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11-12章 神行、滅派

這一日,蕭月生來到少林寺,站在少林寺前,看著這悠久的古寺,他心中生出莫名之感。

這是眼前的這一片寺院,便是神秘莫測的少林寺,少林七十二藝,得其一藝,便能克敵制勝,縱橫武林。

他忽然生出一股好奇,站在塔碑前,低頭沉思,少林派為何能夠源遠流長,長盛不衰,其秘訣何在?

正在沉吟時,兩個黃衣和尚自台階上下來,走上蕭月生前,合什一禮,柔和問道:「這位施主,不知駕臨敝寺,有何貴幹?」

蕭月生抬頭,看了一眼二人,見是兩個年輕和尚,臉色稚嫩,神情平和,便微微一笑,抱拳問:「敢問兩位小師傅,玄悲大師可在寺中?」

兩個年輕和尚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合什一禮,文質彬彬的說道:「施主來得不巧,玄悲師伯已經離寺外出了。」

蕭月生眉頭一皺:「離寺了?……何時離開的?」

「玄悲師伯已經走了三四天,不知何時能回來。」青年和尚點頭,平和說道,語氣柔和。

「請問小師傅,不知玄悲大師去了何處?」蕭月生問,自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青年和尚雙手接過,看了一眼,似是放下心,再次合什一禮:「玄悲師伯去往大理了。」

蕭月生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煩請小師父將信送呈玄慈方丈一覽,如何?」

「是,施主稍等。」青年和尚點頭答應,合什一禮,轉身進了寺門,腳步輕捷,輕功竟是不弱。

……

片刻後,那年輕和尚出來,腳下輕捷,來到蕭月生跟前,合什一禮,柔聲道:「掌門有請,施主請隨小僧來。」

「有勞小師傅了。」蕭月生點頭微笑,跟在他身後,進了少林寺,直趨而入,轉過兩處寺殿,來到一處小院前。

年輕和尚輕聲說道:「此處乃方丈禪院,施主請進罷。」

蕭月生笑著合什一禮:「有勞。」

年輕和尚合什還禮,笑了笑,輕盈退了下去,周圍恢複了寧靜。

蕭月生笑了笑,心下好奇,要見到這位赫赫有名的少林第一人,也是武林中權柄最重之人,不知是何模樣。

他也未想到,竟能如此容易見到少林的方丈,照他原本所想,應是事務繁忙,或是自恃身份,不會輕易見人。

想到此,他心下好奇,不再猶豫。

他邁步進了小院,一眼掃過,盡入眼中。

院中只有一片小竹林,再什麼也沒有,沒有假山,沒有小亭,也沒有桌椅,只是一片小竹林。

一陣風吹來,青竹隨風清飄,簌簌而響,更顯幽靜。

蕭月生站在院中央,抱拳一禮,徐徐吐聲:「末學後進蕭觀瀾,拜見玄慈大師!」

他內力不深,卻勝在精純,聲音如一縷細絲,凝而不散,裊裊飄了進去,鑽進屋裡。

「蕭施主請進!」威嚴肅重的聲音徐徐傳來。

蕭月生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少林方丈,內力深厚之極,這一句醇厚平和,卻是蘊著極剛猛的內力。

他推開房門,邁步進入,卻是一個布置簡單的屋子,正中佛像下蒲團上坐著一個老僧,鬚眉皆白,面色紅潤,一雙眼睛平和無波,眉宇間透著莊嚴之色。

蕭月生進屋,合什一禮:「見過玄慈大師!」

「蕭施主請坐罷。」玄慈大師伸手,徐徐說道,不緩不急,從容不迫,自有一股祥和之氣。

蕭月生點頭,坐在一個黃色蒲團上,抬頭望向玄慈大師,二人目光一對,微微移開。

……

一個小沙彌端上茶盞,蕭月生接過,輕啜一口,微微苦澀之後,滿口余香,不由點頭暗贊。

玄慈大師放下茶盞,抬頭望向蕭月生:「施主此來,找玄悲師弟,是想投到玄悲師弟門下?」

蕭月生也放下茶盞,搖頭笑道:「那是家師之意,卻非我的本意。」

玄慈大師微微一笑,和聲問:「不知蕭施主的本意何為?」

蕭月生渾不在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微微一笑:「在下經絡天生細小,我來少林,是想請教增強經絡之法。」

「經絡細小?」玄慈大師一怔,低頭想了想,道:「這並非罕見,世人大多如此,我少林武功皆有這等功效,增強經絡,堅體固髓。」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尋常法子,我也知曉,卻是想尋一門見效顯著的法門。」

