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倚天 第49章 召喚

「師妹,咱們得快離開!」

兩人施展輕功,宛如水中游魚,在人群中三晃兩晃,便已脫出人們的包圍,張宜君白紗下的玉容微沉,語氣沉凝。

「是啊,那個傢伙定是咽不下這口氣,定會再找麻煩的!」宋青雅點頭,輕哼一聲,帶著輕蔑與不屑。

兩人所施展的輕功頗為玄妙,人們往往發覺不到異樣,乍看上去,與常人無異,裊裊娉娉,實際卻如縮地成寸,雖然功力不足,但一步跨出,足有常人的十餘步遠。

她們顧不得再逛街,而是施展輕功往溫府趕去。

「先去買點兒大米!」走到半途,張宜君忽然說道。

宋青雅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師姐的意思,忙點頭同意,於是成都城內的人們能夠看一幕印象深刻之景,兩個裊裊如柳的蒙面女子,一人抄了一袋米,悠然而行,轉眼之間,便已消失不見,不由懷疑是否是自己的眼花,出現幻覺。

二女施展輕功,提著大米,很快回到了溫府,將大米交給泰伯泰嬸,讓他們從今天開始,不要出門,霹靂堂說不定會找麻煩。

溫府後花園中,泰伯泰嬸自己種著蔬菜,這裡一直溫暖如春,蔬菜一直生長,而且旺盛得很,不必出去買著吃。

聽到她們得罪了霹靂堂,老夫妻兩人大感吃驚,非常擔憂,霹靂堂的威風,他們住在成都城內,略知一二。

她們回到溫府後,並未著急離開,而是揭下雪白的面紗,自包袱內拿出一些瓷瓶,裡面放著一些膏狀物,三兩搭配,輕輕抹到臉上,美貌如花的她們化成了兩個面色微黑的普通少女,很難惹人注意。

衣衫也換成了粗布短衣,看起來,像是貧苦人家出身,拿著劍,應是小門派中的低級弟子。

收拾完畢,兩人牽馬離開溫府,向城外行去,不慌不忙,悠悠閑閑,還欣賞著周圍的風景。

出了城門,兩女騎上馬,叩馬而行,翻蹄小跑,絲毫看不出急切的心情。

宋青雅身著青色粗布衣裳,穿在身上說不出的彆扭,騎在馬上,扭著嬌軀,恨恨揮了揮手上長劍:「師姐,這次回去,定要請得師父出馬,好好治一治這個霹靂堂!」

「是啊,欺男霸女,實在可惡!」

張宜君一身淺灰色勁裝,比起宋青雅更土氣幾分,微黑的膚色掩遮住精緻的五官,隨即搖了搖頭:「不過,這個霹靂堂,倒並無什麼大惡,所以峨嵋派才沒有動他們吧。」

「哼!大惡?沒殺人就不是大惡啦?」宋青雅憤憤不平,輕叩著馬蹬,嬌軀起伏,極是協調優美,她緊抿嘴唇:「那些無辜女子被他搶回去,難道就不是什麼大惡?!」

「是啊,這確實可惡,這一次,若咱們的武功差一點兒,怕也是難逃毒手,想想就後怕!」張宜君點頭,同意師妹的想法。

她不禁想到,怪不得師父與師叔她們喜歡呆在山上不出去,外面的世界雖然很好玩,但也很危險,實在不如水雲派內寧靜舒適!

天上的太陽越來越烈,道路開始泛起變得燥熱,她們因為戴著玉佩,一陣陣涼意自心口傳出,涌遍全身,清涼無比。

「好了,青雅,咱們得加快了,快些趕回去,霹靂堂不是那麼簡單,說不定,他們能夠追到咱們!」

宋青雅不以為意,輕笑一聲:「師姐多慮了,咱們這副模樣,除了咱們水雲派的人,誰能認得出?」

雖然如此,她仍是依言叩了叩腳蹬,讓馬兒加快步伐,沿著官道,縱馬馳騁。

漸漸遠離成都城,縱馬而馳的兩人,也漸漸放下心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那麼一點兒小事,應該不會惹得他們大動干戈,師父的教誨,看來也並不是百驗百靈嘛。

兩人開始說笑時,已是來到了一處山路,一旁是懸崖,另一邊則是密林高山,若是夜晚,應該很少經過這裡,實在是打家劫舍的好所在。

「聿——」兩人忽然一勒韁繩,胯下駿馬人立而起,嘶聲長鳴。

兩女穩穩立於馬背,手握長劍,盯著前方,笑容斂去,表情沉重。

在她們不遠處的前方,山路狹窄處,站著一排人,為首之人,一柄摺扇輕搖,故作風雅,帶著眯眯微笑,正是霹靂堂的少堂主范存義。

在他身後,十餘人靜靜佇立,靜如山嶽,眼光冷冷射向坐於馬上的宋青雅與張宜君,殺意森森。

「兩位仙子,在下恭候多時了!」范存義一合摺扇,抱拳拱手,眯眯笑道。

只是他氣質太過庸俗,拿著一柄扇子,文質彬彬的抱拳,實在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宋青雅與張宜君對望了一眼,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易容術可不是那般容易被發覺破綻的,他怎麼會知道?

