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倚天 第37章 誘敵

溫玉冰起身,慵懶的坐於香榻上,嬌顏雪白細膩,桃腮微微泛紅,烏黑秀髮披散於肩,瞳眸如鑽石,熠熠閃光,目光帶著喜悅,望向蕭月生。

溫玉冰雖冷若寒霜,氣質拒人千里之外,嬌軀卻是峰巒起伏,曼妙無比,玉峰高聳,蜂腰圓臀,令男人一望之下,便生出無窮的衝動,實是內媚之極相。

她對男人的目光極為敏感,見到徒兒望向自己的目光,馬上覺察不像是徒兒望向師父,反而是男人望向女人。

她不由大惱,玉臉泛紅,蹙起黛眉,抓起身後的香枕,向床前站著的蕭月生用力一擲,檀口微張,重重嬌叱:「賊兮兮的,亂看什麼?!」

蕭月生舒手輕巧接過綉著荷花的月白香枕,淡淡的幽香飄入鼻中,更令人血氣翻湧,下身已是堅硬如鐵。

「呵呵……,師父這幅模樣,實在太過美麗!」蕭月生臉皮之厚,足以令人自嘆弗入,自是不會有何不好意思,笑吟吟的稱讚,上前兩步,靠近香榻,將香枕送還師父。

若是別的男人,如此這般稱讚自己之美,溫玉冰定會馬上翻臉,拂袖而去,只是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徒兒,她並未當成外人,聽到他的讚美,反而心中一甜,女人總是喜歡聽到花言巧語的。

「不是說要閉關半個月嗎,怎麼這麼快便出來了?」溫玉冰伸出素手,接過香枕,睨了他一眼,嬌哼道。

兩人此時靠得極近,她肌膚細膩如雪瓷,幽香撲鼻而至,蕭月生恨不得將她緊擁入懷,輕憐蜜愛。

兩人的身份是師徒,蕭月生雖無視於這些,溫玉冰卻並非藐視世俗之人,況且她如今是一派之掌門,行不端,坐不正,豈能統率全派?

蕭月生可以不顧禮法,卻不能不顧溫玉冰的想法,此時道心之堅再次體現,生生壓住了心頭的衝動,只是微微一笑,腳下微動,輕輕退開兩尺,嗅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笑道:「此次是得天助,竟打起了雷,助我一臂之力,省卻無數的功夫。」

溫玉冰自是聽不明白,不過,對於他目光變得清澈卻頗感滿意,不由輕輕一笑:「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本是冰山美人,這般放顏一笑,頓如晴雪初霽,天地陡然變亮,令人目眩神迷。

蕭月生微微一呆,便回過神來,右手一伸,指向閣樓南窗下的軒案旁,案旁的松木太師椅緩緩升起,飄至蕭月生身後,被他坐至身下。

這張松木太師椅乃是蕭月生親手所制,專為了孝敬師父,坐著遠比尋常的木椅與錦墩舒服。

看到他露出這一手擒龍勁,溫玉冰頓時大喜,撫掌輕笑道:「好精妙的內力,可比為師強得多!」

「呵呵……,青勝於藍,卻出於藍,一切皆是師父的功勞!」蕭月生再次起身,按上軒案上的雪瓷茶壺,須臾之間,白氣裊裊升起,淡淡的茶香在閨閣內飄溢,泌人心脾。

還好案上有四隻茶盞,他給溫玉冰與自己皆斟了一盞,來至榻前,遞給師父。

溫玉冰順手接過,雪白的玉手與雪瓷茶盞幾乎難分彼此,只是她的手帶了幾分玉色,更加晶瑩動人。

「你還沒說怎麼得天助,提前出關呢!」溫玉冰一邊接過茶盞,明眸望向弟子,催促道。

這個大弟子已給了她無數的驚喜,每一樁皆是前所未見,這次不知又是何事,心下不由好奇。

蕭月生卻不想提起,免得她擔心而嘮叨,坐回太師椅中,與嬌艷如花的溫玉冰面對面,輕揭盞蓋,笑道:「沒什麼好說的,……對了,峨嵋派的貝師妹與周師妹來了,正在寒谷呢。」

「哦——?幹嘛不將人請過來?……別怠慢了人家!」溫玉冰聞言不由輕嗔,隨即想到了派內正在傳授儀態之學,洋相百出,不由抿嘴一笑,點了點頭:「也是……,那我去看看她們吧。」

蕭月生忙虛虛一按,制止師父的起身,對略帶詫異的溫玉冰笑道:「師父,你可是一派之尊,不能輕動,若是滅絕師太來了,你親自迎接,無可厚非,那些晚輩,大可不必如此!」

蕭月生見她欲開口反駁,搶在她開口前,再次說道:「咱們水雲派不比從前,腰板應該挺起來,貴重矜持,方是一派掌門的氣度嘛……」

溫玉冰輕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即破顏一笑,點了點頭:「……倒也有幾分歪理!」

「對嘛,有事弟子服其勞,僅管差遣曉晴她們幾個便是!」蕭月生一派老氣橫秋的模樣,看上去,倒像是他是師父,溫玉冰是弟子。

溫玉冰並未覺出不妥,本想伸出的修長玉腿縮了回來,裹在錦衾下,輕啜了一口熱茶。

滾熱的茶水直入腹中,一股暖氣頓時升起,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齒頰間清香四溢,這茶也是蕭月生自成都城捎回,貴重得很。

