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63章 突重圍馬兒奔走,占安定子龍顯威(二)

呂布親自追至安定,知馬超去遠,心中大喜,將趙雲好生讚許。

趙雲卻是笑道:「非雲之功,乃是子泰之謀。」

「你二人皆有大功,皆有大功啊……」呂布很是高興。

原來田疇多次出入洛陽,長安等地,對當地的地理十分的了解,也是知道當中有一條小道可以繞到長安身後。

這次呂布與馬超大戰,雙方陳兵在長安一帶,十分膠著,正好給了呂布這個機會。於是在聽取了田疇的意見後,呂布大膽用趙雲與田疇,率千餘人馬便就偷襲安定,截斷馬超後路,然後等呂布在長安一役戰敗馬超之後,三輔之地可算安穩。

此計實行的很順利,唯一有缺陷的便是走脫了馬超與馬岱,不過好歹也是捉住了他手下的第一大將龐德,也是不錯。

叫人押上龐德,呂布得以看見這個幾乎可以說是馬超手下第一大將協軍師的男人,就算身處危局,也是絲毫不見半點懼色,不愧為西涼漢子。

呂布叫人為其鬆綁,繼而言道:「龐德,你可願降了本侯?」

龐德只是冷笑,言道:「殺了老將軍,又用詭計敗得我家主公,我龐德豈能降服於你這等卑鄙小人。」

「賊子,何敢……」諸將聞言,皆是怒而起身。

呂布卻是不以為然,笑道:「殺馬騰卻是不得已而為之,至於與馬超一戰,戰事向來是兵不厭詐,只可惜你家主公不知兵方知如此,豈能怪本侯?」

龐德怒道:「范我疆土,居然還有這等理由。」

呂佈道:「龐德,本侯知你是西涼勇將,手上的武力不弱,且問你一句,若是你在野外遇到一隻猛虎,飢腸轆轆,想要嗜殺你,你當如何」

龐德道:「當殺之。」

呂布笑道:「當日馬騰入京,本侯以禮相待,而且還啟奏天子保薦其上位,不想馬騰居然勾結黃奎等人慾要害本侯性命,本侯不得已而殺之,我且問你,本侯有錯嗎」

「這……」龐德不及反駁,只還是不服。

呂布再道:「自馬騰,韓遂得三輔之地後,本侯可曾對你們用兵?」

龐德不答。

呂佈道:「當年董賊作亂,天下人視西涼軍士為野獸草莽,本侯可曾輕視與你們?」

龐德亦是不答。

最後,呂布走到龐德面前,沉聲道:「無論是西涼人,還是中原人,都是我大漢的子民,難道互相殘殺真的就是你們所想看見的嗎?馬騰對你們是好,可他只能通過劫掠的方法去謀求所要的一切,然本侯卻是完全有能力讓每一個西涼人生活的更加溫暖,更加幸福,龐德,這一點董卓做不到,馬騰做不到,馬超更加做不到,現在本侯只問你一句,你願意相信本侯,去幫助本侯做到這一點嗎?」

「溫侯……」,龐德跪地哭泣道:「罪將龐德,願意歸降。」

呂布大喜,扶起龐德,將其拉到自己的主位旁邊坐下,大笑道:「我得龐德,今後西涼無憂矣……」

眾人雖然對龐德沒有什麼好感,但既然呂布是這般的看重其人,也不好失了呂布的面子,因而好歹也是前去恭喜。

不過之後龐德的酒量倒是為他爭取了不少的好感,至少典韋,魏續看他不這麼不順眼了。

解決了馬超之事,呂布便就準備收兵先回長安,畢竟想要一鼓作氣,只通過一場戰役就徹底消滅馬超的勢力,那是決然不可能的,故而讓副將留守,便就回長安。

長安之處,眾將畢集,呂布一一封賞。那韓遂已無左手,做了殘疾之人,呂布教就於長安歇馬,授西涼侯之職。楊秋、侯選皆封列侯,令守渭口。大將徐晃駐守長安,魏續駐守馮翎,公孫續守潼關,曹仁依舊還是函谷關,便就下令克日班師回鄴城。

不料有一人,涼州參軍喚作楊阜,字義山,徑來長安見呂布。

呂布問其原有,楊阜說道:「馬超有萬夫不當之勇,深得羌人之心。今主公若不乘勢剿絕,他日養成氣力,隴上諸郡,非復國家之有也,望主公且休回兵。」

呂布說道:「吾本欲留兵征之,奈中原多事,南方未定,不可久留。君當為孤保之。」楊阜聞言,知道呂布也是無奈之舉,故而只得領諾,又保薦韋康為涼州刺史,同領兵屯冀城,以防馬超。

