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展與繁榮 第四百一十九章 低俗趣味

夜晚的草原上,風有點大,眾人引領著馬群來一片小山丘下,當成天然的避風港,儘管效果不怎麼好。

十幾個布帳篷被眾人支撐起來,從布袋中拿處乾燥的草和木柴,用燧石和銅匕首點引出火星。

轟轟之間,火焰上天!

一隻被串起來的羊?在火架上烤著,沒有頭顱,因為王揚不喜歡吃,只有身子在火上烤出「滋滋」的油水,旁人翻滾著不讓其燒焦。

眾人拿著碗,筷子,並沒有唱歌跳舞的覺悟,無數雙眼睛要麼盯在油滋滋的不知名動物上,要麼盯著被小紅摟著秀恩愛的王揚身上。

大家不發一言,有什麼事兒都寫在本子中,拿給別人看。

他們的身上都會有一個小口袋裝墨汁,另一個口袋裝毛筆,墨汁的蓋子和瓶口便是現代用的螺旋紋。

用了就旋開,不用就旋上,不會滴出半滴,沒了就去大墨水袋裡打一些補充。

一般每天都補充一次,一天下來,基本還能剩一點,倒也是用得持久。

等大墨水袋快沒了,就會通知運送隊下次帶墨水來,一切井然有序。

馬一悶悶的坐在地上,時不時抬起頭看看小紅,然後畏懼的看了王揚幾眼,便低下頭,神色沉默而複雜。

忽然間,一曲委婉清麗,飄蕩在了篝火堆上空,不是佳人吹蕭,而是王揚弄笛。

他在吹笛子,讓人按照自己心意製作的笛子,笛音清脆婉轉,如小河緩緩的流淌。

並不流暢,並且有些斷斷續續的曲調,在沒有聽過任何音樂的人們耳中,成了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好久沒吹笛子了,都快不會吹了。」吹完一曲,王揚有些嘆息,他會做笛子,因為他小時候拆過笛子,知道裡面的結構。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拆的那把笛子價值五塊錢,是塑料做的,很是土豪了一把,沒錯,也被他老爸狠狠的打了一頓,敗家子!

當時王揚很不開心,不就是五塊錢么?我那麼多年的壓歲錢你拿去幹啥了。

現在的他,自然不會這麼想,父親打他,不是因為他浪費了五塊錢,而是那種敗家子的心態。

眾人沒有陶醉在笛音裡面無法自拔,他們只是崇拜的看著王揚,心想,也只有王揚能用一塊木頭髮出這麼奇特的聲音了。

然後紛紛上前,接過笛子,開始胡亂吹奏。

篝火堆上有了生氣,吹呀吹呀吹,有人開始將烤羊?麻利的切下一層層薄片,放在碗里,端到王揚面前。

王揚夾起一片脆皮,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輕輕沾了水果醬,放進口中,眼角露出笑意。

幾年扎進書中,他都快食不知味了,沒想到眾人從那些並不需要學習的課外書上,挖掘出這麼多門門道道,連水果醬都有,豐富了生活。

顯然,他是吃得開心的。

他開心了,小紅就開心了,於是所有人都開心了,當然,馬一是因為小紅開心了。

然後他又不開心了,因為他想到,並不是自己讓小紅開心。

吃過晚飯,在比賽還沒開始之前,有幾個人靠近了王揚,向王揚介紹自己。

小紅也想起來了什麼,對王揚表示:「有幾個人很能幹,你認識不?」

很能幹的都是部落里在某方面擁有傑出能力的人,其中因為地域不同,便有了許多的劃分。

森林那邊有森林那邊的,主要是木工等領袖,麥地那邊也有一些,草原這邊自然也有。

這些人要麼對駕馭牲畜很有一套,要麼在驅趕野獸上很厲害,總之都很受人尊敬。

有那麼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意思。

而隨著部落人數的急劇增加,一些如馬一這類的新貴便冒出了頭,人數不少。

其中有第二代的,有第三代的,甚至有第四代的。

這麼多人,王揚在這幾年裡根本就不了解,他也沒心思了解。

就目前,他也是沒有心思了解,他只想好好的放個假,休息好了再說。

他相信,自己就算不插手也沒關係,幾年過去不也沒出問題么?

