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243章 苦心

巷子拐角處站出一人,身形瘦長,一陣風能吹走一般,容貌平常,約有四十餘歲,正冷冷看著他們。

「爾是何人?!」潘吼大喝一聲,直撲過去,腰間長劍隨之出鞘,寒光四射,乃是蕭月生親贈的寶劍,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那人冷笑一聲,肩頭一動,潘吼眼前驀然出現三點寒芒,像是突然出現,毫無徵兆。

潘吼心中戒備,見寒芒來至身前,心下不慌,手腕翻轉,長劍一卷,幻出一道劍花,將三點寒芒捲入。

「叮」一聲脆響,三點寒芒盡化為齏粉。

潘吼心中得意,剛要大笑,眼前再次出現三點寒芒,速度更快,無聲無息,若非他機警,大意之下必然中招。

「好手法!」潘吼大喝,手劍揮動已是不及,身形一矮,忽然後仰,使出一招鐵板橋功夫。

三點寒芒擦著他臉龐飛過,差之毫厘,他能感到絲絲寒意,鼻間有淡淡腥氣繚繞。

潘吼心中大怒,這暗器有毒,委實可惡。

身形後仰,頭頂幾乎觸地,長劍一點地面,彎成一個弧度,隨即恢複原狀,其彈力帶動潘吼身形,他宛如一隻龍蝦,陡然躍起,直撲那瘦高的中年男子。

手臂一動,一團星光迸射,罩向潘吼,逼得他停下身形,長劍揮動,舞成一團,護住自己。

他長劍銳利無比,暗器一觸即潰,但對方暗器上的勁力,他卻盡受無餘,虎口處發麻,長劍幾乎脫手,心下大驚,沒想到此人竟有這般雄厚的內力。

……

「大哥,你帶著潘大哥卻道歉,有些過了罷……?」劉菁坐在蕭月生懷中,低聲說道。

她粉頸微彎,頭幾乎靠到高聳的胸脯上,玉臉緋紅,雖是老夫老妻,這般親密,她仍感羞澀。

「嗯?」蕭月生一手攬著她纖細而彈性的柳腰,另一手按在她後背,頭近在她胸脯上,輕輕擠壓,感受著玉峰的柔軟與幽香。

他們二人正在寒煙閣的二樓,坐在窗前的紫藤椅中,劉菁坐在他的大腿上,蕭月生感受著大腿傳來的柔軟,一片陶醉。

窗戶敞開,放眼望去,一片銀白,雪尚未完全融化,一陣陣清風微微吹來,拂面不寒。

「潘大哥會不會認為你重情輕義?」劉菁玉臉緋紅,嬌艷欲滴,卻強忍著渾身的酥軟,輕聲說道。

蕭月生抬起對,離開她飽滿的酥胸,臉色沉重,搖頭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被日月神教的人知曉此事,千方百計的報復,我又不會分身術,很難護得他周全!」

