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回來後,鍾靈不在,跑出去玩了,他便在精舍里練功,落雪秘典上絕學甚多,他一樣一樣排著學,還沒學完。
修鍊秘典上的絕學,他身心愉悅。
自從紫丹有成,元神之球凝結,天下的武學在他跟前,無所遁形,只要看上一眼,便能學會。
如此一來,索然無味。
遇到落雪秘典,修鍊不易,久違的感覺讓他大感興奮,修鍊成了一種享受,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秘典上有落雪神劍,落雪絕劍,落雪意劍,還有身法,心法,步法,俱是精妙絕倫。
落雪神劍與落雪絕劍,他看過即記住了,沒有去練,而是專註於意劍,如今已有小成,可以傷人於無形。
意劍與六脈神劍各擅秋場,前者莫測,後者強橫。
……
他正在院中修鍊,不知不覺中,日上正中。
陽光籠罩了小院,他盤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合眸定息,沉浸於元神之球中,溫養著紫色小劍。
他身心俱酥,彷彿置身於水中飄浮,綿軟暢美,身心皆暢。
忽然腳步聲響起,停在門外,他慢慢睜開眼睛,紫芒一閃,宛如實質,又緩緩斂去,恢複如常:「師太請進。」
院門推開,靜微師太飄飄而入,身後跟著馮菁菁。
蕭月生跏趺坐於兩米的方石上,打量她一眼,笑道:「馮姑娘怎麼來啦?」
靜微師太笑了笑:「我收她為徒。」
蕭月生點頭,對馮菁菁笑道:「恭喜馮姑娘了,有些明師,前途無量!」
「多謝先生!」馮菁菁眉開眼笑。
她先前的冷傲,皆因心中不暢,悲忿莫名,有些憤世嫉俗,如今拜入靜微師太門下,心結一開,恢複本性。
這一句謝,她是真心實意,若無他在,靜微師太也不會出現,若沒有他相救,自己也早被那老傢伙殺了。
蕭月生擺擺手,笑問靜微師太:「師太,這可有什麼緣故在?」
他一眼看透馮菁菁的資質,只是一般而已,比水月師太天差地遠,不可道以里計,常理來說,靜微師太不可能主動收徒。
……
「鍾姑娘呢?」靜微師太轉頭,驚奇問道。
她曉得鍾靈很纏蕭月生,無論他在哪裡,她都像小尾巴一樣跟著,今天不見影子,委實奇怪。
「她在外面玩野了,還沒回來呢。」蕭月生笑道。
「大哥,誰玩野了呀?!」清脆的聲音驀的響起,一陣香風襲來,鍾靈出現在院中,身穿淡粉色羅衫。
「師太!」她襝衽一禮,扭頭對蕭月生道:「大哥,我遇到一隻小猴子,可好玩啦,能聽得懂人話!」
蕭月生笑道:「難道成精了?」
「大哥,你是不是不信?!」鍾靈嘟著嘴,杏眼圓睜。
蕭月生呵呵笑道:「靈兒的話豈能有假,不過好奇罷了,來,這位是馮姑娘,是師太新收的弟子。」
「馮妹妹,你好呀。」鍾靈沖馮菁菁點點頭,笑眯眯的道。
馮菁菁看了看她,覺得她比自己還小,卻喚自己做妹妹,真是欺負人,不過,誰讓她與師父與蕭先生相熟,只能忍了,過後再找回場子!
「鍾姑娘,菁兒才來,對這裡不熟,你帶她轉轉吧。」靜微師太道。
「好呀,走,菁兒妹妹,我帶你去看那隻小猴子!」鍾靈忙點頭,拉著馮菁菁的小手往外走。
「靈兒早早回來,還要吃午飯。」兩人已經出了小院,蕭月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在身邊。
「知道啦!」鍾靈高聲應道,腳下不停。
「吱吱吱」白影一閃,小白貂從鹿皮袋裡鑽出來,站在她肩頭,小眼睛寶石一般,泛著好奇的光芒。
馮菁菁嚇了一跳,見小白貂滿眼靈氣,與人無異,便問:「這是你的白貂?」
「是呀,它叫小白,是我的好朋友。」鍾靈忙點頭,歡喜的笑道:「小白,這是菁兒妹妹,快打招呼!」
小白貂前爪抱在一起,像是做揖一般,沖馮菁菁拱了拱,惹她笑起來,驚奇的問:「它能聽懂人話?!」
「那是當然!」鍾靈驕傲的點頭。
白貂也吱吱叫了兩聲,昂頭挺胸,做驕傲狀,惹得馮菁菁咯咯嬌笑。
鍾靈拉著她的手,如同御風而行,很快離開山間小徑,進了茂密的樹林,在枯藤黃葉之上,樹林之間穿梭。
她拉著馮菁菁,毫不影響,步伐流暢,身法如行雲流水,自然流露出優雅與從容,賞心悅目。
……
馮菁菁暗自佩服,僅憑這一手輕功,自己就差得遠了!