於是他搖了搖頭:「不認識不認識,不說這些,除非有你們解決不了的大事,否則別來煩我,我不就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閑么?奮鬥了二十年,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見王揚沒有心思和他們認識,他們也不惱怒,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幾年都沒見到王揚,更別說認識他了,現在能見到他,眾人已是相當的榮幸。

篝火堆不會熄滅,馬兒更不會嘶鳴,只聽得無數人奮筆疾書,努力的寫著亂七八糟的答案。

他們在比賽,但比賽已經和以前不同,以前因為需要,王揚是暗中推動著比賽的內容。

如今知識已經成功推廣,比的東西自然多了許多,有比考數學的,考生物化學物理的,七天一大考,一天一小考,比後世的高三還要頻繁。

好在他們對於這些新奇的知識特別感興趣,並且夾雜了優先選擇配偶的利益,恨不得每隔一小時考一次,沒有比他們更好的學生了。

看著這群「菁菁學子」,王揚的心裡滿是欣慰和得意,自己這個校長簡直是天下最厲害的校長了,有哪個校長能把學習的風氣推廣得這麼好?

更多的還是欣慰和歡喜,終於完成了畢生的夙願,可以和一群有著文明印記的人類交流了。

這種心靈上的滿足,遠遠超過了餓了幾天,突然見到一塊肉……呃,其實還是餓了幾天突然見到一塊肉更滿足。

他實誠的表示,心靈上的滿足太虛假,因為他就是一個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人,儘管時不時的準備寫下滿滿的悲傷逆流成河。

說到低級趣味,在深夜來臨之時,眾人一番如火如荼的男女混搭肉搏大戰之後,便進了布帳篷睡覺。

帳篷不大,一般幾個人睡一間,有些擠。

但今夜,他們必須更擠一點,因為必須得給王揚騰出一間。

王揚表示不用,一起睡就好,可眾人哪兒敢這樣干?聽說在森林那邊都是他一個人睡一間大房子的,也沒誰敢和王揚一起睡啊。

想了想,王揚就沒推辭了,剛躺下沒多久便呼呼大睡。

半夜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什麼不對,極為敏感的他,發現帳篷里不止他和小傢伙兩條生命。

還有其他生命,那條生命是人還是野獸?是刃齒虎還是遊獵的浪群?

感受著那微微起伏的鼻息,王揚神色冰冷,輕輕的從腰間摸出了匕首,猶豫著是先給吖一刀,還是先給吖一刀,還是先給吖一刀?

他非常傾向於先給吖一刀,可那條生命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動靜,一個側身,富有彈性的大腿就壓到了他的腰上。

手臂一展,抱著王揚的腦袋就往自己的胸口按。

感受自己被擠進兩團柔軟中,王揚這個小心肝亂跳啊,差點就給吖一刀了!

好在他腦子轉得極快,猛然想到小傢伙既然沒發出警告,說明不是野獸,那麼,結合此時的感覺來看。

對方是個人,恩,還是個女人,最重要的,似乎那個女人沒穿衣服……

為了弄清楚對方到底有沒有穿衣服,王揚摸上了那女人的背,一路向下,直摸到大腿,然後又來回摸了很多次很多次。

這才肯定,對方沒穿衣服。他對自己心說,我是為了確定她有沒有穿衣服,不是想摸。

這個理由,絕對是脫離了低俗趣味,但也絕對和高雅情操不沾邊兒。

「嗚嗚!」小紅被摸醒了,身上有些涼,敢情毯子沒蓋住,於是纏住王揚的腰,磨蹭了幾下,靠這個大火球取暖。

王揚幾乎噴血,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賓士而過!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子……」

他不斷在腦海中默念,這是荷爾蒙作祟,這是荷爾蒙作祟,自己是一個擁有高雅節操的男人,上能上天堂,下能下海洋,絕不能被低俗的荷爾蒙給打敗。

可小紅這樣抱著自己,實在是太難受了,睡不著啊。

他只能不停的對自己說,千萬要把持住,不然毀節是小,失譽是大,自己還打算有朝一日穿越回現代見人呢。

在糾結與掙扎當中,在低俗和高雅當中,在墮落與升華當中,在提槍上馬還是自來一發當中,太陽公公起來了。

小紅也醒了,她一醒來就感覺不對,有啥東西頂著自己,低頭一看,原來是散落的木矛啊。

然而便瞥見王揚布滿血絲,如同野獸般的雙眼,不禁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忘了和你說,昨天來你這裡睡,本想和你說一聲,可是見你睡著了,就沒叫醒你。」

王揚艱難的點了點頭:「下次提前通知一下,我可以有個準備。」

他的目光並不在小紅臉上,而是看著小紅健康的身子,終於在心中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咱也禽獸一回……」

正思索間,小紅已披上長衫走了出去,留下憋出一臉內傷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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