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李淵發飆了

李世民的大軍離開了博陵,朝樂壽殺了過去,崔叔重親自送出了城門,等到李世民大軍離開之後,崔民干從一邊走了出來。

「父親,李趙丟了河東,李趙皇帝派人前來宣旨,讓李世民立刻回軍壺關,進駐雀鼠谷,防守李信。」崔民干低聲說道。

「咦!李世民不是說這次去進攻樂壽的嗎?他是欺騙了老夫?」崔叔重不滿的說道。他身上儒家氣息很濃,最不喜歡就是欺騙,尤其是李世民的欺騙。

「李趙皇帝派來的內侍自從出現在李世民大軍之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崔民乾麵色複雜的說道。

「好一個狠心的李世民,我小瞧他了。」崔叔重聽之後,老眼中射出一絲陰沉來的光芒,淡淡的說道:「果然是一代梟雄,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自己父兄的基業都不管了,隨便就殺了李淵派來的信使,嘖嘖,恐怕這個時候李淵還在期盼著李世民的援軍吧!」

「父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崔民干有些擔心的說道。不僅是崔家,還有整個關東世家都決定和李趙合作,李世民的這種做法無疑就是將李趙的安危放在一邊,這讓崔民干心中也有些不滿。

「李世民有用兵之能,可惜的不是一個好的君主。李淵長子李建成有長者之風,只有李建成才是真正的太子人選,而且老夫從李世民的眼睛中看見了桀驁不馴,他的野心。」崔叔重冷笑道:「我雖然沒有見過李信,但是那李信和李世民是一種人。」

「父親的意思是?」崔民干很驚訝的說道。

「他會對我們世家下手。」崔叔重說道:「一個連父兄的聖旨都沒有放在心上,你說他會將我們這些世家放在眼上嗎?他不行,做一個將軍或許可以,做其他的不行。」

「那此事?」崔民干說道:「孩兒立刻讓去告訴李建成,相信他很高興知道這件事情。孩兒也感覺到李世民此人的野心。」

「讓人去告訴李建成吧!」崔叔重擺了擺手說道。

河東城中,沈千秋小心翼翼的稟報著李世民的情況,最後說道:「李淵已經派出了五名使者,但是都被李世民殺了。」

「真是被李世民殺了?他的膽子很大,大的連本王都害怕,這要是我處在李世民那個位置上,我還真是不敢對待李淵的聖旨。」李信笑眯眯的說道。

「這麼說,李世民是不準備回師了?」杜如晦吸了一口氣,說道:「丞相,這樣一來,我們的計畫恐怕就要失敗了。」

「不,李世民不回來,並不代表著李淵不會讓他們回來。」李信搖搖頭說道:「李淵很怕死,只要我們進攻霍邑,李世民肯定會回來的,只要逼的很一點,李世民若是抗命,我們也不會吃虧,若是不抗命,李世民就要回來,回到并州之後,他能不能領軍暫且不說,能領軍也只能是被我們拖在雀鼠谷。」

「丞相還想對霍邑用兵?」杜如晦有些驚訝的詢問道。

「不錯,不打疼一點,李淵是不會叫疼的,不要多,數萬人就可以了,春耕在即,不能動用太多的兵馬。」李信想了想說道。

「若是如此,屬下建議動用十萬大軍。」杜如晦眼珠轉動,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說道:「關中富裕,人口眾多,而并州也只是世家支撐,人口較少,我們要動用大軍,并州必定也是如此,他們就會耽誤農耕,而我們關中,那些剩餘的士兵都可以參與耕種,可以解決許多的問題。」

李信雙眼一亮,促成這一點,無外乎李信的兵馬是職業軍人,而李趙還是比較落後的府兵制加上少部分的職業軍人,職業軍人純粹的就是拋棄了生產,一心練兵,府兵就是戰時為兵,散時為民。所以李信的軍隊在數量上增長很慢,走的卻是精兵路線,府兵制度雖然人數上很多,可是一旦大型戰爭爆發,就會耽誤農時。

「那就點十萬大軍,進攻霍邑,先將屈突通趕走,聽說李建成在雀鼠谷修建關隘,嘿嘿,我就兵臨雀鼠谷,嚇一下李建成。」李信立刻傳下命令,命蘇定方為先鋒,領軍兩萬,尉遲恭、程咬金、羅士信等等都在徵調之列,大軍從關中而來,聚集在河東城下,隨時準備進攻霍邑。

