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426章 藏殺

張小弟的破玉掌,至剛至陽,且內力古怪,尋常人挨了,自是極為難受。

他身前之敵人,見勢不妙,若是再跟他對上一掌,便會受傷,於是移形換位,輪轉到劉芹身前。

劉芹的長刀,似是匹練,又似洪水滔滔,每一刀下來,皆有沛然莫可御之之力。

他們想靠著人多,慢慢消耗掉他的力氣,都以硬碰硬,狠狠的招呼劉芹。

劉芹的長刀剛猛凌厲,卻又靈動自如,自如的閃地避著眾人的刀劍,自他們的破綻中遊走,如一條靈活的銀蛇。

轉眼之間,數十招過去,兩幫人誰也無法奈何了誰。

劉芹與張小弟的招式精妙,內力深厚,但架不住對方人多,看到破綻,順勢而擊,對方的同伴卻出手架住,令他們沒有機會傷勢,僅是自保而已。

「暗青子招呼!」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

「對對,暗青子!」有人忙不迭的附和。

於是,在動手之際,劉芹與張小弟更加小心,對方不時的會冒出暗器,刁鑽陰險。

兩人越打心中越是沮喪,原本想與武林中的高手們切磋一下,看看自己的本事。

不成想,僅是這麼一幫人,末流小卒,卻將自己陷入險地,一腔的雄心壯志,盡被打擊得落花流水而去。

兩人心中暗惱,早知如此,為何不再好好苦練一年,再行出島?!

場面僵持不下,一幫子人攻不倒二人,二人也無法傷得了他們,全憑氣力消耗。

照常人看來,如此場面,最先腿軟的,應是劉芹與張小弟二人,對方那般多人輪流上前,體內自然是他們的數十倍。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二人依舊龍精虎猛,毫無虛弱疲憊之狀,似乎與先前沒有兩樣。

二人的訓練,一直是在海水之中,壓力無處不在,最是鍛煉體力,加之二人的心法玄妙,竟然以二敵三十,竟然堅持下來。

體力衰弱,招式便會走樣,出招速度大大減緩。

「啊!」一聲慘叫響起,張小弟的長刀斬在一個人肩膀上,此人旁邊同伴本想出刀替他架住,卻不想身子疲憊,刀勢太慢,當刀到達,張小弟的長刀已經撤走。

那人肩膀血流如注,他慘叫連連,劉芹的這一刀,斬中了他的琵琶骨。

那人叫得太過凄慘,聽得同伴心中一跳,動作小心。

在劉芹與張小弟看來,他們招式大變,縮手縮腳,好似不敢主動出擊,不求傷敵,唯求自保。

如此一來,二人壓力一緩,得一口氣喘息。

「奶奶的,你們沒吃飽飯么?!」一個男子嘶聲罵道,頓時眾人一醒,動作加快。

「咱們這一幫人,還收拾不了兩個小雛?!」那男子大喝道,眾人的力道加強。

劉芹抬眼望去,入目所見,是一個魁梧雄壯漢子正站在外面,眯著眼睛望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劉芹微一眯眼,九曜金瞳施展,目光頓時化為兩道金芒。

那人一怔,神情茫然,默然不語。

劉芹輕笑一聲,對於九曜金瞳大是喜歡,沒想到,果然有這般妙用,以神懾敵,再威風不過。

人們紛紛轉頭,望向大漢,卻見他眼神迷茫,似是陷入出神中,神思不屬於這裡。

他們沒有覺察其異,只是以為幫主他並未將這兩個小子放在眼裡,一定會拿下。

他們暗自叫苦,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竟然這般堅韌,似是不會疲憊一般,打了這麼久,自己都氣喘吁吁了,他們兩個,仍舊龍精虎猛,未現疲態。

「劉胖子,咱們換位!」張小弟的聲音輕微,如一縷細絲,飄到劉芹耳朵里。

「嗯!」劉芹點頭,凝神傾聽。

張小弟輕輕數著:「一……二……三!」

兩人頓時一轉,瞬間一動,兩人位置頓時一變,張小弟位於劉芹剛才所處,劉芹站在張小弟原本位置。

兩人招式不同,張小弟破玉掌威力宏大,一掌拍出,對面之人只是眼前一花,招式未見,忽覺刀上傳來浩大的力量,措手不及之下,頓時長刀脫手。

劉芹刀法如龍,一刀斬下去,對方本以為是張小弟,並未防備長刀襲來,頓時措手不及。

一刀斬下,對方一根手指齊根而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慘叫聲凄厲無比,眾人嚇得心一顫,動作再次變得小心翼翼,先求自保。

