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欽封將軍 第202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數騎停在紅袖坊門前,幾名一身藍色戎衣,胸口還掛著一枚銅質作戰紀念章的士兵攔住他們。

「我是輜重營張國棟,有要事面見總鎮大人。」一面腰牌亮起,幾名士兵仔細的查驗過後,向他行了一個禮,「張游擊請!」

張國棟對幾名守兵行了個禮,留下了自己的親兵,並把自己的佩劍留下,獨自入內。

一路上到三樓,又有數名總兵親衛攔截,通報身份之後士兵入內稟報,然後放他進去。

「冬狗子,可是有事?」劉鈞正跟沈曼和陳圓圓兩個喝茶,見到他過來便問道。張國棟其實也就是冬狗子,不過如今他已經是升任了游擊將軍一職,堂堂的署指揮僉事,三品官將。冬狗子那個名字自然有些不太合適,冬狗子升職那天,特意開口求劉鈞為他賜個大名。

劉鈞便給冬狗子取名國棟,又給狗剩取名國梁,二狗取名國柱,狗蛋取名國強。劉鈞給他們取了這些大名後,九頭鳥軍中立即流行起了改名潮,而且大多都想要取個帶國字的名字,因此現在九頭鳥軍中,原來那些賤名字的現軍官們,紛紛改了名,什麼國華國順國富國邦,估計得有二三十個。這還是因為大家覺得只有如張冬狗他們這些大帥的弟子等,才有資格取國字輩,要不然,估計還有更多。

現在九頭鳥軍中那些國字輩的,都被公認是侯爺的弟子。尤其是張國棟,更被大家稱為大帥門下首席弟子,他也正式擔任著大帥標下五營兵馬中的輜重營坐營游擊。

「鄖陽十府十五州一百零五縣的諸多收到貼子的鹽商鹽販們,到現在為止只來了不到百家,而且多是派了下管家或者家丁來的,接貼後親自趕來的只有七八個,而且還全是些小魚小蝦。」張國棟向劉鈞仔細稟報著。「咱們準備了這麼大的場面,就來了這麼點人,是不是再推遲下會面時間,再派點人去催促下他們?」

「不必了。」劉鈞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雖然他當初就預料到可能會有人不買他的帳,但他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敢做的這麼過份,連點表面上的面子也不肯給。「這些人既然只派了管事甚至是家丁來,那就是完全沒把我劉某人放在眼中。既然如此,那麼再去請,這些人只會越發的給臉不要臉。」

劉鈞當初剛從四川動身回麻城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向鄖陽鎮轄下的一百多個縣境的鹽商鹽販們發了邀請貼,讓他們前來與會議事。

可現在居然只來了小貓七八隻,這些人還真是不把自己這個總鎮放在眼中啊。

「走,去會會他們。」

劉鈞起身,直接往衙城而去。

皇帝讓劉鈞練五萬新軍,劉鈞也確實想藉機練一支新兵。可皇帝現在沒錢了,雖然今年皇帝新決定要全國抽練七十餘萬兵馬,還為此加征七百多萬練餉,每兵相當於十兩的軍費。可劉鈞的五萬新軍卻不在那七十餘萬兵馬之中,因此那七百多萬的練餉一分也沒有他的。特別是皇帝今年先後給了楊嗣昌和梅之煥各五十萬的剿餉和賞賜,現在確實沒錢了。

皇帝既要劉鈞練兵,又沒有軍餉拔付,一切只能靠劉鈞自己去籌措。

劉鈞也不會點石成金,練幾萬新軍的費用是極大的,尤其劉鈞還不打算吃空餉,他是實實在在的想要練一支新軍,不是普通的新軍,而是真正精銳能戰的新軍,因此錢糧需求更大。劉鈞初步算過,新練一軍,每兵一年的糧餉起碼得二十兩,而他們的裝備和訓練花費也得達到這個數字,騎兵還更高。

一兵平均算來來連餉帶裝備和訓練年費四五十兩,五萬新軍一年起碼得要二百萬兩銀子。這是一筆龐大的開銷,劉鈞雖然入川剿匪得了幾十萬兩價值的財貨,可這些東西就算能出手,也還遠遠不夠,軍械坊那邊的收入,能補貼部份裝備的費用,但依然還不足。

何況,劉鈞還打算要採購一百萬石的糧食儲備,更是急需用錢。

劉鈞給那些鹽商們發貼,就是準備從鹽這裡先下手,弄一筆快錢出來。

他有一個很大的計畫,可惜鹽商鹽販們根本就不理會他。

到了衙城,劉鈞沒有見那些各家派人的管事家丁,但他親自見了劉良佐等八九個接到帖子後親自趕來的鹽商們。

衙城官廳里,劉良佐等八個小鹽商都很忐忑,他們只不過是小小的鹽販子,在堂堂鎮南侯鄖陽總鎮面前,那無異於大象前的螞蟻。

「小的江夏劉良佐拜見侯爺,能受到侯爺邀請,真是讓小的受寵若驚,一點小小禮物,還請侯爺笑納。」劉良佐剛才在衙城裡坐了許久冷板凳,又見侯爺一回來,見都不肯見那些大鹽商們派來的管事家丁,立即就臨時決定,把送給劉鈞的禮物又增加了。

