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背叛

魏徵也是沒有想到喜悅來的是如此之快,這些天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邊人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了改變,試想一個拒絕了皇帝好意的人,又能夠在朝堂之上活多久呢!這可是抗旨啊!

可是又能怎麼樣,難道真的讓許敬宗那個小人得逞,就算是抗旨,他也是認了,他相信皇帝陛下需要一個臉面,肯定會將自己留下來的,只是沒有想到皇帝陛下不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還賞賜了大量的財物,三十金幣能做什麼,足足可以在長安城再買一棟上好的住宅了,更不要說,還有綾羅綢緞方面的賞賜了。

「皇帝陛下英明啊!」這句話不僅僅是魏徵心裡這麼想的,就是岑文本聽了之後,也忍不住摸著鬍鬚說道。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魏徵,足以說明李信這個人心胸寬廣,不是任何人想像的那樣,做了皇帝之後,驕傲之心膨脹起來,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現在看來,皇帝陛下還是如同以往的英明睿智。

「聽說,是長孫皇后勸說的。」身邊的竇義忍不住低聲說道。

「皇帝陛下若是不英明,莫說是皇后娘娘勸說,就是太后前來勸說也不可能的。」岑文本搖搖頭說道。這些話是從宮裡傳出來的,想必也是李信的安排,為的就是給長孫皇后長名聲,讓天下人都讚揚長孫皇后。否則的話,這樣的言語豈會傳出宮外。

「恐怕有些人心中有些擔心害怕了。」竇義這個時候鬆了一口氣,許敬宗就好像是一條毒蛇一樣,死死的盯住了自己,隨時都想要了自己的性命,這讓他寢食不安,現在總算是讓他吃了一個暗虧,想對付魏徵,沒有想到魏徵背後還有這麼一個強大的人,使得他不敢下手。

「他不敢對付魏徵,但是卻敢對付你。」岑文本卻是搖搖頭說道:「這個許敬宗,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膽子大的很,得想辦法將他逐出朝廷。」

「如何設法?」竇義望著岑文本說道。心中卻是打了一個顫抖,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岑文本,見到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但是實際上,竇義卻已經感覺到對方的可怕之處。只是不知道,岑文本支持的是什麼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哼哼,對於許敬宗這樣的瘋狗,朝中已經有很多人都不滿意了,我們不動,自然是有人動他的,你就看著吧!不過,最近我聽說令郎在京中很有名?」岑文本望著竇義說道。

竇義老臉一陣尷尬,一絲惱怒一閃而過,悶哼道:「那個兔崽子,待下官回去之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免得他在外面惹是生非。」

「不,讓他去吧!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做,不能做的太過分了。你不給別人以把柄,別人只能永遠是盯著你,你感覺到累,我也感覺到累。所以一起解決了就是了。」岑文本搖搖頭說道:「你是皇帝陛下親自選的武德殿大學士,一個月不到,你就出了問題,被別人罷免了,陛下那邊臉上也不好看,所以這個時候,誰都不感動,誰在這個時候動你,那就是傻子。」

「會有這樣的人嗎?」竇義有些遲疑道。

「只要找,那肯定是有的。」岑文本笑吟吟的低著頭,看著眼前的奏章,嘴角的笑容,卻是讓竇義有些不知所措。

「關東二老回去了?」就在竇義猜測的時候,岑文本忽然又詢問道。

「沒有,聽說在渭河邊建了一座莊子,兩個老頭沒事的時候經常在渭河邊釣魚,活的倒是優哉游哉的。」竇義趕緊說道。他身邊的情報固然不如錦衣衛,但是按不住他的錢多,結交的也都是一些三教九流,打探一些簡單的消息,這些人還是很在行的。

「還是不死心啊!嘿嘿,其實關東世家想要成功,也不是不可能的,老老實實的聽著陛下的話,陛下給的就接著,陛下不給,就不要想,老老實實等著幾十年之後,現在想要一些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的。」岑文本搖搖頭說道。

「這個倒是真的,上次他們是跑的太勤快了。惹的陛下反感,朝中武德殿的位置也是他們想討論就討論的,是他們想交換就交換的,那也太不將朝廷的權威放在眼裡了,活該被陛下教訓。」竇義這些天也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夠上位,除掉皇帝陛下的支持外,還有就是關東世家大張旗鼓的來到關中,行走在各個世家、大族之間,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推自己人上位,皇帝陛下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說,關東世家這次是畫蛇添足,若不是他們這麼一弄,皇帝陛下或許還真會將這個席位讓給關東世家呢!

「鄭仁基還在朝中嗎?」岑文本又詢問道。

「昨天還在吏部述職。」竇義又說說道。

「沒有吏部的命令,他居然敢來到長安城,就算是有嬪妃娘娘的口諭,是來探望娘娘的,但是也不能現在還留在長安城。」岑文本搖搖頭說道:「這個鄭仁基也是聰明人,這個時候怎麼就這麼笨呢?你說呢!」

「大人所言甚是,按照規矩,他入京之後,述職完畢,五天之內,必須返回漢中,哎,雖然他有些功勞,也能得到陛下的認可,可是也不能仗著功勞違背朝廷的規矩啊!」竇義也點了點,嘆息道了一聲,說道:「不管怎樣,血脈親情在這個時候還是佔據了上風,皇上雖然對他信任有加,甚至還給了他武德殿大學士的提名,他不但不感激,還是向著關東世家,皇帝陛下恐怕心裡有些不喜歡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看看吳山公鄭繼伯也不是如此嗎?當初是那樣的反對鄭家,現在不也是為鄭家的事情,行走在長安權貴之中嗎?」岑文本心中直嘆息,難怪皇帝陛下如此猜忌世家大族,皇權固然很強大,但是在世家大族面前,還是少了一些約束力,尤其是針對關東世家更是如此了。鄭仁基和鄭繼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對於皇帝來說,這就是一種間接意義上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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