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騰飛之卷 第607章 從天而降(1)

媽的,難道我們又走錯了?黑暗中,有人低聲的詛咒著,語氣十分的痛苦。

「Q12域……應該沒有錯吧,這裡就是那座破廟……可能是被風吹雨打倒塌了……」旁邊有人不肯定的說道。隨著他的聲音,一道非常微弱的手電筒的光芒向附近的所有區域飛快的掃了一圈,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中,露出了殘破的牆壁,斷裂的佛像,還有凝結的蜘蛛網,被踐踏的橫幅和旗幟,的確是倒塌的破廟。

「不錯,這裡就是那座破廟。據說是赤煉教最早的時候供奉老天王的,香火不斷,後來岳神州率領大軍進入銀川道鎮壓這群老小子,這座破廟就被封存了,三四十年過去了,它終於跨了下來了。整個銀川道,只有這座廟能夠上軍事地圖。」打著手電筒的人低聲的說道,微弱的手電筒光亮照亮了破廟,也照亮了他有點發青的臉龐,還有迷彩服上的藍羽軍標誌,以及肩頭上的上尉軍銜肩章。

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身材比他要瘦很多,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叢林山地迷彩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晾在了衣架的上面,他的臉色不但發青,而且發白,似乎是胃病又發作了。他周圍的幾個藍羽軍軍官,都是尉官,只有他的軍銜是少校,顯然是這群人的領導,不過,如果就身體的強壯而言,他在這群人裡面算是最瘦小的。

「歇會,歇會,凌晨三點我們準時出發。」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校軍官確信沒有走錯地方,稍稍鬆了一口氣。喘息著說道。等那幾個軍官散去了,他自己也隨便的坐了下來,從口袋裡艱難地掏出幾顆藥品,一骨碌的拋進去嘴巴里,旁邊的軍官遞給他擰開的軍用水壺,他拿了過來,說聲謝謝,然後喝水將藥品咽了下去。

「老靳。你這樣子下去,說不定戰爭還沒有結束就成烈士了。」那個軍官將軍用水壺接了回來,皺著眉頭,有點晦澀的說道。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但是他們都習慣了黑暗,也不怎麼覺得。依稀間,還能夠看到對方的表情,尤其是熠熠閃亮地眼睛。

「打完了瑪莎國,老子死而無憾……」少校軍官的眼神在黑暗中顯得有點陰冷,有點歹毒,但是最後卻完全的黯淡了下去,然後就無聲無息了。這位少校軍官自然就是靳小菜,全家幾十口人全部被瑪莎國軍隊迫害致死的靳小菜。

他旁邊的軍官也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黑沉沉的天空。瑪莎國,那肯定是藍羽軍的最終目標,可是,在奪取這個最終目標之前,藍羽軍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什麼樣地光線都沒有,這是十月底最黑暗的時刻,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就是十一月份了。他們從十月初就開始在銀川道的山區中遊逛,晝伏夜行。就快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在黑暗中,簌簌的似乎有人影散開,這是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在悄悄地散開,各自尋找地方歇息。他們都是黑夜裡戰鬥和行軍的好手,很快就將自己和這黑暗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即使這個時候天突然大亮,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因為他們渾身都已經和銀川道地叢林山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

銀川道的山區看起來總是差不多的,影影綽綽的,能夠看到周圍都是大大小小地山峰,這些山峰看起來很近,但是走起來卻能夠讓人跑斷腿,尤其是背負著裝備的時候,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這些山峰也沒有任何的光亮,靜靜的矗立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給人一種森然的肅穆地感覺。

「媽的!這種鬼地方!能把人的骨頭給弄散掉。」在距離破廟西南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有人低聲的說道。他將手中地狙擊步槍摘下來,在黑暗中擦拭著槍支的外殼,銀川道地叢林山地,濕氣很大,藍羽軍狙擊手們普遍使用的伽蘭馬狙擊步槍需要經常的擦拭,才能夠保持良好的性能。

「算了吧,我倒不覺得有什麼,要調我回去後方,我他媽的還不幹呢!你看三團的那幫小兔崽子,聽說要調回去金川道,各個都跟喪了爹娘似的,沒精打採的,沒勁得很。」在那個藍羽軍狙擊手的旁邊,蹲著一個背著衝鋒槍的敦敦實實的藍羽軍中尉軍官,他的煙癮上來了,但是在這個時候是不可以抽煙的,黑夜中任何一點的亮光都會暴露目標,所以只好用雙手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臉龐,將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搓成了痛苦的三角形,終於利用肌肉上的強烈痛苦將煙癮壓了下去了。

「聽說他們準備要去打洛娜了?這應該是好差事!靠,軍工部門的那群混蛋,老子真想斃了他們,老子的槍天天擦,怎麼還有黃漬?」那個狙擊手開始在黑暗中分解自己的狙擊步槍,將狙擊步槍的零件一樣一樣的拆出來,仔細的擦拭。這是每個出色狙擊手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出來的動作,即使在完全的黑暗中也沒有任何的困難,何況現在還有一點點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微弱光亮。不過這光亮也有不是,讓這位狙擊手發現了某些細微的瑕疵,忍不住低聲的詛咒。