劉菁心身俱軟,如一團棉絮,電流在周身竄來竄去,自己似變成一灘軟泥慢慢軟下去。

她卻仍不清明,清心訣流轉不停,頭腦維持著一絲清朗,輕搖臻首,慵懶說道:「那也不見得呢,……讓潘大哥去島上住便是,他不是老早就想御去幫主的擔子嗎?」

「他做慣了幫主,位高權重,前呼後擁,貿然歸隱,住在咱們島上,與坐牢無異!」蕭月生搖頭,輕輕一笑,道:「他呀,就是嚷嚷而已,不會靜下來的。」

劉菁點頭,對於丈夫洞察人心的本事極是欽佩,皺著彎彎的黛眉,露出擔憂之色:「這次的事,大哥你應該更委婉一些的。」

「不然。」蕭月生搖頭,大手自她衣襟處插了進去,在她高聳的玉女峰上揉捏,享受著手心傳來的溫軟細膩,妙不可言。

揉捏之下,劉菁更是不堪,身子軟軟的貼在他胸口,臉龐嬌艷如滴,媚眼如絲,眼波如春水,吁吁嬌喘惹人心弛神盪。

蕭月生一邊揉捏著高聳挺拔的玉乳,一邊說道:「這件事,若是委婉的說,反而更易惹他不滿,不如索性光明正大,毫不顧他顏面的說,事後即了,不會一直藏在心裡。」

「唔……」劉菁勉強振奮精神,輕點臻首。

蕭月生抬起頭,望向遠方的西湖,漫聲而道:「況且,我還有一層心意……」

「大哥還有什麼心思?」劉菁忙問道,順勢輕輕掙了一下,免得再玩火下去,會忍不住,羞煞人也。

蕭月生也放開她,轉過頭來,輕嘆一聲:「菁兒,你覺不覺得,潘大哥的攤子越鋪越大啦?」

劉菁坐到他旁邊的綉墩上,露出深思之色,半晌後,點點頭:「嗯,是啊,現在的長沙幫,可是了不得,快要蓋過宋姐姐的青花幫,成為臨安第一幫啦!」

她隨即問道:「怎麼,大哥,有什麼不妥么?」

「他的武功不夠高,有些駕馭不了,……而南雲僅是一個客卿長老,很難插手幫中之事,為免潘大哥彆扭,也沒想參與。」蕭月生眉頭皺起,撫著鼻翼,慢慢說道。

「那……?」劉菁疑惑的問。

蕭月生緩緩說道:「我從前一直在臨安城,還可震懾一二,但歸隱之後,若潘大哥再不知收斂,後果難料。」

「大哥所言有理!」劉菁忙點頭。

她忽然一笑,細膩的嘴角微抿,竟有一絲調皮的味道,笑眯眯的看著他:「這一次,潘大哥沒有事情,實是僥倖得很呢!」

蕭月生緩緩點頭,神色凝重。

「大哥,你難道不好奇,任姑娘究竟為何忍辱?」劉菁笑盈盈的盯著蕭月生的雙眼,似要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可能任姑娘胸懷寬廣,不屑與大哥一般見識罷。」蕭月生摸了摸鼻子,含糊的說道。

劉菁搖頭,抿嘴笑道:「女人家都是小肚雞腸的,即使她胸懷再寬廣,被人打傷,也難忍得下這口氣。」

「那依菁兒之見,任姑娘為何反常?」蕭月生笑問。

劉菁似笑非笑:「想必是因為某人,寧願自己受辱,唉……,又是一個痴情之人吶!」

蕭月生搖頭一笑,岔開話題,劉菁也不強求,輕輕放過。

……

「南雲,就這麼放過這廝?!」潘吼不甘的問江南雲,狠瞪一眼倚在牆上,獃獃不動的中年男子。

這個男子正是發出暗器之人,暗器之技極高,防不勝防,更兼內力深厚。

潘吼覺得此人極具威脅,剛才若非江南雲機警,擋在自己跟前,定難逃暗算。

如此高手,且是敵人,有機會除去,自不應手軟,故見江南雲只制住他,卻沒有下殺手之意,頗有不甘。

「潘師伯,殺不得。」江南雲道,明眸盈盈,照在潘吼臉上,輕聲解釋道:「未弄清底細,萬一殺錯怎辦?」

潘吼想說寧殺錯,莫放過,隨即想到此次前來致歉之事,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這一次便是因為逞一時之威風,結果惹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即使武功通神的兄弟,也要逼著自己前來道歉。

他如今恍然,即使自己的兄弟,也非無所不能,英雄難過美人過,自苦皆然。

恨恨瞪一眼中年男子,潘吼轉身便走,免得受不了那人的眼神,自己一氣之下,真將他宰了。

曲曲折折,彎彎繞繞,他們來到了一處小巷子深處,在一個宅院前停下,門旁有一叢竹子,蕭蕭疏疏,懶洋洋的沒有精神,已入冬天,它們也要休眠。

雖然看上去頗是簡樸,大門斑駁,像是有很久的時間,但這已是難得,在這一片巷子里,如此大的院門,並不多見,多是些狹門低戶。

江南雲到了這邊,便停下來,站在一旁,如同朝馬,一動不動。

潘吼看了看她,見江南雲沒有前去敲門之意,只能親自上前,叩動門環。

「吱」的一聲,斑駁的大門露出一個小縫,露出綠竹翁稀稀疏疏的散發,眼睛一珠,顧盼四周,抱了抱拳,溫和有禮的問:「這位壯士,不知有何貴幹?」

他看到了江南雲,微一頜首,算是打過招呼。

潘吼也抱手為禮,溫聲說道:「煩請老丈通稟一聲,潘吼特意拜見任姑娘,登門請罪來啦!」

他將綠竹翁看作僅是個看門的,見他蒼老蕭瑟,顫顫巍巍,不由心泛同情,語氣越發的溫和。

「你是潘吼?!」綠竹翁頓時色變,蒼老而溫和的臉龐沉下來,如同寒冰罩了一層。

潘吼畢竟是幫主,極為敏銳,見他色變,心中戒備,緩緩點頭:「在下正是潘吼,老丈識得我?」

「嘿嘿,不識,不識!」綠竹翁冷笑一聲,看著他搖頭不已,冷淡說道:「我家小姐正在練功,你且進來,等一等罷。」

潘吼心中一怒,隨即忍住,點點頭,沉著臉邁步向里走。

江南雲道:「潘師伯,我在外面等,就不進去啦。」

潘吼一怔,想了想,點頭道:「嗯,南雲先回去罷,不必等我。」

江南雲搖頭,抿嘴笑道:「不用,我去那邊看看。」

她指了指那中年男子所在的方向,潘吼知道她想必是有什麼花招,也不勉強,點頭答應,走了進去。

潘吼與宋長老來到大廳中,喝著茶茗,等了半天,任盈盈裊裊而來,臉前遮著一層黑紗,白皙如玉的臉龐若隱若現。

黑紗遮面,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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