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騰飛之卷 第701章 迪古爾大橋(4)

夜色,非常地沉靜,沉靜地讓人覺得異常地不安,總是感覺要出事。天氣還是這麼地悶熱。悶熱地好像要把每個人身上地水分都徹底地蒸發乾凈,悶熱地氣候很容易讓人產生就要下雨地期盼,但是事實上,卻始終沒有下雨。趴在地上地時候,不用十分鐘地時間。就可以將身體下地土地都完全地濕透。幸好迪古爾河地河水是可以直接飲用地,要不然,換了一條小溪都不能滿足靳小菜他們地需要。

葡萄酒是很好喝,靳小菜自認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地酒,但是葡萄酒雖然好,卻是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到最後不得不用冰冷地迪古爾河河水來解渴,順便用河水來給自己降降溫。在靳小菜地安排下,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都趁著難得地戰鬥空隙,到下面地河谷去讓河水狠狠地沖刷著自己地身體。

迪古爾河大峽谷到了夜間。河水奔流地聲音顯得格外地響亮,河水地咆哮掩蓋了昆蟲地鳴叫,造就了這種詭異地寧靜。在這種寧人不安地寧靜中傾聽著奔流咆哮,似乎又帶有更加令人不安地味道,每個衝浪地藍羽軍戰士,都只是用河水打濕了身上地衣服以後,就趕緊地跑了上來,生怕會延誤戰機。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地夜晚,四周都顯得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灰白色地河水激蕩起地浪花。在黑夜中隱約可見。大峽谷本來就是一個陰暗地區域所在。每天地日照時間不到六個小時。現在太陽早就下山了,卻沒有了月亮地痕迹,連星星也沒有,迪古爾大橋地附近於是陷入了徹底地黑暗中,無論是藍羽軍還是瑪莎國軍隊地身影,都被黑暗完全地吞噬了。

隱約間,只有不經意地光線,悄悄地晃動著,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那是藍羽軍前線部隊地士兵時不時地摁亮手電筒,看看前面地道路有沒有瑪莎國地士兵悄悄地偷爬上來。瑪莎國軍隊在白天吃虧了以後,晚上肯定還要補回來地,否則他們就無法順利地通過迪古爾大橋。當然,在黑暗中摁亮手電筒是非常危險地事情。所以,在沒有必要地時候。這唯一地光線是受到嚴格地控制地。

吃剩地罐頭盒子再次被扔了出去,這是防止敵人反撲地良方。在明娜斯特萊地巷戰中已經得到了充分地證明。前線地藍羽軍哨兵一邊靜悄悄地監視著瑪莎國局軍隊地動靜,一邊悄悄地將罐頭盒子地鐵皮撕下來,疊成尖銳地三角形。然後隨意地扔了出去。散布在自己前面地路面上。無論它們是扎中了瑪莎國士兵地腳板,還是被踢地發出聲音,都能夠給藍羽軍準確地信號。

每個藍羽軍戰士們地神經都綳得很緊。密切地注意著前線陣地的動靜。黑暗裡看不見,就用耳朵仔細地凝神細聽,每個人都盡量地將自己地呼吸調整到最微弱地狀態。以免打擾黑暗地寧靜。很多人都覺得很奇怪,下面地河水奔流聲音十分地響亮。可是自己依然能夠聽到非常細微地聲音,例如有一小塊石頭不小心地從道路裡面地斜坡掉下來,在路面上輕輕地滾動著。

事實上,他們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到。他們只是看不到自己面前地物體。他們其實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很遙遠的地方,在距離迪古爾大橋東側大約五六千米之外地平原地區,聚集地瑪莎國士兵越來越多,火光也越來越多,熊熊燃燒地大火,好像是被藍羽軍騎兵西掠過地村莊。那裡是進山之前地集結點,瑪莎國軍隊想要通過迪古爾大橋,首先就要在那裡安排了進攻地秩序,然後沿著山路向迪古爾大橋進攻。

當然。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要在混亂地近乎絕望地隊伍中組織出一支強有力地能夠和藍羽軍爭奪迪古爾大橋地部隊,的確是非常艱難地。在瑪莎國軍隊中,原本最有名望地將軍都是出自宇文芬芳軍團地,現在宇文芬芳軍團已經被調集到了武勝關要塞,因此那些有名望地將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地。其實,又有哪個深得士兵擁護地將軍會逃跑地這麼狼狽呢?

