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9章 相助

段譽吃吃叫道:「姑……姑娘……」

黑衣女子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冷冷看著段譽,又望向蕭月生,冷哼一聲,道:「你找了幫手,是不是要對付我?」

「姑娘誤會啦!」段譽忙擺手道,指著蕭月生:「蕭兄是我剛才吃飯遇上的,也是鍾姑娘的朋友,是他救了鍾姑娘。」

「便是你救了鍾靈?」黑衣少女冷冷道,聲音清脆,卻毫無感情,雙眼銳利如刀。

蕭月生目光微閃,臉上含笑。

運功於眼,想要看透她臉上黑布,功力卻不足以看透,只是隱隱覺得,這定是個美女,僅看其眼睛,便是極品。

他大是好奇,心癢難耐,恨不得劍尖一挑,將她的黑巾挑開,看看她芳容究竟。

「姑娘識得鍾靈妹子,不知姑娘芳駕是……?」蕭月生輕輕頜首,微微含笑,笑容如一陣春風。

少女臉色一冷,哼了一聲,似是見不得他的笑,冷哼道:「我是誰,你不必曉得,你姓蕭罷?」

蕭月生點頭,心中暗笑,又是一個小辣椒。

眼乃心之窗,他心智過人,觀察敏銳,一看便知此女對每一個男人都有憤恨,怕是來自單親家庭,且母親是一個怨婦。

這樣銳利逼人的眼神,在後世他也曾見過,女人之美,溫柔為最,眼神這般銳利,卻是魅力大減。

這樣的女子個個性格怪僻,縱使美如天仙,男人也都無福消受。

「段兄弟,這位姑娘是你朋友吧?」蕭月生按下綺念,轉身微笑問段譽道。

段譽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蕭月生笑道:「那好,我回鎮里一下,有點兒小事要辦,兄弟你稍稍一等,如何?」

「好。」段譽點頭答應。

蕭月生對馬上的少女抱拳一頜首,她卻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屑一顧般。

蕭月生搖頭一笑,自不會與她計較,這個少女不知究竟長得什麼樣子,真想一看呢。

……

他身形閃動,腳下施展凌波微步,化為一道模糊的影子,飄然向前,看著悠緩,卻轉眼即逝。

幾次呼吸功夫,蕭月生已回到了小鎮,掠入那家飯鋪中,見裡面客人跑得一乾二淨,僅有掌柜的與一個小二在收拾桌椅。

蕭月生一掠而過,拿起於光豪與葛姓女子的佩劍,倏忽出了飯鋪中,去鎮上一處文房紙硯處,借了紙筆,開始寫信。

飲鋪中的小二抬起頭,睜大眼睛,轉頭打量一番,又搖搖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滿臉的疑惑。

「怎麼啦,小李子?!」乾瘦的掌柜抬起頭,不耐煩的問,右手捏著拳,捶著自己的腰眼。

「掌柜的,剛才好像有人來過。」小二疑惑的道,語氣不甚肯定。

掌柜的嗤的一笑,哼道:「你還沒老吶,眼就花啦!」

小二忙道:「掌柜的,真的,好像有人進來啦,又一下走了,太快,我沒看清。」

掌柜的滿臉嘲諷之色:「我還沒老吶,耳朵不聾,若有人來過,能不知道?!……干你的活吧,就知道偷懶!」

「是……」小二無奈,仍舊打量四周,沒發現什麼,心下疑惑不已,也有點兒半信半疑了。

二人膽子雖不小,卻也不敢去看那兩具屍首,只等著捕快來處理,自不會發覺丟了兩匹劍。

蕭月生正在店裡寫著信,忽然聽得轟隆隆的馬蹄聲,到了鎮上便停下來,然後沒有了動靜。

蕭月生好奇的聽了聽,好像有不少的騎士在小鎮上落腳,不以為異,雲南有不少的馬幫。

他寫著一手漂亮的梅花小篆,轉眼之間,寫完了一張,便拿信封裝上,收入懷裡,付了銀子,飄身出了店面。

他腳下施展凌波微步,卻並不迅捷,看著與常人走路無異,只是身形端莊挺秀,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這是蕭月生刻意放緩速度,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身懷武功。

……

邊走邊打量著小鎮,小鎮里居民純樸,透著濃郁的生活氣息,他看得頗是新鮮,這一年來一直呆在劍湖宮,精研武功,下山的回數屈指可數。

上一次下山是為了收買神農幫弟子,他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弄解毒丸,不想解毒丸卻無效,他大是惱怒,顯然這解毒丸並非無效,而是不夠高級,若是再遇到,定要好好整治那小子。

