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1章 周公瑾臨終託言,呂奉先文武昭世

眼見周瑜這等言語,孫策不由十分感傷,知道他實在託付身後事情,想起與他的往日種種,不免沉聲道:「公瑾,你須得好生休息,何許說這些話……」

周瑜聞言卻是搖搖頭,他自己的傷勢過重,加上多日來的顛簸,少有休息的時候,此時卻是迴光返照,正是笑道:「主公啊,我死後,江東須得好生整頓,其中魯子敬可為大都督,其聲望足夠,又能虛心待人,只可惜士元後起,雖有絕世才能卻不能擔任負重,但主公仍可兩者皆用……」

孫策也是明白,這周瑜實在吩咐後世,也是順應道:「那子敬之後呢?」

周瑜道:「小子陸伯言可為……」

「陸遜?」孫策疑慮。

周瑜輕聲道:「陸家乃是江東大族,主公若要穩固基業離不開那幾家的支持,只是如今看來當下回去卻是少不得一番風波,故而須得與陸家交好,不可讓他們反叛,況且那陸遜年少卻是有才,早年我與他有過一面,其深藏不露,當可大用……主公……須得記住,日後多聽取眾人意見,萬萬……不可……不可一意孤行,那麼我死後也可瞑……目……」

還未言畢,這周瑜卻是昏了過去。

孫策見狀大急,令醫師們從速救治。

只可惜,周郎終是病重,與三日後離世。

孫策大哭數日,得眾人勸慰方才好些。

入得柴桑之後,孫策先是令留守在城的魯肅整頓,然後等諸葛瑾,全宗他們回來後,便就動用一切可以渡江的東西,一併前往建業。

自此,呂布將荊州九郡,全部收入囊中,已得天下六分。

孫策遠遁建業,而劉璋暗弱,不敢進犯,因而呂布在得到荊州後,比起以往是少了幾分忙碌,反而是多有玩耍的時候。

為了與眾人同樂這次的大勝,也是為了激勵軍中各將,呂布便就在襄陽舉辦了一次「群英會」,一來是諷刺周瑜的那個「群英會」,二來則是實至名歸,他的帳下無一不是才俊高手。

大將文丑等人皆是從四方而來,居於襄陽,多日無事,此時聞聽呂布的建議,皆是大喜。

但若是比拼武藝,與馬戰,步戰,倒是容易傷了和氣,因而便就選用箭術。

文丑可是樂意的很,畢竟他的兩連珠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故而同意。

呂布欲觀武官比試弓箭,乃使近侍將西川紅錦戰袍一領,掛於垂楊枝上,下設一箭垛,以百步為界,分武官為兩隊一隊俱穿紅袍,乃是呂布從北方所帶人馬,其餘南方將士則是俱穿綠袍,各帶雕弓長箭,跨鞍勒馬,聽候指揮。

見眾人安定,呂布傳令道:「有能射中箭垛紅心者,即以錦袍賜之;如射不中,罰水一杯。」

號令方下,紅袍隊中,一個少年將軍驟馬而出,眾人視之,乃是公孫續。

公孫續飛馬往來,賓士三次,扣上箭,拽滿弓,一箭射去,正中紅心。金鼓齊鳴,眾皆喝采。

呂佈於台上望見,微微一笑,對身邊的諸葛亮等人道:「此子與本侯數年,從小看他長大,不想今日卻已經有這般武藝,實屬不易。」

左右幾人只是微笑。

因為公孫續射中那紅心,呂布方欲使人取錦袍與劉磐,只見綠袍隊中,一騎飛出,叫曰:「主公錦袍,且慢動手,看我射上一射……」

呂布看去,乃文聘也。

諸葛亮也是知道文聘這個人,便就笑道:「文聘為人正直,武藝矯勇,是個勇將,只可惜重於武道,不適兵法,否則也是一員良將。」

呂布聞言,便就記下。

「且看在下的射法」,文聘大叫一聲,便就拈弓縱馬一箭,亦中紅心。

眾皆喝采,金鼓亂鳴。

文聘見中了紅心,心中暢快,繼而大呼道:「快取袍來!」

只見紅袍隊中,又一將飛馬而出,厲聲曰:「續兒先射,你如何前來爭奪?看我與你兩個解箭!」拽滿弓,一箭射去,也中紅心。

眾人齊聲喝采。視其人,乃高順也。

那公孫續乃是呂布的義子,而高順則是呂布的義兄,說起來,高順叫他一聲續兒倒也是輩分足夠。

而且今日只是戲耍,與稱呼上也不便多加管束。

高順方欲取袍,只見綠袍隊里又一將出,揚弓叫曰:「你三人射法,何足為奇!看我射來!」

眾視之,乃王威也。

王威飛馬翻身,背射一箭,也中紅心。四枝箭齊齊的攢在紅心裡。眾人都道:「好射法!」

王威大笑道:「錦袍須該是我的!」

言未畢,紅袍隊中一將飛馬而出,大叫曰:「汝翻身背射,何足稱異!看我奪射紅心!」眾視之,乃文丑也。

文丑善於弓術,早就安奈不住,此時驟馬至界口,紐回身一箭射去,正在四箭當中,金鼓齊鳴。勒馬按弓,文丑大叫道:「此箭可奪得錦袍么?」

只見綠袍隊里,一將應聲而出,大叫:「且留下錦袍!」

文丑向來不服他人,更何況此時是與南方人比較,更是不會服輸,見還有人前來挑戰,循聲看去,見是一花白老將,不免輕視,言道:「汝更有何射法,可奪我袍?」那老將笑道:「汝奪射紅心,不足為異。看我單取錦袍!」