「她們所為何來?」

她將茶盞小心放到榻上,玉體下偎,側躺了下來,玉臂彎曲,壓在月白香枕上,支撐著臻首,慵懶的風姿搔人心癢,便是聲音也變得軟軟的,清冷而柔軟,略帶矛盾卻更加誘人。

溫玉冰此時渾身透著舒適與慵懶,大弟子出關了,她便如有了主心骨,頭頂上的天空有他撐著,心便完全放鬆下來。

蕭月生心下苦笑一聲,暗道師父這個模樣,豈不是誘人作惡,嘴上毫不遲疑:「好像是咱們四川境內出現了一個採花大盜,滅絕師太派周師妹出馬,欲除去此人!」

「只派了周姑娘一個人?」溫玉冰微蹙黛眉,一瞬間露出幾分楚楚動人的風姿。

美人往往不經意間的神態,更是迷人無比。

「嗯。」蕭月生點頭,目光澄澈,盡情欣賞著她的動人。

「這太冒險了,那可是採花大盜,她一個女子,萬一中了暗算……」溫玉冰搖了搖頭,微露焦急。

蕭月生放下雪瓷茶盞,擺了擺手:「師父放心罷,滅絕師太不是庸人,……那採花大盜一向獨來獨往,極是狡詐,輕功又高,茫茫人海,怎樣尋找?!」

「嗯,這倒也是,確實大海撈針,……守株待兔可不行。」溫玉冰仍舊蹙著黛眉,慢慢點頭。

「周師妹生得嬌嬌弱弱,文靜秀麗,更像是大家閨秀,滅絕師太定是要她誘那採花賊現身,想必會派人暗中保護她。」

蕭月生順口說道,至於具體如何,他也不知,但他知道滅絕師太對這個小弟子頗為看重,定不會讓她輕涉險境,況且,如今她又有了鎮神簪護體,可防暗算。

採花賊是武林最不恥之人,壞人名節,比殺人更可惡,況且,身為武林中人,卻專門欺付那些弱女子,豈能不令人痛恨?

故採花賊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旦露出行藏,人人得而誅之,武林之中,採花賊罕有能夠露出行藏卻安危無恙者。

如此一來,他們更是小心翼翼,藏頭露尾,慾望是莫大的動力,這份色心,激勵著他們苦練輕功,用以保命,所以這些採花賊極是滑溜,稍有風吹草動,馬上遠遁千里,很難捉到。

……

這是一個盛夏的清晨,昨日下過雨,此時的空氣格外清新,吸入鼻中,心情也變得格外好。

成都城內,一大早就熙熙攘攘,各種攤子擺出,香噴噴的小吃攤最是熱鬧,人來人往,人們坐下去,大聲招呼一聲,飯菜便端上來,熱氣騰騰,辣得嗆人,能讓人吃得大汗淋漓,痛快無比。

城門開啟之後,城外的人湧入,一頂不起眼的青帳小轎隨著人群湧入,兩位轎夫皆是青壯,身材挺拔,面目俊秀,氣宇軒昂不凡,絲毫不像僕人賤役之輩。

小轎旁跟著一位身材窈窕婀娜的少女,身著翠綠羅衫,纖纖素手捏一方月白絲帕,不時在面前拂動,或捂住瓊鼻,似是受不了人來人往帶起的灰塵與氣味。

輕揮絲帕時,羅袖下露出一抹雪藕般的小臂,戴著的碧綠的玉鐲在清晨的陽光下瑩瑩碧碧,內里似是蘊著清泉,溫潤的光澤流轉,顯然價值不菲,非是尋常百姓能夠戴得。

這個嬌貴少女走起路來卻極是好看,步步生蓮,曼妙無比,可惜面目卻瞧不清楚,朦朦朧朧,似是戴著面紗。

只是人們見到她的步姿,便不由的目眩神迷,似是姿容無雙的美人,分不出心神去看她的容顏。

這個轎旁的侍女姑且如此,一看這個架式,人們便知,這一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出行,只是低調行事罷了,招惹不得。

青帳小轎一步三晃,不緊不慢的穿行於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兩條街,很快便來到了成都城數一數二的大客棧——平安客棧。

清晨,客棧也頗為忙碌,大堂內菜飯飄香,吵吵嚷嚷,煞是熱鬧,堂外轎馬林立,住在客棧之人或者在裡面吃飯,或已吃完,便要離開,繼續趕路。

像他們主僕這般,在此時投店甚是少見,四川城周圍還有不少的城鎮,這個時候,從這裡出發,到晚上並不會錯過周圍的城鎮。

青帳小轎在客棧門口停下,婀娜曼妙的少女一扭柳腰,邁著輕盈的步子,進了客棧,裊裊來至櫃檯前,嬌聲道:「掌柜的,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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