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路程,看來,這個霹靂堂果然不愧是地頭蛇,有些道行!

「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宋青雅粗著嗓子,聽起來嘶啞難聽,令前方的范存義不由直皺眉頭。

「水雲派的人果然懦弱無能,只會藏頭露尾,不敢見人!」范存義身旁的負劍中年男人嘿然冷笑。

這話正中要害,是宋青雅她們的逆鱗,聞聽此言,宋青雅年輕氣盛,再也無法忍耐,嬌哼道:「這麼多人欺負兩個弱女子,虧得還有臉說話,羞也羞死了!」

這話對於此人,無異於隔靴撓癢,他裝作未聽到,呵呵笑道:「兩位姑娘,老老實實跟我們少主回去多好,又何苦自取其辱?!」

「師妹,咱們棄馬,往山上跑!」張宜君轉頭,輕聲對宋青雅道。

她看到前面那些人,太陽穴鼓鼓,雙眼精芒四射,宛如冷電,看上去,並不比那兩個保鏢差,自己兩人,絕難對付這麼多人,唯一之計,唯有逃脫。

這對於她們來說,已是駕輕就熟,整個紫山是她們的遊樂園,其山勢之險之奇,遠非尋常的高山可比。

宋青雅心中氣憤難平,恨不得一劍刺中他的嘴巴,省得他一直說水雲派的壞話。

但心中理智未失,知道他們以逸待勞,以多攻少,自己與師姐太過吃虧,走為上計!

「師姐,走!」她想到便做,一手持劍,另一手輕輕一撐馬背,嬌軀飄然而起,斜斜沖向密林。

張宜君反應極快,緊跟在她身後,躍離馬背,沖向密林。

幾丈遠處的范存義他們還等著兩女衝過來,然後被自己以多打少,束手成擒,實沒想到,她們竟未戰先逃。

這是一片茂密的松樹林,夾雜著一些其它樹種,混雜林立,幾乎沒有道路。

兩女的功力雖然不強,輕功這些日子卻是突飛猛進,並未落在林中,而是踏著樹梢而行。

松樹的樹枝堅硬,比之寒湖之水,可要強上太多,她們兩人飄然疾掠,緊貼著樹梢,速度極快,向著山上而去。

霹靂堂一眾,輕功高明者不多,那位負劍的李姓男子卻在其列,也學她們,踏著樹梢跑,身後還跟著四位。

他們的輕功沒有這般高妙,只能仗著功力深厚,從一顆樹上跳到另一顆樹上,顯得笨拙無比,速度卻並不慢多少。

近百丈過去,兩女忽然停住,穩穩立於樹枝上,俏生生的臨風站立,若是穿著原本的那一身,定是飄飄若羽,宛如凌波仙子。

見到後面僅有三個人追了上來,其餘人皆落後得不見了影子,她們自是不會一味的逃脫,趁機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才是佳途。

見到前面之人停身,負劍的李姓中年男子大喜,功力鼓動,再次加力,每一腳下去,所踩的樹枝皆會斷落,不僅是因用力太大,也是給後面的人留下記號。

「兩位姑娘好輕功,李某佩服,莫要徒勞逃脫,你們是逃不掉的!」幾個起落,他便已躍到兩女不遠處,身後跟著兩位身形削瘦的持劍男子,面目黑瘦,甚不起眼。

「哼,老虎不發威,你們還以為是病貓呢,剛才饒過你們,竟如此不知好歹!」宋青雅毫不示弱的嬌叱,長劍緩緩拔出,陽光下,劍光如寒電,透著森森冷意。

時間有限,若是耽擱,後面的人說不定會追上來,心思電轉,說罷之後,不再多言,蓮足一點,樹梢輕輕顫動中,人已飄飄沖向李姓中年男子。

此時的形勢,宛如踩著梅花樁一般,外人插不上手,那中年男子見她如此急切,自空中攻向自己,不由大喜過望,向後一伸手,長劍出鞘,亦是身形一躍而起,劍光如電,直刺空中的宋青雅。

身在空中,本是武林中的大忌,一量離開地面,到了空中,幾乎便成了靶子。

宋青雅面對刺來長劍,不慌不忙,玉腕一翻,劍尖驀然變向,奇快無比,刺中對方劍尖,嬌軀借力,再次飛起,躍到空中,宛如長鷹擊水。

中年男子這番有些明白,自己的同伴一身橫練功夫,為何卻偏偏拒不住一劍,原來劍中所蘊內力太過奇異,半邊身子一陣酥麻,還好他功力不俗,很快恢複。

「小心!」張宜君忽然驚叫,身形疾閃,直衝而來,心中又氣又急。

原本站在一旁觀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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