里只剩下夫妻三人之時,氣氛也就變了。

三個人相互看著,先是有些嚴肅,旋即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謝逸走上前,一左一右攬起兩位夫人的腰,輕撫兩個尚且平坦的小腹,笑道:「真好,真好!」

「可不是嘛!」

杜惜君最是驚喜不過,原以為還得許久才有可能,壓根沒有任何期待和心理準備,卻不想好消息突然到來,讓他驚喜萬分。

鄭麗琬同樣處在驚喜中,原本因為杜惜君有孕,自己心中難免忐忑,懷疑是不是自己身體有毛病。現在則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說來也怪,惜君姐還有些許徵兆,我卻沒有絲毫感覺。」也許這也是鄭麗琬驚喜的原因之一。

謝逸笑道:「嗨,雖說都是有身孕,但因人而異,表現各有不同也是正常的。」

「也是,還好陳先生給診了脈,若我不知道,仍舊大意,恐怕……」鄭麗琬輕撫小腹。格外珍視。

謝逸笑道:「看吧,我早就說了不用擔心,該來的總會來的,沒錯吧?」

「可不是,看來這輞川別墅還真是個好地方,剛一來便有了。」鄭麗琬道:「而且是和惜君姐一道有了。」

「是啊,這樣你們一起安胎,日子算下來,孩子出生之日也相差無幾。」謝逸笑道:「如此。一併照顧你們兩個,將來對外面也好說。」

關乎此事,兩位夫人都心知肚明,杜惜君笑道:「是啊。到時候就說麗琬妹妹生了雙生子,然後過繼一個給我。」

「嗯,乾脆別回長安了,就住在此間安胎。對外就說惜君在此間照顧麗琬。」謝逸笑道:「不過我現在有個擔心……」

「什麼擔心?」聽到謝逸這麼一說,兩位夫人都有些許緊張。

「你們其中一人,甚至是兩人如果懷的本就是雙生子該當如何對外說?」謝逸笑道:「三胞胎嗎?」

「如果是雙生子倒好了。多子多福乃是天大的喜事,只是這等好事恐怕可遇而不可求。」鄭麗琬悠悠道:「如今只盼著我與姐姐至少有一人生下男孩。」

「別有顧慮,男女都好,我都喜歡。」謝逸道:「有了良好的開局,往後遲早會有兒子的。」

「嗯!」杜惜君點頭道:「如今別無所求,只求安安穩穩生下孩子。」

「那是,青山綠水,景色宜人,此等風水寶地養胎最好不過。」鄭麗琬悠悠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我和惜君姐都身子不方便,這往後誰來侍候三郎呢?」鄭麗琬輕聲細語,卻道出了一個「大問題」。

原來曾有過的戲言,如今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兩位夫人都有了身孕,這往後就寢侍候該當如何是好呢?

謝逸笑道:「看你們說的,最多等一年,等我們的小崽子出生了再那什麼不行嗎?」

「等得住嗎?你平日可不是這個德行。」杜惜君悠悠道:「更何況,我們也不想委屈了三郎,所以……」

謝逸知道杜惜君要說什麼,連忙擺手道:「打住,先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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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逸一家在輞川別墅歡心不已時,長安城裡很多人卻因為一件事緊張起來。

太極殿里,皇帝李世民的臉色陰冷,還有絲毫輕鬆。

出事了!

出事的地方不在長安,而是遠在河東的晉州,但與長安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晉州平陽郡出現了侵佔土地之事,據說牽涉到當地的豪強和地方官,結果引發百姓不滿,爆發了衝突,險些釀成了民變。

封建社會,一旦發生民變,那是了不得的大事,一旦民變規模擴大,很容易蔓延,甚至有席捲天下之勢。

君不見隋末天下大亂,不就是長白山一首《無向遼東浪死歌》嘛!所以大唐立國之後,對這方面格外在意,好在這些年政策不做,百姓基本安居樂業,所以沒鬧出什麼大事。

卻沒想如今在晉州鬧出這麼一出,發生了貞觀年間少有的民變之事。據說出事之後,晉州刺史出動官軍,殺死兩百餘人才得以暫時平息事態。

但也正因如此,事情才鬧大了。

兩百多條人命,滿地的鮮血徹底激化了晉州的民間矛盾。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麻煩,并州大都督府長史李績不得不出兵彈壓,暫時穩住了局勢。

但晉州百姓不服氣,上萬民書給皇帝,要求徹查此事,給出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是李世民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民意不可違,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

負責此事的魏徵更上書直言,聲稱如果不妥善解決此事,天下百姓恐會心寒,有損皇帝威嚴不說。晉州之地很可能釀成新的民變,引發晉地,乃至整個河東不穩。

晉州在河東,距離晉陽不遠,那處是李唐的龍興之地,李世民自然不願意看到此地動蕩不安,所以需要妥當處置晉州侵地民變之事。

但這件事卻不那麼好處置……

其實按理說一件尋常的侵地之事,還是州縣地方的小時,地方官府,或者朝廷相關衙門就能處理好。

但很可惜。沒有,這件事還是鬧到了李世民的案頭,就連素來剛正不阿的魏徵似乎都有意避開。

無他,據說此案涉及到了太子和魏王。

晉州刺史據說與東宮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涉案的豪強則與魏王府有關聯,出事之後,兩位皇子似乎多少都有意想要遮掩,妥善平息此事。

可惜事與願違,事情沒能妥善處置。越鬧越大,直到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此刻,李世民在太極殿上來回踱步,表情陰冷到了極點。

他苦惱的不只是晉州的麻煩事。更要緊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縱容兩個兒子的苦果。

當他得知晉州之事與兩個兒子多有關聯之後,他的心情便非常沉重。

為什麼晉州之事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不就是因為朝中大臣怕惹上了太子或魏王嘛,因此諸多推諉拖延,以至於事態擴大。以至於險些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將兩個兒子怎麼著?顯然是不能了,先不說現在案子尚未查清,就算查清了又能如何?當朝太子和魏王牽涉到了地方侵地案中。若是對全天下公開了,豈非皇室醜聞?自己這個當爹當皇帝的臉上也不會好看。

再者,這是自己最為看好的兩個兒子,如果因為一樁小事兒全部夭折,後果會怎樣?值嗎?

至少折不是李世民希望看到的局面,但晉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需要鬧個明白,然後需要對全天下一個交代。

一句話,朝廷需要派個人前去調查,但誰去呢?

所以魏徵好像是最合適的,鐵面無私,直言勸諫天下皆知,但是在這件事上,魏徵有意避開了。

因為涉及皇子,魏徵沒了往日的硬骨頭。

是也不是!

確實是因為涉及皇子,所以事情有些複雜,但魏徵絕非因為沒骨氣,而是他明白皇帝的心思。

如果去了,用心調查,結果會讓皇帝為難,難堪;如果違心走個過程,則有違自己的本心和原則,更會為天下人所詬病。所以魏徵有意避開,他很清楚,皇帝一定會理解他的難處。

魏徵去不了,那派何人前往呢?

鑒於事情的特殊性,前去調查的人身份不能低,否則沒辦法鎮得住河東官員與世家豪強,更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但這樣的人不好選,朝中宰相尚書一類的人都明白此事的難處;李世民心裡也清楚,也不想讓這些股肱之臣輕易陷入皇子們的爭鬥中去。

派個身份低微的人去,則沒有說服力,更應付不了河東的局面,當真讓人為難啊!

「你等可有什麼建議?」承慶殿里,李世民沉聲詢問。

「陛下,臣以為選個兩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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