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午夜戰鼓

第二天一早,阿史那思摩好不容易才整頓好了軍隊,正準備進攻河東城,和河東城的李信軍隊對陣廝殺,他發現雖然將士們神情疲憊,但是目光中卻是充斥著凶厲之色,顯然是被李信的舉動給激怒了,他感覺到很高興,若是按照這樣下去,弄不好還能給李信狠狠的一擊。

「將士們,李信無能,只能是採取一些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在戰場上,我們草原上的雄鷹是不會害怕他的,我們應該擊敗他,來告訴世人,我們突厥人的強悍。」阿史那思摩騎在戰馬之上,舉起手中的金色彎刀,大聲的叫嚷起來。

「殺,殺!」突厥士兵也都是大聲的怒吼起來,昨天夜裡,李信的偷襲雖然讓三軍精神疲憊,但是同樣的,三軍的怒火已經被點燃,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狠狠的教訓一下李信和他的軍隊,讓他們見識到自己的強大之處。

「殺。」阿史那思摩率領著大軍緩緩而行,兩萬大軍很快就來到河東城,氣勢威武而雄壯,一往無前,甚至還能感覺到其中的決死之氣。

「突厥人恐怕是要想與丞相決一死戰了。」城牆上,李信和李靖隔案而坐,岑文本等人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在李信的麾下,能有如此待遇的也只有李靖,或者還有裴世炬和杜如晦兩人,其餘的人卻不在這裡,他們都只能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就讓站著,靖兄,這是杜伏威送來的新茶,他知道本王喜歡喝茶,嘖嘖,靖兄,可知道此茶來自何處?」李信笑呵呵的望著眼前的茶湯,茶湯褐紅色,還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青煙縹緲,極為誘人。整個關中都知道李信喜歡喝茶,而且喜歡是沖泡茶,而不是傳統的煮茶。所以那些將軍們在征討四方的時候,尋找到當地好的茶葉都會派人送來給李信享用。

「屬下不知。」李靖輕輕的喝了一口,只感覺入口有微苦而餘味足,重韻味和回甘,他沉默了半響,才搖搖有說道。

「此乃武夷山上珍品,嘖嘖,這個杜伏威倒是有心了,當初,我在喝茶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武夷山深山峭壁上,有不少的茶樹,這些茶樹吸天地之靈氣,泡出來的茶能有益壽延年,沒想到他還真的給我找了過來。」李信笑呵呵說道。言語之中倒是有些得意,這就是權勢的作用,若是放在後世,屌絲級別的李信是不可能喝到大紅袍這樣的茶葉。可是在現在卻是不同,在這個時代,茶葉也是一個重要的物資,而且在武夷山的懸崖峭壁上,卻遠不止三株之多,產量上倒是能供應李信。

「屬下可是比不得丞相,這樣的好茶,恐怕是牛嚼牡丹了。」李靖搖搖頭說道。他雖然也喝茶,但是卻是不會像李信這樣,對茶的要求很高。

「屬下倒是聽說了丞相收藏了不少的好茶,現在天下的文人士子們都喜歡品茶,想來都是受丞相的影響。」岑文本在一邊說道。

「來,來,諸位先生也坐。」李信笑呵呵的招呼眾人,說道:「我們且在城牆上看風景,看看這個阿史那思摩如何發飆。」李信讓人準備了軟墊,招呼眾人坐了下來。

眾人卻是在心中發笑,這個阿史那思摩碰到李信也是算他倒霉,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對待敵人是沒有下限的人物,尤其是突厥人身上更是如此,只要能保護漢人他都會想到各種辦法。相比較而言,契苾何力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逃過了這樣一個劫難。當然,契苾何力也是不幸的,到現在李信的力量還不足以顛覆整個突厥,等到日後李信統一了中原的時候,必定會起兵討伐突厥,突厥人更加倒霉。

「李信,可敢出來一戰?」城牆下想起阿史那思摩的叫喊聲,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也不見李信出來迎戰,阿史那思摩頓時有些著急了,頓時大聲叫嚷起來。

「丞相,阿史那思摩等不及了。」蘇定方低聲說道。

「告訴他,本王還沒有睡醒,讓他等著。」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周圍眾人聽了之後頓時啞然一笑。

蘇定方聞言一愣,立刻轉身望著城下的阿史那思摩說道:「我家丞相正在休息,還沒有睡醒,將軍稍等片刻,我等立刻出城迎戰。哈哈!」說到最後,就是蘇定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身邊的士兵也都發出一陣陣哈哈大笑聲。