呂布見這老將出馬,心中暗喜,對諸葛亮道:「此袍必是黃漢升之物了……」

黃忠拈弓搭箭,遙望柳條射去,恰好射斷柳條,錦袍墜地。之後便就飛取錦袍,披於身上,驟馬至台前,大聲笑道:「謝主公大袍!」

自從劉表死後,呂布經過數戰總算是佔據了荊州九郡,也是得到了不少人才,其中有像蒯越,伊籍這樣的文士,也有想王威,吳巨這樣的將才,但令呂布最為開心的是在荊州舊部中那黃忠與魏延的歸順。

魏延就不必說了,不但武藝高強,而且一早就是表示了對呂布的忠心,因而令呂布十分的欣賞,倒是老將軍黃忠因為深感劉表的厚恩,無以回報卻是無非在一時歸降,好在呂布愛民,加上劉磐,劉琦等人的勸說下,黃忠終於還是走出陰影,為呂布所用,今日比試,一來是為了娛樂,二來也是讓黃忠他們這些剛剛歸順呂布的人可以儘快的融入到呂布軍團中。

黃忠年過六十,在場中可算是最為年老的一人,卻是被其奪走,令呂布與眾官無不稱羨。

很是享受這種眼光,這是他在荊州軍中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眼光,很是舒服……

黃忠勒馬要回,猛然台邊躍出一個綠袍將軍,大呼曰:「你將錦袍那裡去?早早留下與我!」

眾人視之,乃典韋也。

典韋一身蠻力,只可惜他善於步戰卻疏於箭術,這等比賽讓他看得眼痒痒,卻是無能為力,本來若是文丑他們這些人奪了便也就算了,可偏偏讓一個南方人佔了頭籌,卻是讓典韋不順,因而仗著呂布的厚待,居然耍起懶來……

黃忠見是典韋,知道他是呂布手下的心腹,雖然不悅卻也是耐住性子沉聲道:「袍已在此,你何敢強奪!」

典韋聞言卻是不回答,竟飛馬來奪袍。兩馬相近,黃忠便把弓打典韋。典韋一手按住弓,把黃忠拖離鞍鞽。黃忠的力氣不及典韋,因而急棄了弓,翻身下馬。典韋也是下馬,兩個揪住廝打。呂布見狀急使人解開,慌亂中那領錦袍已是扯得粉碎。

呂布見狀,不知道如何成了這般景象,卻是哭笑不得,只得令二人都上台。

黃忠睜眉怒目,典韋切齒咬牙,各有相鬥之意。

呂布見狀只得苦笑一聲,繼而言道:「本侯看重的乃是你們的本事,豈會吝嗇一錦袍?」便教諸將盡都上台,各賜蜀錦一匹,諸將各各稱謝。

其後,呂布命文丑等人按照官職各依位次而坐,繼而樂聲競奏,水陸並陳。文官武將輪次把盞,獻酬交錯。

解決了武官的問題,呂布回頭對眾文官說道:「武將既以騎射為樂,足顯威勇矣。公等皆飽學之士,登此高台,可不進佳章以紀一時之勝事乎?」

眾官皆躬身而言道:「願從鈞命。」

時有王朗、鍾繇、王粲、陳琳一班文官,進獻詩章,詩中多有稱頌呂布功德巍巍、合當受命之意。

呂布心中大悅,逐一覽畢,笑曰:「諸公佳作,過譽甚矣。孤本愚陋,始舉寒門。後值天下大亂,築精舍於太原東五十里,欲春夏讀書,秋冬射獵,以待天下清平,方出仕耳。不意朝廷征孤為佐將,遂更其意,專欲為國家討賊立功,圖死後得題墓道曰:『漢故大將軍呂溫侯之墓』,平生願足矣。念自討董卓,剿黃巾以來,除袁術、破韓馥、滅袁紹、定劉表,遂平天下。身為大將軍,人臣之貴已極,又復何望哉?如國家無本侯一人,正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或見本侯權重,妄相忖度,疑本侯有異心,此大謬也。本侯常念孔子稱文王之至德,我恩師盧子干之誨語,此言耿耿在心。但欲本侯委捐兵眾,歸就所封武平侯之國,實不可耳:誠恐一解兵柄,為人所害;本侯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也。諸公必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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