「鬼才知道。就算真的要打,也沒有那麼快,他們就在家裡面乖乖的過年吧!咳,過個大肥年,嘿嘿,我想起俞鋼的豬頭臉我就想笑……算了吧,一點點黃漬沒什麼,這裡濕氣太重了,都這樣,我都懶得擦,回去以後,立馬換一桿新的就得了。」中尉軍銜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衝鋒槍,隨手將它甩到了後背上。

「笑啥!別人一拳頭能把你的腦袋打碎了!」狙擊手冷冷的說道,依然埋頭細心地擦拭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對於中尉軍官的動作。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這些不愛護自己武器的傢伙,真應該被上級好好的批評,不過,自己最大的上級,那個少校軍官,似乎也不是愛惜武器的種,上樑不正下樑歪。沒辦法,誰叫自己和他們這些沒水準地人混在一起呢?

「靠!你以為我夜飛山是吃軟飯出身的!要說真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那個中尉軍官惡狠狠的罵道,顯然是被狙擊手提到了什麼傷心往事,而他對這件傷心往事顯然很不服氣,經常在尋找機會報仇雪恨,正在嘮嘮叨叨的說著,忽然發現了什麼。急忙站了起來,立正敬禮。

正在擦槍的狙擊手也急忙站起來立正敬禮,但是在站起來之前,他動作飛快地將狙擊步槍組裝了起來。在這樣的時刻,擦槍雖然是允許的,但是並不提倡,因為戰鬥隨時有可能就在眼前發生,可想而知,當敵人撲上來的時候還需要裝槍,會是什麼後果。雖然這個狙擊手地組裝槍支速度是令人驚訝的。可是相對於戰鬥的電光石火而言,十分之秒的時間就有可能是陰陽相隔的不同結局。

一個瘦瘦的人影悄悄地他們兩個的身邊浮現,正是那個少校軍官靳小菜。他雖然看起來很瘦,但是卻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嚴,還有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在整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禿鷹突擊隊裡面。他不是最強壯的,也不是最能忍耐地,但是他絕對是最冷靜的,最殘酷的,最能殺人的,他的威嚴。就是用敵人地鮮血浸泡出來的,殺氣也是如此。

「夜飛山、鋼鐵虎,你兩個混蛋,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們啞巴!鋼鐵虎,該你上哨了!」靳小菜冷冷的說道。眼神里陰冷的目光讓他身前的這兩個傢伙不寒而慄。儘管明知道自己的上級絕對是護短地主,對自己人那是好的沒得說。可是站在他地面前,還是會讓他身上瀰漫的殺氣所完全壓倒,即使堅強如夜飛山這樣的軍官也不例外。

很多人在背後悄悄地說靳小菜是他媽的劊子手轉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要釋放痛苦地,其實只有禿鷹突擊隊的隊員們明白,靳小菜的內心蘊藏了太多的憤怒,太多的痛苦,這種憤怒,這種痛苦,已經在他的血液裡面牢牢地凝結,無論他通過什麼樣的辦法都不能釋放出來,他盡情的虐待自己的對手,用最殘酷的手段對待他們,甚至不怕軍事法庭的警告,我行我素的虐待俘虜,只不過是他想要將自己內心的憤怒和痛苦釋放出來罷了。

「論功勞,這小子可以晉陞上校軍銜。但是論手段,他只能維持少校軍銜。」這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司令官沈凌雲對靳小菜的評價,這個評價獲得了楊夙楓的同意。這是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人物,他的殘酷手段令人嘆為觀止,甚至被藍羽軍軍事法庭列為軍內最危險的三個人物之一,最秘密的檔案甚至明確要求一旦這些人物脫離控制的話,安全部門要立刻將他們不擇手段的殺死。

靳小採的最大問題就在於虐待俘虜,尤其是那些硬骨頭的俘虜,他自創了至少三十種能夠俘虜虐待的連靈魂都消失的手法,最近還對剝皮這項古老的手藝非常的著迷,並且在銀川道的山谷間肆無忌憚的施展,被剝皮的赤煉教骨幹們殘歷的叫聲幾乎在尼洛神京都能聽到,有關他的投訴持續不斷,甚至連他最忠實的部下都覺得他在這方面有點過分,畢竟,藍羽軍的刑訊部門也沒有採用剝皮審訊的。偶爾虐待一下俘虜是可以的,但是長期虐待俘虜就是病態的表現了,靳小菜就是陷入了深深的病態,他沉溺在憤怒和痛苦中,無法釋放自己,只有俘虜們慘厲無比的叫聲才能稍稍減輕他內心的痛苦。

不過楊夙楓和沈凌雲對於靳小菜的背景都相當的了解,靳小菜只不過是殘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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