玄慈大師恍然點頭,但笑不語。

蕭月生見他如此,卻不放過,笑道:「我曾聽聞,貴寺的易經筋,乃當初達摩祖師西來之後所創,威力宏大,改經易骨,最是殊勝。」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宣一聲佛號。

蕭月生笑道:「這易筋經想來是貴寺之寶,我想借經一觀,大師怕是不會答應。」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蕭月生沉吟片刻,道:「這樣罷,大師,我非少林弟子,不能習練易筋經,但若是能看一看經文,也足慰自己心愿,大師能否開恩?」

玄慈大師嘆息一聲,道:「易筋經乃敝寺鎮派之武學,向不宣之於外,還請施主見諒!」

蕭月生皺了皺眉頭,笑了笑:「即使無法修鍊,看上一眼,大師也不準?」

玄慈大師嘆息一聲,臉上露出悲憫神色,搖了搖頭:「貧僧雖是方丈,但寺中自有戒律,容不得我妄動。」

蕭月生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如此說來,在下卻是白來一遭,定要失望而歸了?」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又宣了一聲佛號,寶相莊嚴。

……

蕭月生笑了笑,站起身來,抱拳一禮:「打擾大師了,都說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在下想要見識一二,不知可否?」

玄慈大師藹然一笑,道:「敝派武功,只是強身健體,護持佛法之用,並非用來爭強鬥狠……」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驀然之間,身前一道銀芒閃現,暴烈開來,化為一片光雨,籠罩了玄慈大師。

他笑容滿面,心中卻是極怒,這個老和尚,簡直是一個老油條,滴水不露,哪裡是什麼高僧。

心中失望之下,再無耐心,他想做便做,直接拔劍出招,逼玄慈和尚動手過招,算是出一口氣。

玄慈和尚長袖一拂,迎上劍光。

蕭月生只覺一股巨力自劍上傳來,長劍彷彿陷入激蕩的洪流中,難以自持,幾乎脫手飛走。

他手腕一顫,劍身一抖,數處穴道的內力同時湧出,先後涌至手腕,一波一波,傳至劍上,減消去這股巨力。

然後長劍順勢一送,「嗤」的一聲,似是刺破了空氣,直刺玄慈大師的胸口,宛如流星划過天空,速度奇快。

玄慈大師腳下一飄,平平滑出三尺,避開長劍,雙手合什,長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且住!」

蕭月生眉頭挑了挑,拈著青鋒劍,打量著他,淡淡笑道:「大師好俊的武功!」

「蕭施主好劍法,」玄慈大師神色平和,並不見生怒,深深望著他,道:「施主與敝寺貧有淵源,為何貿然動手?」

蕭月生哈哈一笑:「家師與玄悲大師有舊,我嘛,卻高攀不上,告辭啦!」

說罷,他抱拳一笑,飄然退出,腳下如不沾地般,無聲無息,迅捷無比,直接離開了少林寺。

若是玄悲大師在此,說不定憑藉左子穆的這一層關係,可以一試,借閱易筋經,但如今玄悲大師不在,僅憑一封書信,定是不管用的。

他當初來少林時,是抱著捨去臉皮,拿出在商場上拼殺的厚黑之術,委屈自己,求得少林武功。

但他卻也明白,有時候厚臉皮並不管用,即使再舍下臉面,跪在地上懇求,仍無濟於事的。

與其如此,不如光棍一點兒,乾脆打消此念,還是另闢他途,依自己先前領悟,開闢諸穴,創出鍛煉經絡之法。

想到此,他頓時雄心萬丈,仰天大笑,腳下賓士如御風而行,急往雲南趕去。

……

施展凌波微步,便是鍛煉經絡之法,他一路疾行,經絡一直發熱發漲,直至跑至雲南時,經絡已然增強不少。

他元神強大,觀察精微,細心探測經絡,發覺這一個來回,經絡竟是增強了兩倍,遠非原來可比。

他哈哈一笑,用這奔行之法增強經絡,卻也並非一無是處,也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慢。

而且,他忽然靈光閃現,奔行之時,幾處經脈內力流動,他已然記清,平時時候,縱使不奔行,只要驅使這幾處經脈的內力,便如奔行一般,也可達到增強經絡之效。

自己元神強大,可以一心多用,分出一份心神來,不停的催動這幾處經脈內的真氣,時時刻刻的增強經絡,其效果定然極巨。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縱使沒有易筋經,卻也擋不住自己前進之路,他握了握拳,神情傲然,自信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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