呂布一一贊同,表現出對其的信任,這一點讓楊阜很是感動,暗暗下了效力之心。

臨行之際,楊阜請於呂布說道:「主公,三輔之地暫為不穩,這長安必留重兵以為後援。」

呂布說道:「本侯記住了,你只管放心就是。」

待得楊阜辭而去,呂布大軍開拔,想起當日種種怪事,眾將皆問說道:「初賊據潼關,渭北道缺,主公不從河東擊長安,而反守潼關,遷延日久,而後北渡,立營固守,何也?」

呂布說道:「初賊守潼關,若吾初到,便取河東,賊必以各寨分守諸渡口,則河西不可渡矣。本侯故盛兵皆聚於潼關前,使賊盡南守,而河西不準備,故徐晃、魏續得渡也。然後引兵北渡,連車樹柵為甬道,築冰城,欲賊知我軍弱,以驕其心,使不準備。本侯之後乃巧用反間,畜士卒之力,一旦擊破之。正所謂疾雷不及掩耳。

兵之變化,固非一道也。」

眾將又請問道:「主公每聞賊加兵添眾,則有喜色,何也?」

呂布答道:「關中邊遠,若群賊各依險阻,征之非一二年不可平復;今皆來聚一處,其眾雖多,人心不一,易於離間,一舉可滅:吾故喜也。」

眾將拜說道:「主公神謀,眾不及也……」

呂布亦是說道:「亦賴汝眾文武之力。」遂重賞諸軍。

留徐晃屯兵長安,所得降兵,分撥各部,又保舉馮翊高陵人,姓張,名既,字德容,為京兆尹,與徐晃同守長安。

數月後,呂布班師回都,百官親迎,便是玄帝劉和排鑾駕出郭迎接。

之後,劉和詔呂布「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漢相蕭何故事,呂布自此威震中外。

呂布擊潰馬超,重奪長安,入駐三輔之地,這消息播入漢中,早驚動了漢中原太守張魯。原來張魯乃沛國豐人。其祖張陵在西川鵠鳴山中造作道書以惑人,人皆敬之。陵死之後,其子張衡行之。百姓但有學道者,助米五斗。世號「米賊」。張衡死,張魯行之。魯在漢中自號為「師君」;其來學道者皆號為「鬼卒」;為首者號為「祭酒」;領眾多者號為「治頭大祭酒」。務以誠信為主,不許欺詐。如有病者,即設壇使病人居於靜室之中,自思己過,當面陳首,然後為之祈禱;主祈禱之事者,號為「奸令祭酒」。祈禱之法,書病人姓名,說服罪之意,作文三通,名為「三官手書」:一通放于山頂以奏天,一通埋於地以奏地,一通沉於水以申水官。如此之後,但病痊可,將米五斗為謝。又蓋義舍:舍內飯米、柴火、肉食齊備,許過往人量食多少,自取而食;多取者受天誅。境內有犯法者,必恕三次;不改者,然後施刑。所在並無官長,盡屬祭酒所管。如此雄據漢中之地已三十年。國家以為地遠不能征伐,就命魯為鎮南中郎將,領漢寧太守,通進貢而已。

不想後為被張遼奇兵攻佔漢中,雖被其留了一條性命,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張魯還是十分擔憂自己的性命安危,只是張遼兵多,張魯不願為戰,今聞呂布破西涼之眾,威震天下,乃聚手下心腹商議說道:「西涼馬騰遭戮,馬超新敗,呂布必將侵漢中。張遼也是明智之人,勢必督兵以拒呂布,諸君以為何如?」

張魯雖然才疏智淺,不是一個合格的諸侯人選,但他的政績卻是極為不錯,在漢中一帶也是極得百姓的愛戴,當初若不是那楊松出賣,加上張遼奇兵直襲,只怕張遼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邊就佔據了漢中,只是他也不敢拿張魯怎麼樣,畢竟他在當地的威望實在太高,也不敢將其放逐,若是張魯在其他地方為人所用,漢中定然不穩,故而張遼對其只能軟禁。

漢中才俊深恩張魯的重用,還是有一些人暗中是支持張魯的,比如說是閻圃,為人不但有才智,而且很有膽氣。

閻圃聞言便就說道:「張遼雖然已經對朝廷表示臣服,但世人皆知如今的朝廷不過就是呂布一手扶植,對於張遼而說未必是真心,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故而張遼與呂布之間也未必如外界傳說的那般互不侵犯。」

另有一人,乃是張魯之弟張衛,言道:「兄長,張遼雖得漢中,然民心不敷,只可惜我等手中沒有多少兵馬,若是呂布率軍前來,張遼所能依靠的便就是他自己的人馬,我等也就有了可趁之機。」

張魯聞言,亦是贊同。

閻圃繼續道:「如今呂布新的長安等地,而漢中險峻,便是他有心只怕也是無力取之,與其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呂布身上,倒不如另選一條道。」

張魯知道閻圃很有謀略,聽他這麼說,想必他是有辦法的,因而笑道:「可有妙計,皆可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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