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好心,姓蕭的,咱們來找你,卻是報仇的!」美人痔少婦撇撇嘴,嬌聲哼道。
「咱們無怨無仇,只是一場誤會,何必斤斤計較?」蕭月生苦笑著搖頭道。
「誤會?!」少婦不屑的橫他一眼,看一眼冷冷端坐的少女鈴兒,嬌嗔道:「這個誤會可是壞人名節,你說說,該怎麼辦吧?!」
「我已致過歉了,還能怎麼做?」蕭月生耐著性子,苦笑搖頭:「難不成,我非要娶了這位姑娘?!」
「呸!」少婦登時嬌啐一口,粉臉馬上罩了一層霜,冷冷道:「想娶我家鈴兒,也要看你配不配!」
「我已成親,不敢再生妄念。」蕭月生溫聲說道,搖頭一笑,懶得計較。
身後的江南雲玉臉沉如水,她對師父尊崇如神,豈容別人如此放肆跟他說話。
若非她恪於禮節,不能隨意插嘴,早就斥責痛罵開來。
少婦感覺有異,轉頭一瞧,與江南雲的目光相對,不由打了個冷顫,森森冷意射進眼中,直灌入心底。
她心中凜然,如此森森殺機,前所未見,看眼女氣勢,武功極高,便生出幾分忌憚來。
「聽說,你的名氣在中原武林極大的?!」少婦嫣然一笑,斜睨蕭月生。
「一點兒薄名,算不得什麼。」蕭月生擺擺手,神情平和。
少婦緊盯著他,看他是否故意矜持,見他如此,嬌哼一聲:「驚鴻一劍蕭一寒,可是大名鼎鼎,你忒謙虛了。」
蕭月生搖搖頭,沒有說話,神色平和,看不出喜怒哀樂。
少婦明眸一轉,閃過慧黠之色:「你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敗了小女子三人,也算不得本事,現在我三位師叔過來,特意討教一二!」
「哦,是來找回場子的罷。」蕭月生笑了笑,溫潤的目光一掃,在三個老者身上掃過。
這三個老者,鬚眉俱白,卻面色紅潤,皮膚光滑細膩,宛如嬰兒一般,鶴髮童顏,再恰當不過的形容。
他們目光平和,見蕭月生望來,俱是微笑點頭,沒有一絲敵意,亦看不出會武功的模樣。
「師叔!」少婦見他們如此,跺腳嬌嗔,嫌他們太過示弱,不擺出敵對的氣勢。
三個老者呵呵微笑,搖了搖頭,寵溺的看一眼少婦。
一個老者藹然道:「蕭小哥,玫兒她自小被我們這些老傢伙慣壞了,喜歡胡鬧,你莫要見怪才是!」
蕭月生笑了笑,道:「也是我行事不穩,當時練完功,心神疲憊,沒有注意,失禮了。」
看他們一團和氣,少婦心下惱怒,哼道:「五師叔,你可是來替我出氣的!」
「玫兒,我看這個小哥通情達理,定是你無理取鬧!」老者搖頭呵呵笑道。
「五師叔,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少婦嬌嗔,用力跺腳,狠狠剜他。
「玫兒,不要胡鬧啦!」另一個老者威嚴肅重,緩緩說道。
少婦嬌蠻之氣頓斂,無奈點頭:「是,三師叔。」
這位三師叔,觀其神色,不苟言笑,威嚴肅重,難以親近,在他跟前,少婦不敢放肆。
那老者抱拳,對蕭月生肅然道:「蕭先生,我們此次前來,是聽玫兒說,你武功高強,我們這些老傢伙靜極思動,不由的動了心,想要切磋一二。」
「我雖略通武功,不過卻是雕蟲小技,實在談不上高明。」蕭月生笑了笑。
「驚鴻一劍的大名,誰人不知,只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呆在山上,一直不履塵俗,才孤陋寡聞。」老者擺擺手。
他轉頭看了一眼眾人,道:「既然來了,咱們便動手切磋兩招,如何?」
「師父,還是讓我替你動手罷。」江南雲上前,聲音糯軟如蜜,嬌柔說道。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搖頭道:「你不要與前輩們動手,就演練兩招罷。」
江南雲點頭,明白了師父的用意,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如此甚好!」那位三師叔點點頭,撫髯而笑。
少婦盯著江南雲看,想看看這個比鈴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女,究竟有何本領。
江南雲起身,步履輕盈,宛如踩著白雲飄過來,來到大廳中央,襝衽一禮。
