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問天點頭。
蕭月生眉頭鎖得更緊,沉聲問:「怎麼回事?!」
向問天搖頭:「具體情形,我也不知。」
蕭月生起身,來回走幾步,霍的停下來,眉頭皺著,想了想,道:「你去將慕容玉婉找來。」
「是!」向問天恭聲答應,轉身便走,大步流星,轉眼間消失在後花園中。
不大一會兒功夫,慕容玉婉一身紫衣,裊裊而來,到了後花園的弱水亭中,參見蕭月生。
她身形曼妙,容貌嬌美,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乃是江南雲的心腹親信,平常,江南雲不在時,由她暗中主持清平別院的事務。
她進得弱水亭,在蕭月生跟前襝衽一禮,盈盈一拜,起身,嬌聲問:「先生找我?」
蕭月生一擺手,讓她起來,神情溫和,緩緩問道:「玉婉,你可知道任盈盈之事?」
「任盈盈?」慕容玉婉稍一沉吟,她雖無過目不忘之奇能,但記憶力也極是驚人,稍稍一想,便想了起來,點頭道:「是的,任盈盈已經落入了少林派手上。」
蕭月生眉頭微微一皺,淡淡問道:「少林派為何抓她?」
「她是魔教的聖姑,地位超然,影響極大,……好像是,因為她傷了少林派一個弟子,所以才被少林派的人抓了去。」慕容玉婉緩緩說道。
「傷的是什麼人?」蕭月生問。
「好像是一個俗家弟子,不甚出名。」慕容玉婉恭聲回答,明眸如水,靜靜看著他。
「一個俗家弟子……」蕭月生沉吟,若有所思。
「先生,要不要將任姑娘救回來?」慕容玉婉低聲問道。
「救回來?!」蕭月生抬頭望她,見她緊抿著嘴,神情堅毅,無所畏懼,搖頭道:「少林寺,乃是龍潭虎穴,不能輕易犯險!」
隨即,他有些省悟,望向她:「你怎麼起了這麼個心思?!」
他與任盈盈之事,應該極為隱密才是,但看慕容玉婉的模樣,似乎已經知道根細。
「任姑娘在咱們這裡住了一段兒時間,與咱們山莊有交情,豈能袖手旁觀?!」慕容玉婉忙道。
「她是魔教之人,自有魔教的人前去營救,不勞咱們費心!」蕭月生哼了一聲,擺擺手,讓她離開。
慕容玉婉暗自一笑,欲蓋彌彰,便是如此,他與任盈盈之事,山莊之人,豈有不知?!
……
江南雲明眸泛波,盈盈盯著楊仲昌,默然不語。
「你殺了三長老!」楊仲昌狠狠瞪著她,沉聲哼道,眼中精芒四射,殺機大盛。
江南雲輕輕一笑,搖頭道:「他自己想不開,偏偏用這種功夫,根本就是自盡嘛,怨我何來?!」
「若不是你,三長老豈能用天魔解體大法?!」楊仲昌冷笑。
「他學藝不精,我有什麼辦法?!」江南雲無奈的嬌笑,搖頭不語,看楊仲昌的目光似乎有幾分憐憫。
「總之,你殺了三長老!」楊仲昌大喝。
江南雲擺擺手,聲音糯軟如蜜:「好啦好啦,就算是我罷,你要如何?!」
她殺一個是殺,兩個人也是殺,絲毫不在乎,懶得多說。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楊家要讓你血債血償!」楊仲昌陰沉著臉,緩緩說道。
「好啊,我拭目以待!」江南雲輕輕一笑,絕美的玉臉一片諷刺之色,令所有的人都氣炸了肺。
「家主,讓我來會一會她!」一個人蹦出來,卻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滿臉的橫肉,手拿一柄長劍。
「老五,莫要胡鬧!」楊仲昌登時一皺眉,擺了擺手。
「家主,人家都欺到咱頭上拉屎了,我豈能袖手旁觀?!」那老五搖頭,緩緩抽劍。
長劍抽出,卻是一柄奇形長劍,又長又細,彷彿一條銀蛇一般,卻是一柄銀蛇劍。
江南雲眉頭皺起,看了看那老五,又看了看楊仲昌,笑道:「你們楊家何時有了銀蛇劍了?!」
「咱們楊家有的東西多了去!」那老五一抖長劍,嘿嘿冷笑,目光在她臉上貪婪的注視,似乎想要將她融化了一般。
「好啊,我倒要會一會銀蛇劍法,莫要讓人失望才是!」江南雲輕盈一笑,腳下一旋,來到他跟前,拔劍出鞘。
「出劍罷!」江南雲一挺長劍,嬌聲哼道。
