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開國建業 第667章 一網打盡

京都城中張燈結綵。

婚禮儀式已經完畢,日本的明正天皇此時已經成了大漢的皇妃,正如日本國已經成為了大漢的日本軍區一樣。

喜慶的鼓樂聲一直沒有停歇,婚禮後的酒宴也步入高潮,賓客盡歡。美味的葡萄酒流入喉中,卻令漸漸迷醉的德川義直覺得那樂聲有些煩躁。更讓他煩亂的,還是那些漢人官員們得意而放肆的笑容。

這些得意洋洋的侵略者,他們奪佔了日本。

更讓他不恥的是西部的一些大名也站在漢人一邊,他看到了鍋島工,看到了毛利氏、島津氏等一眾無恥小人。

想到外孫女興子今晚就要被那個年輕人壓在身下,德川義直越發的心中不快。

興子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才換來了如今的局面。他不會忘記今天的恥辱,總有一天,他要讓那些漢人得到報應。

可是看看周邊,那些領主有幾個想的是忍辱負重?

他們現在一心只想著終於保全了家名和領地,他們不會想著這一切是靠著德川家的忍辱負重,靠的是女皇的犧牲。他們現在就和鍋島、毛利等家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跪舔征服者漢人的靴子。

但願這個讓他噁心的酒宴早點結束,他好早點返回領地。

德川義直又滿上了一杯葡萄酒,再堅持一會就好。此時不能表露出半點的不耐煩,萬一惹惱了那些征服者,只怕又會節外生枝。

那邊,長州藩主毛利秀就不知為何突然大聲嚷了起來,而被他嚷的人正是與長州藩相領的松江藩的松平直政。

「我要與你決鬥。」

毛利秀就高聲向松平直政怒喝。

松平直政是親藩大名,松平家也正是德川家的人,直政的父親是結城秀康,而結城秀康其實是德川家康的次子,早年因為過繼別家為養子,而失去德康家的繼承權,後來成為結城家主,松平直政正是秀康的第三子。而義真是德川家康的第九子,義直是平政的九叔。

「大人,直政並非有意冒犯,還請見諒。」德川義直連忙過去,為侄子向毛義秀就道歉。他清楚的知道,毛利秀就因為是最早投靠漢人的大名,因此便狐假虎威。德川義直並不怕毛利秀就,但打狗還得看主人。

「不,松平直政侮辱了我,做為一個大高貴的大名,我要求與他決鬥,不死不休!」

說著,毛利秀就轉身向劉鈞跪下。

「皇上,微臣請求與松平直政決鬥,用武士刀來拿回尊嚴。」

劉鈞坐在上首,手裡拿著一支玻璃杯,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的猩紅酒液,面帶著微笑。

「我聽說日本武士向來有決鬥的傳統,既然這是你們的傳統,而你認為受到了松平直政的侮辱,想要決鬥洗刷侮辱,朕尊敬你的意思。」

松平直政此時氣的臉都脹紅了,所謂的侮辱,不過是毛利秀就過來挑釁,而他扭頭沒有回應而已,結果毛利秀就這個老王八蛋就說自己侮辱了他的尊嚴,要比武決勝。

「既然你要比武決鬥,那我奉陪到底。不過決鬥之時,刀劍無眼,到時你可別後悔。」

毛利秀就的年紀比松平直政要大的多,但他卻似乎很有信心。

「說的對,刀劍無眼,陛下,我請求陛下為我二人做裁判,我二人先立下生死狀,若比武之時死於對手,則生死由命,與對方無關。」

「立生死狀就立。」

毛利秀就冷笑一聲繼續道,「僅僅是比武也太沒意思,不如我們加點彩頭。如果我輸了,那麼我將長州藩領地交給你,如果你輸了,松江藩則要交給我。」

在場一陣驚呼,誰都沒料到毛利秀就居然提出這麼大的賭注。

「怎麼,不敢?」看到松平直政猶豫,毛利秀就哈哈嘲諷道。

松平直政望向劉鈞。

劉鈞抿了口紅酒,「有些意思,如果你們二人願意,朕可以准許。」

松平直政已經沒有退路,硬下心道,「好,我與你賭。」

「準備決鬥!」

德川義直想要勸止,可事已如此,無法停下了。他眼中滿是擔憂,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毛利秀就故意挑釁,步步引誘。

