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9章 夢梅居士婁子伯,古之惡來黑典韋

卻說馬超率軍回營,看見韓遂前來,便就不甘心的言道:「幾乎能與呂布一戰!有一將奮勇護著呂布下船去了,不知何人。」

韓遂聞言,思慮一陣,便道:「吾聞呂布選極精壯之人,為帳前侍衛,名曰虎衛軍,以驍將典韋,今救呂布者,必典韋也。此人勇力過人,人皆稱為古之惡來;如遇之。不可輕敵。」

馬超此時倒也不再狂妄,畢竟今日也算是見識過典韋的武力,因而嘆道:「吾亦聞其名久矣。」

韓遂思慮一會,便就繼續言道:「今呂布渡河,將襲我後。可速攻之。不可令他創立營寨。若立營寨,急難剿除。」

馬超笑道:「叔父,以侄愚意,還只拒住北岸。使彼不得渡河,乃為上策。」

「如此也好」,韓遂道:「賢侄守寨,吾引軍循河戰操,若何?」

馬超道:「可令龐德為先鋒,跟叔父前去。」

韓遂笑道「有令明在身邊,定然成功。」

於是韓遂與龐德將兵五萬,直抵渭南。

呂布建築按,便就令眾將於甬道兩旁誘之。

龐德先引鐵騎千餘,衝突而來,不想喊聲起處,人馬俱落於陷馬坑內。龐德不愧為西涼大將,身手及其敏捷,只踴身一跳便就躍出土坑,立於平地,手中一口大刀,立殺數人,竟然是步行砍出重圍。

此時韓遂已被困在垓心,他的武藝可沒有那麼高,因而只是在副將的保護下方可無恙,卻也是驚得哇哇大叫。

龐德聞聽聲音,循聲步行救之,正遇著曹仁部將曹永,被其一刀砍於馬下,奪其馬,殺開一條血路,救出韓遂,投東南而走。

背後呂布軍趕來,馬超引軍接應。

呂布還是沒有出戰,只是曹仁做了大將在前,與馬超一番交戰後,倒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馬超勇猛,反覆衝殺之際,還是復救出大半軍馬,戰至日暮方回,計點人馬,折了將佐程銀、張橫,陷坑中死者二百餘人,便就與韓遂商議:「若遷延日久,呂佈於河北立了營寨,難以退敵;不若乘今夜引輕騎去劫野營。」

韓遂言道:「須分兵前後相救,如此方可萬無一失。」

「全聽叔父的意思……」馬超道。

於是超自為前部,令龐德、馬岱為後應,當夜便行。

卻說呂布收兵屯渭北,喚諸將曰:「賊欺我未立寨柵,必來劫野營。可四散伏兵,虛其中軍。號炮響時,伏兵盡起,一鼓可擒也。」

眾將依令,伏兵已畢。

當夜,馬超軍果然前來,卻是先使成宜引三十騎往前哨探,成宜見無人馬,徑入中軍。

呂布軍見西涼兵到,遂放號炮。四面伏兵皆出,只圍得三十騎,成宜也被呂布一戟所殺。

馬超也是兇狠,居然不惜用成宜作為誘餌將呂布的伏兵引出,繼而自己卻自從背後與龐德、馬岱兵分三路蜂擁殺來。

呂布已經讓了馬超很多次了,這一次倒也需要讓連戰連勝的馬超吃點苦頭了,因而雖然伏兵被破,卻也是不慌,反而是率軍迎向西涼軍,一場下來,手中的方天畫戟也是收割了近百條性命。

卻說當夜兩兵混戰,直到天明,各自收兵。

亂軍之中,這馬超也未曾與呂布交手,戰罷回營,便就屯兵渭口,日夜分兵,前後攻擊。

呂布在渭河內將船筏鎖鏈作浮橋三條,接連南岸。曹仁引軍夾河立寨,將糧草車輛穿連,以為屏障。

馬超聞之,教軍士各挾草一束,帶著火種,與韓遂引軍并力殺到寨前,堆積草把,放起烈火。

火借風勢,呂布軍一時抵敵不住,只得棄寨而走,車乘、浮橋,被燒毀了不少。

西涼兵小勝一場,截住渭河。

呂布立不起營寨,心中憂懼。

荀攸進言道:「可取渭河沙土築起土城,可以堅守。」

呂布覺得有理,便就撥三萬軍擔土築城。

馬超見狀,便又差龐德、馬岱各引五百馬軍,往來衝突,不讓呂布順利建城,更兼沙土不實,築起便倒。

於此,呂布無計可施,只得令人多做木柵拒馬,用來對付羌胡騎兵。

時當九月盡,天氣暴冷,彤雲密布,連日不開。呂布的心情也是如這般的天氣一樣,連日來軍中多有軍士不習這等寒冷天氣而得病的,士氣也是漸漸低落,因而作為主公的他也是在寨中納悶。

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帳外閃進親衛一名,言道:「主公,有一老人來見主公,欲陳說方略。」

