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我去看看。」蕭月生點頭。
說罷,兩人來到了煙霞派,演武場上,仍舊喧鬧無比,煙霞派的弟子熱火朝天的練功。
見到二人到來,他們紛紛送上微笑,對於蕭月生的恨意,因為杜文秀的武功恢複,已然消散,感激之念重新湧起。
蕭月生點頭回應,兩人走得很快,轉眼之間,來到了煙霞閣。
煙霞閣外,數個道士排成兩列,一左一右,將大門護住,個個佩帶長劍,雙眼精芒隱隱,修為不俗。
蕭月生二人來到近前,數個道士跨前一步,阻住了大門,雙眼炯炯,盯著蕭月生。
「閣下什麼人,這裡是煙霞派重地,不得擅入!」一個身形魁梧的道士抱拳,長聲道。
蕭月生眉頭一皺,這些個道士,竟沒有一個臉熟的,個個都是生面孔,修為雖然不凡,卻頗是無禮,傲氣凜然,帶著名門大派的傲氣,極易惹人反感。
「這是家師,是吳掌門所邀,你們讓開罷。」宋靜思站上前,抱拳一禮道。
蕭月生心中惱怒,看來,自己一向太過低調,低調得任何人都敢為難自己。
他心中明白,若是想真正的清靜下來,便需得一番大不清靜,讓人不敢再煩自己。
此念一下,經脈內真元汩汩流動,在他腦海中「嗡」然一響,宛如大水在渠中流動。
那魁梧道士不為所動,搖頭道:「沒有掌門法旨,貧道不敢放施主進入,還請見諒。」
蕭月生輕輕一笑,左手一攬宋靜思柳腰,身形一晃,出現在魁梧道士身後。
再一晃,又閃過一排道士。
但泰山派不愧是名門大派,弟子們所受訓練極是嚴謹,他們這般一陣,竟是形成五排,足夠緩衝。
蕭月生出現在第三排之後,「鏘鏘鏘鏘」四柄劍已經刺了過來,劍光透出凜冽的寒氣。
蕭月生右手一動,宋靜思的劍出現在他手上,輕輕一划。
「叮叮叮叮」四道清脆的響起,四個道士身子顫動,踉蹌後退,只覺身體里有一道內氣,宛如游蛇一般,蜿蜒遊動,遇到自身的內力,或是咬一口,或是避其鋒銳,令人極為難受。
受此內力所影響,周身內力突然造了反,不受自己的控制,被這條內力形成的小蛇所逗引。
蕭月生長笑一聲,身形再晃,身後的四柄劍刺到時,便刺到了空處,一團空氣而已。
蕭月生身形一晃,一劍揮出,其餘道士皆非他一招之敵,宋靜思靠著師父,見到如此風采,不由迷醉。
「什麼人?!」大廳里走出兩個道士,一個中年,一個年輕甚輕,卻俱是目光凌厲,緊盯著出現在身前的蕭月生。
蕭月生二人轉眼間已是突破了眾道士,馬上便要踏入大廳中,被這兩個道士擋在前面。
待看清他的身形,那位年輕的道士一怔,露出笑臉,忙道:「原來是蕭先生!」
他卻正是天青道士,乃是蕭月生三人當初破廟中所救,年紀雖輕,卻是少年高手。
「他便是你說的那位蕭先生?!」旁邊的中年道士問。
天青道士忙點頭,稽首一禮,道:「好久不見,先生風采依舊,貧道有禮了!」
蕭月生眉頭一皺,看了看他,似是想起,點頭道:「是你?」
天青道士客氣的道:「正是貧道,先生,敝掌門與吳掌門正在商量大事,請蕭先生在外面等一等,可否?」
蕭月生搖頭:「我進煙霞閣,何須你們同意?!……你們真的要阻我進去?」
天青道士露出歉然神色,苦笑道:「先生莫怪,在下職責在身,由不得徇私。」
蕭月生微微一笑,點頭道:「如此甚好,你不徇私,我也不會放手,動手罷。」
「這……」天青道士怔一怔,露出苦笑,沒想到這位蕭先生果真要硬闖進去,絲毫不顧情面。
他忙道:「先生稍等,我先去通傳一聲,如何?」
旁邊的中年道士冷著臉,輕哼道:「天青師弟,掌門是怎麼說的?!……既然這位蕭先生想要硬闖,讓他硬闖好了,我倒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天青道士忙道:「天明師兄,蕭先生乃是我救命恩人,我拼著受掌門責罰,不算什麼!」
「師弟,你可真是死腦筋!」天明道士冷沉著臉,斜了蕭月生一眼,眉頭皺了皺,哼道:「這算不得什麼救命之恩!……即使沒有他們,咱們也馬上趕到,不會讓你傷在魔教的人手上,他們僅是適逢其會罷了!」
「無論如何,蕭先生都算救了我性命,我去了,師兄莫要動。」天青道士說罷,朝蕭月生一抱拳,露出歉然微笑,步履輕盈,飄身而去。