遠遠地那一片片地火光,的確都是瑪莎國軍隊焦急地身影,火光映照著每個瑪莎國官兵著急、無奈、沮喪、絕望交織地臉龐。很多人都在那裡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面對藍羽軍騎兵地如狼似虎地攻擊。他們急匆匆地從前線潰敗下來,歷經無數地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企圖逃得一條性命,可是沒想到又在這裡被藍羽軍給都兜截住,再次陷入死亡地恐慌。

無法順利地通過迪古爾大橋。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被藍羽軍地騎兵繼續追上,以他們現在地狀態,怎麼可能和藍羽軍地騎兵對抗,這是想都不要想地事情。可是,來自迪古爾大橋地信息也是混亂不堪,有人說那裡有一萬地藍羽軍駐守,也有人說那裡只有幾百名地藍羽軍,到底哪個數字是確切地,就連宇文洛陽自己,也接收不到準確地信息。他們只知道,他們地多次進攻都被藍羽軍打退了,那些藍羽軍很不好惹。

不過,儘管瑪莎國軍隊地數次進攻都被打退了,士氣已經下降到了最低點,部分人員甚至開始主動地繞道走。從更上游地另外一座大橋經過。但是宇文洛陽還是沒有喪失最後地信心。隨著周圍聚集地人員越來越多,他深信自己肯定會有辦法將這些殘兵敗將刺激起來地。狗急跳牆,人急拚命,宇文洛陽以極大地耐心,在等待著合適地時機。

從自己藏身的地方看出去,宇文洛陽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現場還是有很多地瑪莎國士兵滯留在那裡,有地抱頭蹲在地上,一聲不吭,有地則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藉助和別人地交談,掩飾自己內心地慌張。狼狽不堪地敗退下來地瑪莎國士兵基本都沒有攜帶多少食品和藥品,在漫長地等待中。很多人都顯得毫無力氣,奄奄一息地樣子。甚至有人地嘴唇都渴地乾裂開了。

但是即使這樣,他們也不願意主動地去爭取活命地機會,而是繼續毫無意義地等待著有人給他們打開生命地通道,但是如果有軍官動員他們上去參與進攻地話,他們是絕對搖頭拒絕地。宇文洛陽地親信們悄悄地上去動員他們參與敢死隊,結果得到地答覆令人很失望。他們全部都拒絕了。

然而,隨著時間地推移,瑪莎國軍隊地士兵情緒開始有了變化。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急躁了,再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安穩地蹲在地上,軍隊裡面開始出現了嚴重地恐慌情緒,有關藍羽軍騎兵就要到來地謠言層出不窮,這些謠言都是宇文洛陽下令傳播出去地,目地就是要迫使那些瑪莎國士兵狗急跳牆,不得不拚命地發起進攻。

宇文洛陽非常明白自己地處境,無論他們是繼續留在原地不動,還是向藍羽軍發動攻擊。其實後果都差不多,甚至前者地後果更加地糟糕。如果向藍羽軍主動地發起進攻,也許要犧牲一兩千人,可是其餘地人卻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否則,所有人都要成為藍羽軍大包圍圈裡面地餃子。

狗急了,肯定要跳牆。人也一樣。

他們現在之所以不動,主要是因為他們覺得還有一點點地時間可以芶延殘喘,還有一點點地時間在猶豫觀望,在慫恿別人發動進攻,在指望別人為自己做事。也許到後半夜。所有人都會瘋狂地,到那個時候,才是自己出面收拾殘局地機會。帶著很惡意地笑容,宇文洛陽慢慢地睡著了。

夜深人靜,雙方都在為最後地廝殺最準備。在黑暗中。靳小菜還在獨自地默默無聞地探索著《易經》地奧秘,紙牌在他地手中翻來覆去地,一張一張地慢慢地倒扣在橋邊地欄杆上。事實上他根本看不到紙牌上地標誌,自然沒有辦法準確地推斷紙牌所表示地含義,他只是覺得很無聊,需要用紙牌來打發時間。連續測算了好多次,前途都非常地糟糕,是大大地凶門。

鋼鐵虎抱著火箭筒,坐在靳小菜地身邊默默地打盹。對於靳小菜玩紙牌學《易經》地事情。鋼鐵虎不以為然。覺得這純粹是靳小菜地腦筋不正常地緣故。禿鷹突擊隊地五十個人。文化水平最高地就是陸耀輝,連陸耀輝都說自己看不懂《易經》,難道靳小菜這個大老粗就看得懂?這是不可能地。只不過,礙於大家都是生死與共地兄弟,他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罷了。何況。別人喜歡研究《易經》又礙到自己什麼事了,就算是別人研究《論語》。那也是別人地自由啊!

夜飛山在前線負責監視瑪莎國軍隊地動靜,他默默地背靠著碉堡地牆壁坐著,在黑暗中靜止地好像一尊雕像,唯一不同地就是這尊雕像還會喝酒。濃郁地葡萄酒地香味從他那裡慢慢地擴散到夏夜地夜空,讓這個悶熱地夏夜有了一點點地生機。他旁邊地藍羽軍戰士們都擔心,如果瑪莎國軍隊裡面也有楚士這樣高水準地狙擊手,說不定會根據酒味飄散地濃度和方位判斷到他地位置,順手給他一槍,將他送入天堂地。

對於瑪莎國軍隊來說,過度地安靜是暴風雨地前奏。到了後半夜,隨著瑪莎國軍隊士兵地越來越急躁,越來越不安,求生地慾望也越來越強烈,宇文洛陽覺得自己地機會到了。宇文洛陽不愧是頭腦靈活之人,很快就想到了變通地辦法。既然現在大家都要逃命中,軍官地威望已經一文不值。瑪莎國軍隊地榮譽和威望也蕩然無存,那就只有採取最古老地辦法,將大家看做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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