「突圍!」張小弟輕喝一聲。

劉芹心領神會,驀然發出一聲大吼,勢若瘋狂,長刀如電,奮不顧身,唯求傷敵,彷彿舍了性命一般。

他刀法奇快,又是這般拚命,只求自保的眾人頓時縮手縮腳,腳步不由的後退,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兩人如風捲殘雲,腳下疾走,長刀開路,沖了出去。

若是對方的首領在,他們尚能振奮精神,阻住二人的突圍,但轉頭所見,幫主仍在出神。

他們頓時心生懈怠,這般拚命的兩個小子,便是跑了,也是大夥都辦事不利,法不則眾,誰若強行出頭,被這兩個小子斬了,也是白白送命。

如此想法之下,他們唯求自保,不求傷敵,留下兩人的心思也不強,招式柔和得很。

二人如一陣風吹過,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

兩人跑到一座樹林中,按著一棵松樹,呼呼大喘。

「窩囊,真是窩囊!」劉芹一邊大喘一邊恨恨的跺腳,重重踢了幾腳身邊松樹。

張小弟喘得更厲害,沒有力氣說話。

論及智謀,劉芹無非他的對手,但論及體力,他卻是遠遠不如劉芹了。

兩人的武功相差不多,但劉芹自幼便營養充分,身子被催得發胖,到了後來,苦練般若刀法,一身肥肉盡消,化為了體力。

而張小弟從小體質虛弱,雖然後來因為練功之故,已經彌補,但先天之根,不經伐毛洗髓,斷難完全修復。

二人平常練功時,劉芹使的是刀,刀用的乃是黑鐵,即玄鐵,非常之沉,無形之中,又鍛煉了劉芹的體力。

如此一來,兩人便顯出差距來,分別向不同的方向發展,他智謀越發出眾,乃是破玉掌無形之功。

而劉芹的體力越發強橫,也是般若刀法之功。

兩人一體一智,卻是互相彌補,形成一個完美的組合。

「沒想到,這些人忒也無恥了!」張小弟過了好一會兒,喘息稍平,搖頭嘆息。

「沒什麼,更無恥的事,我也見過!」劉芹一撇嘴,想到了自家的滅門之禍,若不是姐夫出手,怕是一家子已經見了閻王。

「唉,咱們武功還是太差!」張小弟嘆息一聲,想了想,道:「現在正是練功時候!」

「嗯!」劉芹應了一聲。

兩人紛紛找上了一棵大樹,盤膝坐在樹榦之間,穩定了身子,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之中。

一個時辰過後,二人調息完畢,神清氣爽。

二人的武功心法俱是頂尖,經過這般時間的調息,原本疲憊的身體恢複如常,內力更精進一層。

這般練功方法,還是蕭月生所授,稱之為突破極限法,身體達到極限時,往往會生出更多的力量,乃是平日里難得的,若是此時練功,將這股力量運化,便能增強功力。

只是此法雖好,卻是極為辛苦,二人平常在觀雲島,也常常使用,卻做不到一直使用,免得像一根弓弦一般綳斷。

「唉……,咱們不應該讓他們困住!」劉芹忽然咕嘀一句。

張小弟坐在他對面,聞言點頭,呸了一聲,道:「這般無恥之徒,以多欺寡,咱們回去!」

劉芹頓時一怔,忙道:「回去?!」

「嗯,回去!」張小弟恨恨點頭,哼道:「他們現在定然放鬆下來,咱們殺他們一個回馬槍,將那個狗屁幫主宰了!」

他忽然一頓,看向劉芹:「對了,那個幫主為何忽然沒有了動靜,讓咱們跑出來了?!」

「嘿嘿,他被我的九曜金瞳弄傷了!」劉芹哈哈大笑,狀其得意,越笑越是大聲。

「你的九曜金瞳真的管用?!」張小弟露出懷疑神色。

「那是當然!」劉芹收住笑,瞪他一眼,不滿的道:「我的九曜金瞳可是姐夫親傳的,怎麼會不管用?!」

「可是,我為什麼不怕呢?!」張小弟搖頭,皺著眉頭:「我只覺得你的眼光利害了一點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那是因為,咱們修的是同門心法!」劉芹白了他一眼,恨恨道:「我跟姐夫問了,他是這般說!」

從前,劉芹修鍊九曜金瞳後,總喜歡拿它對付張小弟,但卻沒有什麼效果,張小弟根本不怕他的九曜金瞳。

他一度曾懷疑,到底姐夫教自己的這個九曜金瞳,是沒有什麼作用,還是自己練的不對。

還好,他換了個人試一試,卻是效果極佳,令他信心大增。

後來,他苦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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