他原本準備的是一千兩銀庄票,另外一塊玉佩。可現在,他直接送上了三千兩的庄票,還好來時多帶了些,庄票也輕便。

劉鈞看著劉良佐捧在手上的庄票還有玉佩,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劉良佐很有誠意。

傅山站在劉鈞身邊,附耳向他小聲的介紹了一下劉良佐的身份。劉鈞才知道原來劉良佐還是原來趙武的上家,不過也只是個小鹽販而已。

「劉員外能來,已經很給我劉某面子了,哪還能讓你破費!」劉鈞沒收他的銀錢禮物。

劉鈞笑的越是那麼溫和,劉良佐卻越覺得心慌,總覺得是劉鈞嫌銀子少了,當下暗罵劉鈞貪婪,咬咬牙,一狠心道,「都是小的不懂事,小的願意再拿出三千兩銀子來助餉。」

搖了搖頭,劉鈞道,「劉員外誤會某了,我下貼請你們來,可不是為了敲詐你們銀子的,我劉鈞不是那種人。」

「是是是。」劉良佐表面上連連點頭稱讚,心裡卻完全不信。

劉鈞只是笑笑,「其實我本來是有樁大買賣要和諸位合作的,這是一樁能賺大錢的買賣,互惠互利的雙贏買賣。可惜,看來大家還是不太相信我劉某啊。既然如此,那我劉某也不能強求,牛不喝水不能強摁頭嘛。不過買賣不成情義在,各位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多玩幾天,我會安排人陪你們的。」

劉鈞又對著其餘幾位商人說了些勉勵的話,便讓親兵帶他著他們下去安頓了。

等鹽販們離去後,傅山對劉鈞道,「我們一共下了三百六十張貼子,可總共只到了五十餘家,其中又多是派了些管事前來,只有劉良佐等八人親到。還有三百多家既沒派人來,也沒有個解釋。」

「哼,這些人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劉鈞臉上依然帶著笑,可眼睛裡卻泛著凶光。

「現在這些商人不肯前來,那大帥的計畫?」傅山問道。

劉鈞確實是有計畫的,可沒有人支持配合也是不行的。現在這些鹽商如此不給他面子,若他沒有反應,只怕今天派人來的那幾十家,接下來也不會理他了。

鄖陽鎮地跨四省,擁有十府十五州一百零五縣,而且又處於四省中心,因此是個龐大鹽碼頭,鹽商也極大,實力龐大,牽涉極廣。

不過劉鈞雖然是想與鹽商們合作,可不表示他得跪著求他們合作。

「這些人怕是忘記了,我現在是鎮南侯,而且還是鄖陽總兵官,在鄖陽轄下的這一畝三分地,我的話他們還是得認真聽一聽的,要不然,得罪我可沒好下場。」劉鈞嘿嘿冷笑了幾聲,「從沒來的人中挑一家近點的,有那種確切把柄的,直接滅了。」

「大帥要殺雞儆猴?」

「既然別人不怕我們,那我們總得展示下我們的肌肉才行。」

「屬下明白,我立即安排人去辦。」傅山應聲道。

當天晚上,劉鈞設宴款待劉良佐等八個鹽商,而那些各家代家主前來的管事家丁們,劉鈞依然沒理會。有些管事憤而直接回家去了,有些人更直接把禮物也帶回去了,只有少數幾家的人,還依然住在虎頭堡的客棧中,只是派了人回去詢問接下來怎麼辦。

酒宴上,劉鈞親自招待了劉良佐等人,但並沒有再說什麼合作賺錢的事情。

第二天,劉鈞繼續款待他們,然後剩下不多的幾家鹽商的人,又走了不少。

第三天,宴會繼續。劉良佐已經不想再呆下去了,正當他準備向劉鈞請辭的時候,劉鈞一揮手,卻突然有一個軍官大步走了進來,然後向劉鈞大聲的稟報。

「稟報大帥,我們查到武昌城中周文順私通回左五營,不僅私信往來,而且周文順還為回左五營賊匪採購糧食、藥品、鹽巴、布匹等各種物資,還替他們搜集官軍的各種情報,然後賊匪付給他們劫掠來的金銀和飾品等贓物,各種證據確切,弟兄們已經突襲了周武和周家的各個商行,拿下了周文順以及周家各個管事,並抄出許多通匪證據。」

劉鈞聽罷,冷冷笑了兩聲,「既然一切證據確切,那就按朝廷法制辦事,該殺的殺,該抓的抓,該查的查,該封的封!」

劉良佐聽到周文順三個字時,早就心頭髮涼,等聽到劉鈞那番殺氣凜凜的話時,更加腿都軟了。

周文順,那正是他的上家。來時,他還去見過周文順,周文順對劉鈞輕視不已,原本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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