呂布好奇,便就令人將其請入。只見其人鶴骨松姿,形貌蒼古,便就問之,乃京兆人也,隱居終南山,姓婁,名子伯,道號「夢梅居士」。呂布素來禮賢下士,更何況是這樣的隱士,故而以客禮待之。

子伯甚為滿意,笑道:「溫侯欲跨渭安營久矣,今何不乘時築之?」

呂布一聽有戲,便就直言道:「沙土之地,築壘不成。隱士有何良策賜教?」

子伯道:「溫侯用兵如神,豈不知天時乎?連日陰雲布合,朔風一起,必大凍矣。風起之後,驅兵士運土潑水,比及天明,土城已就。」

「此言大妙……」呂布聞言,幡然大悟,欲要厚賞子伯,然子伯不受而去。

是夜北風大作,呂布連夜盡驅兵士擔土潑水;為無盛水之具,作縑囊盛水澆之,隨築隨凍,比及天明,沙水凍緊,土城已築完。

細作報知馬超,領兵觀之,大驚,疑有神助,因而到了次日,馬超方才集大軍鳴鼓而進。

呂布自乘馬出營,止有典韋一人隨後。

不將身前二十餘萬敵軍放在眼裡,呂布揚鞭大呼道:「本侯單騎至此,請馬超出來答話。」

馬超聽得呂布叫囂,便就乘馬挺槍而出,大罵道:「呂布,敢戰否?」

呂布聞言大笑道:「汝欺我營寨不成,今一夜天已築就,汝何不早降!」

馬超大怒,意欲突前擒之,見呂布背後一人,睜圓怪眼,手提鋼刀,勒馬而立,疑是典韋,乃揚鞭問道:「聞汝軍中有惡來,可在?」

身後的典韋提刀大叫道:「俺便是那陳留典韋!」目射神光,威風抖擻。

馬超不敢動,唯恐呂布與典韋二人一起上,必然不是敵手,因而勒馬回營。

呂布亦引典韋回寨。兩軍觀之,無不駭然。呂布笑著對諸人道:「賊亦知典韋乃古之惡來也!」

典韋也是被馬超惹起戰意,便就大聲道:「俺來日必擒馬超。」

呂布故意激將道:「馬超英勇,不可輕敵,唯有本侯親自出戰才是。」

典韋果然中計,當下大叫道:「某誓與死戰!」即使人下戰書,說惡來單搦馬超來日決戰。

馬超接書大怒道:「這黑廝,如何敢這般相欺耶!」即批次日誓殺「惡來」。

馬岱知曉典韋,勸道:「兄長,呂布軍中不少好手,若是他們來個車輪戰,只怕我等無人可敵啊……」

馬超冷笑道:「明日十個回合便就誅殺那典韋,不逼出呂布來,豈能罷休……」

馬岱聞言,也就不勸。

次日,兩軍出營布成陣勢。馬超分龐德為左翼,馬岱為右翼,韓遂押中軍。超挺槍縱馬,立於陣前,高叫:「惡來快出!」

呂布在門旗下回顧眾將曰:「馬超之勇不下於本侯,只可惜卻為敵手!」

言未絕,典韋拍馬舞刀而出,一路上大叫不止。

馬超見狀也是不懼,便就挺槍接戰。

二人鬥了一百餘合,勝負不分。馬匹睏乏,各回軍中,換了馬匹,又出陣前。又斗一百餘合,不分勝負。典韋性起,飛回陣中,卸了盔甲,渾身筋突,赤體提刀,翻身上馬,來與馬超決戰。兩軍大駭。兩個又斗到三十餘合,典韋奮威舉刀便砍馬超。超閃過,一槍望典韋心窩刺來。典韋雖然魁梧卻也靈活,眼疾手快之下便就棄刀將槍挾住。兩個在馬上奪槍。到底還是典韋力大,只聽得一聲響,拗斷槍桿,各拿半節在馬上亂打。

中軍的呂布恐典韋有失,遂與徐晃、張頜兩將齊出夾攻。

那邊龐德、馬岱,閻行見呂布將齊出,麾兩翼鐵騎,橫衝直撞,混殺將來。

一邊是北方最強諸侯,另一邊卻是世代生活在馬背上,兩隻人馬交戰在一起,居然不分上下。

呂布原本以為對方最強者不過就是一個馬超,他若是抵住此人,定然無恙,不料馬超手下的龐德,馬岱皆是當世勇者,而那閻行的武力似乎也不在馬超之下,當真人才濟濟,因而鬥了許久,呂布不願在此地空耗人馬。

恰在此時,韓遂卻是令人放箭。

雖說這弓弩乃是向呂布軍發射,但或多或少也是射中不少他們自己的人,但也正是如此一來,呂布軍的陣型稍微被打亂。

馬超,馬岱見狀,急令馬家軍發動突擊,全然不顧大部隊,反倒是攻破了呂布的陣型。

呂布軍大亂,連典韋手臂也是中了兩箭。諸將慌退入寨。

馬超直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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