「你,李信,你這個龜兒子,有本事和我們來場陣地戰。」阿史那思摩也是一個聰明的貨色,一聽見蘇定方的聲音就知道自己上當了,李信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決戰的。頓時惱羞成怒,大聲的怒吼起來。

「丞相,末將願意出戰,斬殺此人。」尉遲恭大聲的說道。

「丞相,俺老程也願意前往。」程咬金也大聲的說道。

不光是尉遲恭和程咬金兩人,其餘的眾將也都紛紛請求出戰,主辱臣死,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阿史那思摩這個叫罵聲,就讓眾人心中極為惱怒,頓時搶著出兵的人甚多,就是李靖臉上也露出憤怒之色,虎目之中爆射出精光來。

「嘴巴是長在別人身上,他罵兩句也掉不了幾塊肉,算不得什麼。」李信不在意的說道:「這天下之大,憎恨我李信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那李淵更是想讓我李信戰死疆場呢!你們現在出戰,正好就成全了此人,對於這兩萬突厥人來說,能殺死一個敵人,就等於賺了,既然如此,本王又何必讓士兵們前去送死呢!等著吧!等到合適的機會,自然會要了他的性命,記住了,現在笑並不是最終的笑,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能最終的勝利者。為將者,最怕的就是怒而興師,不冷靜,如何能面對戰場上複雜的戰爭形勢。聽著他罵!嘖嘖,不知道這個突厥人能換多少花樣罵人。」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就是李靖也慢慢平靜起來,身上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各個都聽著城下阿史那思摩的叫罵聲,可惜的是,眾人想聽著眾多罵人的辭彙無疑失望了,阿史那思摩這個突厥人雖然罵的時間比較長,但是不過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

眾人雖然聽的是義憤填膺,但是看著李信卻好像有種唾面自乾的感覺,心中更是極為佩服,只是聽到最後,眾人也就平靜了,第一次罵人也許很是氣憤,但是若老是聽著,那也就沒有什麼了不起了。眾人只是在城牆上看著下面的阿史那思摩等人,甚至還的士兵在那裡指指點點,絲毫沒有將阿史那思摩放在眼中。

阿史那思摩的罵戰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就沒有持續下去了,這才帶著突厥人回到燒毀了一小部分的大營之中,原本是前來複仇的突厥士兵,在經過了一上午的冷遇之後,精神再次有了變化,由此可見,此事對軍心士氣的影響。

「靖兄,若是今夜再去偷襲,如何?」李信這個時候站起身來,望著緩緩而去的突厥大軍,輕聲詢問道。

「丞相可以上半夜派人騷擾,下半夜的時候,再大軍進攻,必定能擊敗突厥人。」李靖想也不想的說道。李信的騷擾戰術並不是第一出現,在中原數千年的戰爭史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經典案例,但是想要防備這樣的偷襲,除非是早有準備,在兵力上能夠佔據優勢,否則的話,只能是退兵一途,可惜的是,突厥人在這兩樣上都不佔據優勢。

「還是大將軍厲害。」李信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不得不說,李靖到底是號稱軍神一樣的人物,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改變,但是這個改變卻是起到了點睛的作用,讓李信的這個計畫更加的完美,所取得的效果能達到最大化。

「尉遲恭,你上半夜領五千精銳,按照大將軍說的去做,沒半個時辰,就擂鼓三通,等到了下半夜的時候,蘇定方,可以領軍出擊了。」李信轉身下達命令。

「末將等領命。」尉遲恭和蘇定方兩人聽了趕緊接下命令。

上半夜的時候,尉遲恭親自領軍去騷擾阿史那思摩,果然阿史那思摩上當,上半夜一開始突厥人衣不卸甲,各個枕戈待命,一旦外面有動靜,阿史那思摩就領軍沖了出來,等到了第三次的時候,阿史那思摩見沒有敵人進攻,頓時就以為這是李信的騷擾之策,第四次、第五次,阿史那思摩在緊張之後,頓時生出一絲不屑來,李信也不過是如此而已,也只能是用這樣騙人的辦法才能騷擾別人。

可惜的是,阿史那思摩還是沒有感受到漢人的狡詐之處,在午夜的時候,戰鼓聲頓時消失了,阿史那思摩在鬆了一口氣之後,更加的瞧不上李信了,想著明天如何羞辱李信,自己卻是慢慢的進入夢鄉,忽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鼓聲再次響起,喊殺聲震天,宛若山洪一瀉千里,宛若是狂風暴雨一樣,將阿史那思摩從睡夢中猛然間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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