先前,她對鍾靈占自己便宜,還要討回來,如今卻息了此念,還是要好好跟她相處,總沒壞處。
兩人如御風,在樹林中悠然而行,轉眼功夫,已經走了很遠,來到樹林的深處,樹葉有數尺厚,一腳踩下去,若非鍾靈拉著她,准要陷到大腿根。
樹木越來越高,越來越粗,空氣變冷,馮菁菁在樹林中,已經眼花繚亂,根本不知身在何處。
她鼓氣問道:「鍾師姐,這裡可是山頂?」
鍾靈回頭嘻嘻一笑:「是呀,這就到山頂啦,就快到啦!」
馮菁菁苦笑一聲,她雖在五台山附近,卻從不知五台山多高,根本爬不到頂,沒想到今天終於登頂了。
越來越冷,她打了個寒顫,彷彿進入冬天,忽然手上傳來一股氣息,溫潤如水,鑽進經脈中,很快擴散開來,周身變暖,彷彿浸於溫水中。
她再次讚歎鍾靈的內力深厚,慚愧不已。
「到啦!」鍾靈歡呼一聲,放開她的手,雙手合在嘴邊,嬌聲喚道:「小——黃——!」
聲音圓潤柔和,在樹林中擴散開去,繚繞不絕。
轉眼功夫,遠處傳來一聲尖厲的清嘯,隨即眼前黃影一閃,面前合抱粗的大樹上蹲了一隻小猴子。
馮菁菁仔細打量,這小猴子半人高,身形玲瓏小巧,一身黃毛沒有一絲雜色,隱隱閃光,像是披著綢緞,一雙小眼睛電光四射,比馮叔叔運功時都明亮。
「小黃,我又來啦!」鍾靈擺擺小手,打了個招呼,此時,小白貂早就鑽回了鹿皮袋中。
小黃猴子吱吱叫了一聲,從背後一掏,忽然擲出一物,鍾靈接過,卻是一個大桃子,顏色誘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馮菁菁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桃子散發的清香,她暗忖,這絕非尋常的桃子。
鍾靈拿出絲帕,小心擦了擦,狠狠咬了一口,桃汁四流,順著細膩的下頜流下,她全不在乎,眉開眼笑:「很甜!謝謝你啦!」
說罷,她掏出瓷瓶,倒出一顆雪白丹丸,拋了過去,小猴子利落的接過,直接送到嘴裡,吱吱輕叫,狀甚歡快。
馮菁菁看得發獃。
……
「來,菁兒妹妹,你也嘗嘗。」鍾靈將桃子遞過來。
馮菁菁看了看,用力拔出目光,搖頭道:「我不要。」
「客氣啥,拿著!」鍾靈一把塞過來,不容她推辭,轉身道:「小黃,過來,姐姐抱抱你!」
小猴子倏一下落下來,近有五六米高,彷彿一片樹葉飄落,馮菁菁瞪大眼睛,難不成這小猴子會輕功?!
「嘻嘻,真是小乖乖!」鍾靈摟過它來,拍拍它腦袋,嘻嘻笑道。
馮菁菁看得眼熱,伸手卻摸,卻聽吱一聲尖叫,黃影一閃,它的小手已經到了馮菁菁跟前。
「真調皮!」鍾靈嬌笑,嫩生生的小手一伸,穩穩抓住了黃猴的前爪,把它攬到懷裡。
小猴子吱吱叫了兩聲,偎在她懷裡,眯上了眼睛。
馮菁菁這才出一口氣,豎起的寒毛平伏,心怦怦跳得厲害,沒想到這個小猴子出手忒快,無異武林高手!
她打量著小猴子,嘆道:「鍾姐姐,這可不是尋常的猴子呀。」
「那是,尋常的猴子哪有這般乖巧精靈?」鍾靈笑道。
馮菁菁暗自苦笑,乖巧精靈,那是看對誰,對自己可是凶得很,著實可怕。
鍾靈與小猴子嘰嘰喳喳說話,馮菁菁聽得好笑,覺得幼稚,不過看那小猴子模樣,像是能聽得懂。
她越發覺得,這它是成了精,從沒聽說有如此通靈的猴子。
「走,菁兒妹妹,小黃要帶咱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鍾靈忽然轉頭笑道。
馮菁菁點頭,任由鍾靈拉起手,跟在小黃猴身後,在樹林中穿梭。
小黃猴身法奇快,馮菁菁思忖,它遠勝於自己,確實與一個武林高手無異,尋常高手過來,根本對付不了它。
一會兒過後,兩人竟是來到了一處山谷中,谷內溫暖如春,鮮花盛開。
若沒有它引領,斷難發現這處,洞口被藤條遮住,進去之後,走了很長一段兒咱,其中數處分岔,最終出現在山谷里。
……
靜微師太走到一塊兒石頭前,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