眾人來到殿外。

這時已經有人做好準備。

在殿外空地上,中間划了一條線,然後有人送上來兩把火槍和兩把武士刀。

看到那對手槍,德川義直面色大變。他望向毛利秀就,去發現那個老傢伙正得意洋洋。

松平直政也發現了這個意外,「比武當以武士刀決勝負,為何要拿火槍上來。」

毛利秀就卻指出,決鬥當以刀槍並用。

按他的說法,決鬥是兩人各執一把手銃,一把武士刀。兩人拿槍佩刀後,背對著各走二十步,然後轉身。

互相射擊。

手銃只有一發子彈,射完後如果未中,可以繼續裝填子彈,也可以上前以刀博斗,以最終有人投降或者有人倒地死亡為止。

「松平直政,你不會連火槍都不會用吧,若你連火槍都不會用,那你算什麼大名,乾脆認輸投降算了?」

松平直政氣憤不已,可此時他絕不甘認輸,況且,他並非不會使用火槍。

「我要求先選火槍。」松平直政道。

「可以。」

決鬥用的兩把手銃是一對,象牙柄加上槍身鑲嵌黃金,十分精美。

松平直政請德川義直為他驗槍,德川義直萬分無奈的上前驗過槍,然後把槍交過侄子。

毛利秀就拿了另一把槍。

在兩名漢軍軍官的報數聲中,毛利秀就和松平直政站在線兩邊,背靠背各往前走了二十步,立定,轉身。

兩人各自舉槍,瞄準對方。

這一槍,如果能打中對方,那麼就可能贏得對方的領地。松江藩有十八萬石,長州藩更有三十六萬石。

松平直政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

毛利秀就卻是露出幾分算計的狠色,他有足夠的把握用手槍解決松平直政,投靠漢人後,他的軍隊也得到了一些漢軍的裝備支援。他自己就一直佩帶著兩把這樣的手銃,早用的習慣,五十步內,依然能準確的命中目標,現在只是二十步,更不成問題。

而且,今天的這場決鬥是他早就預謀已久的,他身上的衣袍下早就穿好了內甲,足以防彈,只要不是被擊中腦袋,基本上不用擔憂。

毛利秀就沒有馬上開槍,他站在那裡,等松平直政先開槍。

松平直政果然開槍了,燧發的手槍不用火繩,砰的一聲,槍響了。

毛利秀就肩頭一痛,子彈擊中了他的左肩。

松平直政看到擊中目標,只高興了短短時間,因為毛利秀就並沒有倒下。他依然站在那裡,握松的手只垂下去一下,又抬直了。

手銃已經射完,松平直政沒有再去裝填子彈,而是直接把槍丟到一邊,他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

毛利秀就嘴角上揚,目光緊鎖松平直政。

槍響,一陣硝煙升起。

二十步外,松平直政應聲而倒,他被擊中了腹部,一大團血花染紅了他的衣袍。松平直政試圖站起來,他握著刀的手不肯鬆開,目光死死的瞪著毛利元就。

毛利元就不緊不慢的把手銃插到腰間,然後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他提著刀,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掙扎著想要再站起來的松平直政。

圍觀的人都默然無聲。

「呀!」

毛利元就站在松平直政的面前,高喊一聲,雙手握刀,高舉過頭,然後狠狠的劈砍下來。鋒利的武士刀,直接將松平直政的頭顱砍了下來。

無頭的松平直政終於趴下了,只剩下軀體無意識的抽動著。

「毛利秀就勝!」

一名漢軍軍官高聲喝道。

德川義直嘴唇顫抖著,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侄子松平直政死了,德川家的親藩松江藩也因此成了毛利元就的領地。

毛利元就得意洋洋的舉著自己帶血的武士刀。

德川義直走上前,把滾到一邊的侄兒的頭撿回來,將它放回它本來應該在的位置。

「德川義直,頭斷不可復生,你就不用再徒勞無功了。」毛利秀就哈哈笑道。

德川義直狠狠的瞪了毛利元就一眼。

然後,毛利元就突然再次高舉起自己的武士刀,用那把還在滴血的刀再次劈砍下來。鋒利的武士刀砍斷了德川義直的脖頸,德川義直沒能把自己侄兒的頭接上,自己的頭卻又掉了。

一陣驚呼之聲響起。

這時樂聲突然停止。

然後一聲又一聲的火銃聲響起,一個接一個的關東大名倒下。

而大漢皇帝和大漢的官員將領們,也不知何時離開。

一排排的火銃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連環不絕的銃聲彼起此伏。

日本公卿和大名們四處奔逃,可卻無處可逃。

「背信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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