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流言

「陛下聖旨即將到來,這些造反之人都要被斬殺。可是萬餘人,都要被斬殺,這算的上大唐建國以來,被斬殺的人數最多的一次,那些世家大族損失最多的一次。」御史台,魏徵坐在上手,下面的許敬宗等人正襟危坐,面色平靜,只是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魏大人,雖然這些人都是逆犯,可是也算是人命,陛下就這樣這些人都斬殺,是不是太過於殘忍了?」一個中年人忍不住說道。

魏徵掃了那人一眼,然後又看了上手的許敬宗一眼,這個人叫做高季輔,說起來還是渤海高氏的一員,只是與高氏其他的子弟不一樣,這個人生性剛毅,喜歡直言犯賤,在官場上的朋友很少。但是因為是高氏的一員,雖然沒有參與高氏之事,可是也不被群臣所接受,生怕有朝一日被他所連累。倒是許敬宗看出了他的能耐,打著陳王李承基的名號,接觸此人,讓李承基在御史台又多了幾個盟友。

「既然是叛逆,就應該受到責罰,任何人都是如此。」說話的是劉洎,他現在是治書侍御史,在御史台也是能說的上話的。相對於高季輔,劉洎是跟著李承宗的,是正宗的保漢派,在御史台和許敬宗等人爭奪話語權。

魏徵面色剛毅,不怒自威,掃了眾人一眼,說道:「皇上聖旨即將下達,錦衣衛已經用密信通知武德殿,我們現在是提前做準備,等到陛下的聖旨到來之後,立刻斬殺這些叛逆。諸位這個時候爭論此事是不是仁慈或者殘忍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本官是要告訴諸位,只要是叛逆,死傷再多,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沒事的時候不要上書天子了。天子的仁慈不是給那些叛逆的,而是用在那些仁德之人身上,用在那些忠於大唐的百姓身上的。」

「是。」高季輔等人雖然還有一些不滿,但是還是應了下來。

「漢王還真是厲害,一口氣就殺了一萬多人,真是大手筆啊!」眾人散了會議之後,許敬宗忍不住搖頭說道:「這一萬多人中固然有許多人該死,但也是有人是連累的,或者是牽連的。這下可都是殺了,可惜了。」

「他和皇上一樣,對世家大族都沒有什麼好感啊!」高季輔嘆息道:「皇上的為政,做臣子的本來不好說什麼,但是那些寒門子弟又多少的成才的呢?松州知縣好像就是一個寒門子弟吧!當初考上科舉之後,按照規矩,應該去困難的地方呆上兩年,才能回到中原,他倒好,為了一點錢財,居然勾結吐蕃人,整個松州子民都落入了吐蕃手中,現在連漢王殿下都要領軍去巡視,真是可惡,若是世家子弟就不一樣了,有龐大的家族在後面,勾結異族的事情也要忌憚一二,免得整個家族都要為他陪葬。」

高季輔說著眉頭顫抖一下,勾結異族的事情,渤海高氏也曾經干過,索性的是高季輔當初是在京城,加上沒有參與家族的事情,李信通過錦衣衛查到高季輔,這才饒了高季輔的性命,可以說,這是一個警告,天下誰也不敢觸犯。

「那些寒門子弟不都是如此,一招富貴之後,他們就不知道一切。」許敬宗裝著惋惜的模樣,嘆息道:「有人說漢王日後必定會繼承皇位,只是如此模樣,日後就算是繼承了皇位,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得小心翼翼啊!漢王稍不留意,就會要了我們的性命。」

高季輔等人面色一愣,也有一絲不好看,誰也不想伺候一個殘暴帝王,若是這個帝王對世家大族的印象不怎麼樣,那就更是糟糕了。

「走吧!走吧!這也是聽天由命了。」許敬宗將眾人臉上的神色都看在眼中,心中一陣暗笑,就徑自先行離開御史台。

「派人將漢王上書天子,斬殺一萬多人叛逆的事情傳出去。」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後,許敬宗對身邊的小廝,說道:「記住了,從洛陽傳出來,不能讓人發現了。」既然李承基不願意出手,他許敬宗卻是不願意坐以待斃。

若是李承宗還在長安城,許敬宗辦事也要小心翼翼,可是現在李承宗前往松州巡視邊境,李信遠在遼東,朝中雖然有幾個閣老處理政事,可是有些事情畢竟不如天子坐鎮,長安城、洛陽城等幾個大城市中,出現一些謠言,也是正常的很,更何況,這樣的謠言真是存在。

「蟻穴潰堤,漢王的名聲不是馬上就能打擊的,只能慢慢的算計,那洛陽乃是關東世家的聚集地,若是將此事傳出去,就算不能去了你的漢王之位,也能讓關東世家遠離你。嘖嘖,為了符合天子,這個漢王殿下還真是孝順。」許敬宗坐在馬車之中,搖搖頭暗自尋思道。

遠在遼東的李信並不知道吐蕃率領大軍進攻松州的事情,他正在招待裴仁基,這個老將軍終於來到了遼東,跟隨他前來的還有新羅前女王金德曼。

「老將軍,這次進攻新羅而還,拓地千里,朕應該賞之,只是不知道,裴氏準備在高句麗半島立足,或者是在南方立足呢?更或者是在草原上立足?」李信笑呵呵的望著裴仁基說道。

「臣想在高句麗半島上安家落戶。」裴仁基頭上已經現出一絲花白之色,忍不住說道:「臣這兩年在百濟,百濟風光不錯。」

「既然如此,就封百里之地給裴氏如何?」李信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不過,裴家尚有一個裴元慶,雖然也是老將軍的兒子,只是他還是朝廷的將軍,恐怕不能算裴家的一員了。」

裴仁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拱手說道:「臣明白。」

「朝廷即將下達聖旨,凡是冊封封地的家族、個人,不得在中原置辦田地,日後有封地的家族領地上發生叛亂,朕可以給各個家族半年時間,解決叛亂問題,若是家族不行,朝廷就會派兵前往。」李信笑呵呵的說道:「裴家乃是文武世家,想必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裴仁基心中一陣顫抖,但還是正容應了下來,這是朝廷制約世家發展的策略,不容得他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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