李信調遣大軍的消息並沒有瞞過天下人,很快就傳之四方,王世充頓時鬆了一口氣,暗地裡支援了李淵一批糧草,然後就是坐在一邊看著兩人戰爭,蕭銑倒是派遣大將董景珍率領大軍進攻夔州,為秦瓊所擋。

晉陽皇宮內,李淵額頭上的周圍不經意間又增加了許多,目光中露出憤怒,李信前腳和自己和談,後腳就奪取了河東,眼下更是準備進攻霍邑,這讓李淵感覺到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現在也後悔,不應該進攻洛陽,損失了十萬大軍。

「太子,秦王的兵馬到哪裡了?我們已經派出了五次信使,怎麼都沒有反應?傳旨的人呢?」李淵望著風塵僕僕的李建成,眼睛中露出一絲疼愛來,也只有李建成與自己同心,苦苦的經營著眼前的局面。

「這個,還在路上。」李建成眉宇之間閃爍著一絲憤怒之色,低著頭說道。

「還在路上,距離最後一個信使都已經十天過去了,怎麼還在路上,距離壺關多少路?」李淵冷哼哼的說道。

「這個,這個,孩兒也不知道。」李建成腦袋更低了。

「太子殿下,你怎麼不說出秦王殺了信使,大軍向樂壽而去呢?」獨孤懷恩冷哼哼的說道:「怎麼,在這個時候,還顧忌著兄弟之情嗎?」

「什麼?」李淵一下子跳了起來,用驚駭的眼神望著李世民,說道:「建成,懷恩說的事情是真的嗎?秦王真的領軍去了樂壽,而不是朝壺關而來,朕的五個內侍都是他殺的?」李淵徹底的震驚了,自己的兒子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殺了內侍不算,還抗旨。

「這個,或許有些誤會。」李建成有些為難的說道。心中也是一陣憤恨,沒想到李世民為了皇位,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李信若真是攻破了雀鼠谷,李趙江山不再,李世民就算是奪取了河北又能怎麼樣呢?他難道真的是不要自己父兄的安全了嗎?李建成心中也是一陣悲哀。

「誤會?皇上,臣看秦王這是想自己獨佔河北,奪位稱帝,根本不需要我們晉陽了,他已經拋棄了在晉陽的父兄,拋棄了大趙,皇上,秦王是在謀反。」獨孤懷恩大聲說道,他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說道:「博陵崔叔重命人送來書信,上面已經詳細的介紹秦王之事,原本臣只是認為崔叔重是在危言聳聽,但是如今看來,是確有此事,秦王不但抗旨,而是殺了內侍,不顧晉陽安危,皇上,這樣的秦王已經不是你的兒子了。」

李淵渾身顫抖,面色蒼白,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李淵如同墜入深淵,渾身發冷。

「皇上,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讓秦王迅速回軍,他手中可有七八萬精銳啊!」裴寂看了獨孤懷恩一眼,然後低聲說道:「這七八萬軍隊正是我等想要的。」

「如何讓他回來?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父兄。」李淵面色陰沉,目光中流露出殺機來,說道:「朕下了五道聖旨,他都沒有遵從,反而殺了內侍,朕如何能讓他回來?」

「這個,父皇,兒臣自信在雀鼠谷還能擋住李信的進攻,秦王既然有把握能擊敗竇建德佔據河北,我們何不等上一段時間。」李建成咬緊牙關說道。

「你倒是顧念著兄弟之情,可是人家還不願意呢?他早就忘記了你是他的兄長了。」李淵神情幽幽的說道:「或許你死了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可以當太子了。」李淵的誅心之言讓在座的眾人面色發緊,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大殿之中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再發一道旨意,讓秦王立刻回軍,朕準備冊封他為太子。」李淵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大殿之中眾人感覺到一絲殺機,李淵這是要殺子啊!他這是以太子之位誘之,等到李世民回來的時候,就會殺了他。

「皇上,臣以為不妥,秦王睿智,貿然冊封他為太子,他是不會回來的,甚至還會懷疑皇上的用心。」裴寂苦笑道:「臣以為皇上應該發一封措辭嚴厲的聖旨,若是不歸,除宗廟,貶為庶人。相信秦王一定會回來的。」

李淵聽了面色一愣,最後點了點頭,說道:「命人傳旨讓秦王立刻回軍,若是不回來,永遠就不要回來了,朕沒有他這個兒子。朕會告祭宗廟,李家也沒有李世民這號人。」

「臣等遵旨。」裴寂趕緊命人下去傳旨,心中卻是得意萬分,李世民立下了功勞又如何?此戰之後,就算不死也會是庶人,如何能爭奪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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