他心中轉著念頭,腳下不停,往前頭走去,出了小鎮,即將要到那片樹林,忽然聽得喝罵聲,慘叫聲。

「這個小賤人在這兒,別跑了他!」

「啊,我的眼!」「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蕭月生心下好奇,身形加快,腳步變輕,轉眼之間到了場邊,上了一棵樹,向下一瞧,卻是一幫人正圍攻一人。

待一看清,蕭月生便眉頭一皺,被圍在當中的共兩人,正是段譽與那黑衣少女。

那匹神駿非常的黑馬站在遠處,不停打量這邊,發出低低嘶聲,似是焦急,但它的韁繩被系在一棵松樹上,無法動彈。

十幾個人圍著,打鬥的卻僅是四個人,一個老者,一個中年漢子,還有兩個老嫗。

黑衣少女被圍在當中,身形迅捷,飄忽難測,在四人當中稍落下風,一時卻並無大礙。

蕭月生見此,倒並不著急,在一旁袖手觀看。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見少女的劍法犀利,比起無量劍來,更勝一籌,值得一觀。

她的劍法精妙,內力也不俗,但出劍之速度,卻遜了自己一籌,若是相鬥,自然輕易可勝之。

如今的自己,非復吳下阿蒙,已頗有幾分內力,雖談不上深厚,對自己的幫助卻是巨大無比,出劍更快。

少女的每一招每一式,皆清晰印入他腦海中,宛如烙上去的,再難忘記,這便是元神強大的妙處。

元神強大,他不僅過目不忘,且能一心多用,一邊記憶,一邊分析,與自己的劍法比較,還有一念,則用來分析破解之法。

外表看去,他微微含笑,目光朦朧,似神思不屬,心馳天外,沒有認真觀看。

段譽倚在旁邊一棵松樹上,無人理會。

他卻不消停,口裡不住的說著:「大夥有事坐下好好說,莫要動刀劍,傷了和氣」,「刀劍是兇器,萬一出了人命,背負殺孽,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他勸說不休,眾人理也不理,他們看得出來,這書獃子根本不會武功,不足為慮。

段譽說了一陣子,嘴巴發乾,終也看明白了,他們根本不聽自己的,還是救那位黑衣姑娘離開為妙,她若能騎上馬,便能逃脫。

他小心的看著四周,腳下偷偷移動,慢慢靠近那匹黑色駿馬,越來越近,臉上大喜。

「砰!」一道烏光在他眼前閃過,一隻鐵錐釘在他身前樹上,顫動不已,他身子一顫,心臟要跳出來一般。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三兩步到他身前,一把提起他後領,齜著牙,粗聲粗氣的問:「小子,你是不是那賤人一夥的?」

……

蕭月生身形一閃,如一抹清風,倏的來到段譽身前,輕飄飄一掌印向大漢背心。

「老張小心!」旁邊一個漢子見狀大喝,甩手射出一道烏光,「嗤」的射向蕭月生。

大漢警醒,一下鬆開段譽,腳朝前一蹬,兩者同時進行,身子猛的前沖。

這一松一蹬,他做得流暢自如,彷彿下意識而行,乃拼盡全力,潛力暴發,遠逾他平常的速度,堪堪避過了蕭月生左掌。

蕭月生不為己甚,未再追擊,他與這些人並不相干,即使要殺那少女,也不管他的事,探手抓過段譽,身形一閃,來到黑駿馬前。

將段譽放到馬背上,他自懷裡掏出一封信,還有腰上的兩柄劍,一股腦兒塞到段譽懷裡,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幫我一個忙,把這信與劍送到劍湖宮。」

段譽甚是從容,臉色不驚,忙道:「我要等那位姑娘一起,斷不會獨自逃生!」

蕭月生怔了怔,笑道:「好兄弟,有意氣!……不過你留在此處,只會連累她分心,還是先走為妙!」

「不成,我若獨走了,不符我做人之道,我還是再去勸勸他們!」段譽搖頭,如撥浪鼓一般。

蕭月生呵呵一笑,覺得這個段譽也傻得可愛,輕喝一聲:「坐穩了!」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

黑駿馬輕嘶一聲,眼前寒光一閃,韁繩斷開,它卻不動,兀自望著場中的黑衣少女。

蕭月生見狀大是喜歡,此駒通靈也,他伸手去摸馬頭,它卻一揚頭,避開蕭月生的手,輕嘶一聲,前蹄揚起,朝蕭月生踏來。

段譽忙一勒韁繩,坐穩了身子,蕭月生閃身,踩出一步,退至馬後,又一掌拍到它屁股上,笑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我與這位姑娘隨後便來!」

這一掌用上了內力,拍在身上,便如針扎一般,黑色駿馬登時忍受不住,長嘶一聲,沖了出去。

「你幹什麼打我的馬?!」黑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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