寒霜劍出鞘,寒氣森森,廳內溫度陡降,諸人不由盯向寒霜劍,眼露讚歎。
寒霜劍在玉虛訣的溫養下,越發的寒意十足,懾人心魄。
「我就演示兩招。」江南雲明眸顧盼,光華流轉,掃視一圈,身形倏然一動。
劍光悠悠升起,彷彿月光升上天空,光華四射,大廳變得明亮,直射眼眸。
她使的兩招,乃是清虛劍法中的前兩式,奇快無倫,彷彿一團光影,唯有模糊一片,卻看不清她的劍式變化。
劍光倏然而起,倏然而逝,兩次呼吸之後,劍光消失,江南雲玉手自劍柄上離開,抱拳嫣然一笑:「獻醜啦!」
說罷,飄然而行,來至蕭月生身後站定。
眾人醒過神來,緊盯著江南雲,似乎在看什麼怪物,目光異樣。
「三位前輩,劣徒班門弄斧了。」蕭月生抱拳笑道。
「好劍法!好劍法!」少婦的五師叔喃喃說道,眼睛望向前方虛空處,沒有焦距,右手捏銀髯一動不動,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另二人臉色嚴肅,目光沉凝,卻神思不屬。
江南雲的劍法,快得不可思議,他們見到,下意識的將自己帶入到她的對手之中。
一旦陷入這個想像,便難以自拔,想像著長劍刺來,奇快無倫,看不清劍的軌跡,宛如陷入夢魘。
「咳!」蕭月生捂嘴,清咳一聲。
眾人頓覺身體一震,周身血氣隨之顫陡一下,腦袋為之一清,所有雜念彷彿一下震散。
三個老者同時醒來,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微笑不語。
三人搖頭苦笑,打量著江南雲,滿臉讚歎。
「令徒的劍法,老夫嘆為觀止,嘆為觀止啊!」少婦的五師叔撫髯讚歎。
「不知這是什麼劍法?!」少婦的三師叔神色沉肅,淡淡問道。
「清虛劍法。」江南雲莊重的回答。
「清虛劍法……」老者點點頭,低頭陷入深思之中。
少婦撇了撇嘴角,看看另兩位少婦,又看看少女鈴兒,嬌哼一聲,無奈的瞪蕭月生一眼。
江南雲抿嘴一笑,望向少婦:「這位姐姐,不知可能破得這兩招劍法?!」
少婦明眸流轉,嬌媚動人,在蕭月生臉上轉了轉,對江南雲哼道:「你劍法厲害,我不敵!」
「三位前輩,可能破得?」江南雲神色鄭重,柔聲問三位鶴髮童顏的老者。
少婦的三師叔搖頭,嘆息一聲:「老朽自嘆不如!」
他臉露苦色,笑了笑:「武林之中藏龍卧虎,尤其中原武林,更是如此,老朽可算是長了見識!」
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瞥一下少女,對三位老者笑道:「這位姑娘的劍法不俗,所學精妙,只是火候不到,他日必將大放異彩!」
提到少女,眾人頓時露出微笑。
少婦的五師叔呵呵一笑,撫髯而道:「蕭先生好見識,不錯,鈴兒的劍訣,乃是我天山古傳,威力不俗!」
少婦的三師叔瞥他一眼,眉頭輕皺,似是嫌他嘴快。
老者也驚覺,忙閉上嘴,呵呵笑了笑,帶著訕訕之意。
「天山派的古劍訣?」蕭月生想了想,若有所思。
江南雲好奇,湊過頭來,低聲問:「師父,您還識得天山派的劍法么?!」
誘人的幽香忽的湧來,直入心底,蕭月生神色平靜,輕微點頭:「嗯。」
他想了想,起身來到廳中,伸手一招,江南雲柳腰間寒霜劍出鞘,划出一道白光,倏的飛到他手上。
這一手擒龍勁,頓令少婦閉上嘴,強自咽下到嘴邊的話。
蕭月生長劍划動,圓如明月,寒霜劍不似江南雲御使時的森寒,而是清涼如月華。
轉眼之間,他施展了三十六式,收劍而立,氣定神閑,渾身上下,似有一層隱隱約約的光華在流轉,如同月華灑身,清輝罩體,用心去看,卻又看不到。
輕輕一拋,長劍划出一道圓弧,插回江南雲腰間。
這樣的情形,師徒二人已經無數次,流暢自然,毫無阻滯,似是端盞喝茶一般自然。
少婦七人獃獃望著蕭月生,目光炯炯,神情震驚,一般無二。
半晌過後,少婦嬌聲叫道:「你……你怎麼會明月劍訣?!」
蕭月生坐下來,端盞輕啜一口茶茗,陷入思考之中,語氣緩慢:「明月劍訣……」
「師父……」江南雲小手在他背後輕推一下。
蕭月生醒過神來,看了一眼四周眾人,搖頭一笑,道:「這套劍訣,是我由那位姑娘的劍法中推測而得。」
少婦七人目露懷疑,緊盯著他。
此事說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