天明道士上下打量著蕭月生,撇撇嘴角,不屑的笑,搖搖頭,總覺得他這般模樣,武功不會很強。
蕭月生低頭對宋靜思道:「靜思,咱們進去,莫要管他們!」
說罷,他倏的一晃,出現在中年道士身後。
中年道士冷哼,暗道果然如此,扭身出劍,劍法奇快,帶著寒氣刺向蕭月生後腰,下手頗是狠辣。
蕭月生搖頭一笑,身形再晃,瞬間脫出其劍尖籠罩範圍,當他長劍刺至,已是落至空處,蕭月生與宋靜思已然消失不見。
布簾晃動,蕭月生二人已至了大廳。
大廳之中,一面是吳婉雲與杜文秀四大弟子,另一邊則是泰山派的眾人,紫色臉膛的天門道長,下首是兩個老者,看上去年紀甚好,馬上便要歸西之狀,還有數個道士,多是些中年老年道士,絲毫不見年輕弟子的身影。
天青道士正在跟天門道士說話,天門道士心中不悅,臉上已經表露出來,哼道:「嗯,既然他來了,帶他上來便是,何須阻攔?!」
「掌門師兄你不發話,咱們不敢擅做主張。」天青道士搖頭,神色恭謹說道。
「我的話有那般好使?!」天門道長呵呵一笑,撫了撫髯下的美髯,狀其歡愉,變臉之速度,頗是快捷。
天青道士點頭,他不會拍馬,也不會說什麼好話,只是對掌門師兄頗是恭謹,長兄如父。
「嗯,那便讓他進來罷。」天門道長點點頭,說道。
天青道士剛要說話,見天門師兄臉色一僵,瞬間沉了下去,便轉頭望去,見到了蕭月生師徒二人。
他心中叫苦不迭,沒想到這位蕭先生,實在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聽不得別人的勸。
蕭月生站在大廳中,抱拳道:「吳掌門,我來這裡,倒要事先請示了,倒是稀奇。」
吳婉雲忙起身,抱拳歉然說道:「先生,實在對不住,下面的人失禮了。」
蕭月生眉頭挑了挑,道:「這裡是煙霞派的地方,何時竟由泰山派把持了?!喧賓奪主,泰山派果然有大派氣勢!」
吳婉雲臉色變了變,斜睨一眼天門道長,搖頭道:「形勢比人強,泰山派咱們是抗不住的。」
「吳掌門,不知這位公子是何方高人?」天門道長冷冷問。
他已然想得明白,既然是他自己進來,定然是擊敗了自己的門下弟子,硬闖進來。
吳婉雲點頭,淡淡說道:「容我介紹,這是敝派的貴賓,姓蕭,諱觀瀾便是。」
「蕭觀瀾?」天門道士皺眉想了想,沒有想出何時出了這麼一個人物,聞所未聞。
「掌門師兄,這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天青道士輕聲在天門道長耳邊說道。
天門道長轉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抱拳道:「原來是蕭先生,在下師弟的性命,全賴蕭先生搭救,貧道多謝了!」
蕭月生「嗯」了一聲,道:「舉手之徒,不算得什麼大事,道長不必客氣。」
說罷,踏步上前,宋靜思亦步亦趨跟在後,兩人來到了杜文秀身邊,孫玉如起身,沖李天勇與楊光遠使了個眼色,三人平移,讓出兩個位子,重新坐下。
蕭月生便坐在杜文秀的身下,神色安然。
天門道長見他坐在那裡,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這般坐席,可是大有講究,如此看來,蕭觀瀾與煙霞派關係匪淺,遠非尋常的好友賓客。
杜文秀瞥他一眼,沒有說話,轉過頭去,裝作沒看到。
天門道長緊鎖眉頭,緊盯著他,心中實在膩歪,他硬闖進來,擊敗了自己的諸多門下弟子,卻不能發問,免得有喧賓奪主之嫌。
吳婉雲站起身來,抱拳溫聲道:「天門道長,我那兩個劣徒救了貴派弟子,實是僥倖而已,況且,也是順手之舉,算不得什麼,道長不必太過客氣。」
天門道長正色道:「貴派弟子是順手而為,但對於我們而言,卻是關性命,豈能兒戲待之?!」
他又道:「咱們兩派,自從上次切磋比試之後,便有些許誤會,貧道此次前來,便是專為解決。」
吳婉雲點頭:「是啊,上次僅是弟子們動手切磋,一時之差,造成了這許多誤會。」
天門道長撫髯笑了笑,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