老五大眼緊盯著江南雲的胸口,看她一挺劍時,胸脯顫動,宛如波濤洶湧,極是壯觀,誘人血氣賁張。
江南雲黛眉一蹙,哼:「堂堂楊家,就出這麼一個下流胚子?!」
說罷,嬌哼一聲:「看劍!」
身隨劍走,一劍刺出,划過一道匹練,直接划過他的喉嚨,輕盈落地,如舞似蹈,令人痴迷。
這一劍,奇快絕倫,眾人眼中,卻覺得一般,但老五為何偏偏睜大著眼睛,絲毫沒有躲避。
他喉嚨中劍,血卻沒有流出,直接被她以玉虛訣封住,周身氣血已經停滯,失去了生機。
「砰」他緩緩倒地,眾人莫名其妙。
一個人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搖頭長嘆:「已經死了!」
楊仲昌怒火盈反,瞪著風姿綽約的江南雲,恨不得吃其肉,沉聲喝道:「不得無故送死!」
蠢蠢欲動的眾人停下來,右手按著長劍,踏前一步,怒盯著江南雲,似是欲吞了她一般。
江南雲嘻嘻一笑,滿不在乎,反而明眸轉動,顧盼四周,似是遊山玩水一般。
「楊家主,這就對了嘛,不必讓他們送死了,讓你們楊家武功最強者出來罷,若是能夠接住我兩招劍法,我便饒過你們楊家!」江南雲擺擺手,明眸掃了一眼眾人,清冷如一盆水澆下來。
「你此言何意?!」楊仲昌強忍怒火,哼聲問道。
江南雲輕哼一聲,笑意盡斂,玉臉冰冷,道:「你們楊家數次刺殺我師父,若非看在恆山派的面子上,早就滅了你們,豈容如此猖獗?!」
她一直笑嘻嘻的,看上去絲毫沒有正經之處,此時臉色一冷,宛如換了一個人,氣質威嚴,極是懾人。
「我楊家若是這般容易被滅,早就被滅了無數次!」楊仲昌冷然一笑,不以為然。
「哦,是么?!」江南雲淡然笑了笑,搖了搖頭:「井底之蛙,委實可憐!」
「你說什麼?!」楊仲昌頓時大怒,暴跳如雷。
「別人不惹你們,是看在恆山派的面子上,難道你真以為,他們是怕了你們楊家?!」江南雲搖頭一笑。
「胡說!」楊仲昌頓時怒喝,大聲斥責。
江南雲輕輕一笑,斜睨他一眼:「我是不是胡說,你心中難道不清楚么?!」
「我自然清楚!」楊仲昌怒哼,冷冷瞪著江南雲,心中的殺機沸騰,恨不得馬上一劍將她殺了。
江南雲輕輕笑了笑,道:「若是恆山派第二天說,你們胡說,恆山中弟子,沒有一個與林家有什麼關係,那不必明天,今天就將必有許多人圍過來,將你們吞得一乾二淨!」
「有膽子的,就來送死看看!」楊仲昌冷笑連連,毫不在意,似乎江南雲的話便如耳旁風。
「你們若有能接下我一招,我拍拍手便走!」江南雲抿嘴輕笑,眼波流轉,風情動人。
但在眾人的心中,卻再也沒有了綺念,皆是對江南雲的仇恨,暗自咬牙,笑面羅剎,果然可怕。
對這些仇恨的目光,江南雲視而不見,輕輕一笑,道:「若是你們一招也接不下,可莫怪我辣手無情,盡屠你們楊家!」
「好狠的心!」
「虧她長了這麼一幅絕美的容貌!」
「媽的,跟她拼了!」
「我就不信,她有這麼厲害!」
「說不定,她真是狐狸精變的,小小年紀,便這般厲害!」
「殺了她!」「宰了她!」
人們哄然叫道,紛紛嚷嚷,個個都是雙眼通紅,似是一隻一隻的餓狼,極是駭人。
江南雲明眸溜過他們,露出一絲哂笑,搖了搖頭,吐出四個字,清晰可聞:「烏合之眾!」
這四個字雖然很輕,但卻清晰的傳入各人的耳中,直傳入心底,紛紛嚷嚷之聲絲毫無法擾亂。
「砰!」楊仲昌重重一拍桌子,騰的起身怒喝:「都給我住口!」
威儀堂中頓時一肅,寂靜下來。
「瞧瞧你們,成何體統?!」楊仲昌怒哼一聲,目光似冷電,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姓江的,好,咱們倆就過一招!」楊仲昌冷冷說道,緩緩靠近,臉上一片凝重。
他心下明白,江南雲如此身法,縱使是一招,自己怕是也接不住,但身為家主,也實無奈之舉。
恰在此時,一道嬌脆的聲音在驀然在耳邊上傳授:「住手!」
清脆的擊聲音當中,一群人推門進來,浩浩蕩蕩,緊擁著一人,宛如群星拱月。
當中一人,身材嬌小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