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4章 涼亭之中露水戲,卻是溫侯提親來

黃承彥雖然是一個學識出眾的人,但是他的性子卻與那些人不一樣,不但看人看事上面身為豁達,便是一般的男女之事也是不做多加要求,比起所謂的門戶之見,他更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有一個很好的歸宿,所以他在遇見呂布以後,雖然很是不知道他的來歷,但是卻能通過隻言片語可以看出呂布這個人的品性,又見黃月英對其生有異色,便是大致明白一些,不過他再是明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已經跟呂布有了……有了肌膚之親,看來在這數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黃伯父?」

黃承彥正自想著事情,被這聲音駭了一跳,差點沒從草椅上跳起來。

「公子有何吩咐?」見呂布站起身來,打此人一進門就給他很大的威脅感,雖面露笑意又狀似好相處,但總在舉手投足間讓他有些不安,雖然在年紀上呂布並沒有什麼特點,但是那氣勢,那派頭居然讓黃承彥也是不敢小看。

呂布的氣勢天生,完全不若他平日里接觸到的人一樣,即便是那孔明小友,雖然在神韻上不落下風,但在其他方面卻是差上許多,至少若他是個女子,也會喜歡上像呂布這樣的男人。

「我想要有獨處之地與月英好好談談。」

「咦?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不待黃承彥答,那劉琦卻是開口差上一句了。

「好啊好啊……」,鶯兒深知自家小姐的幸福,便在一旁急忙說:「咱們家後院涼亭那兒是談話的好地方,今兒個天氣不錯,小姐平日最愛在那裡沉思,平日沒有吩咐是沒人敢進那裡的。」

「鶯兒!」黃月英叫道,卻忽然發現自己騰空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呂布帶離了前廳,她的眼角尚瞧到劉琦捶胸的可笑模樣,鶯兒正同龍天贏耍嘴皮子,而父親則是剛剛醒過神來,也是眼角帶笑……

而下一刻,她已規規矩矩的被安置在涼亭的石色圓桌上。

黃月英的雙腳落不了地,她睜大眼睛——他是存心讓她記起那日在雕版房的歡樂。

雙手忙撐住他的胸前。免他又似上回班撩她情慾,她咽了咽口水。「不要!」她脹紅臉,氣弱道。他的身軀並未像上次般順勢撐開她的雙腿,他的雙手斂於身後,臉龐卻俯近她,他的氣味斥於鼻間,很令人心癢難耐。

是了,他與她之間距離雖近如尺尺,卻完全未觸及她。他溫熱的體溫讓她很熟悉……她舔了舔乾燥的唇,身子無法剋制的靠向他……

噢,這個該死的惡棍!

黃月英如斷臂般硬生生的扯回自個兒的身子。那種感覺相當難受,他怎能如此殘忍?在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試圖遺忘他的時候,卻誘她的身子做出違背心志的反應!

黃月英一邊往桌面上縮了縮,呂布一邊卻又進了一步。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她聚起精神轉移話題,或者這樣做就能熬過酷刑。

呂布聞言卻是揚眉,選擇了含蓄的用詞,笑道:「你表現出來的一如你心中所想,若沒發現,那就枉費了這些時日的……相處吧。」

黃月英皺眉道:「你不該來找我的。」

「哦?我以為你迷戀我的身體一如當初。」他的臉俯得更近。

「別……」她撇過臉去,含羞道:「別說得那麼難聽。」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的身子不安的蠢蠢欲動。

「難聽嗎?你的性子不同於他人,一但熱情引發,你不懂得如何遮掩熱情……而我則需要這項利器。」

因為他的話而好奇地轉回臉蛋,注視他。「利器?你還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嗎?我是說,你貴為北方之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她隨意揮了揮手,繼續道:「甚至只要你願意,登上九五之尊,收盡天下美女也未曾不可,何苦來招惹我。」

「你先招惹了我。」他的黑眸眯起,語若輕喃。

「我沒有!」

呂布收斂方才突發的神色,反而瞧了瞧庭院四周:「百花競放,中有涼亭,上是日陽,又無人敢於窺視。」

他的眉挑得高高的,似乎在想些什麼。

黃月英怔怔,一時之間吸收不了他話中意思。原以為他是續她的話而答的,卻莫名其妙的扯上一堆。忽然,她再度想起屋內戲水之樂,雕版房……他說的馬車亦可……那麼涼亭……他在挑逗她!明明知道她對新奇的事物相當好奇,想斥責他,卻發覺自己開始在好奇打量小小庭院。在以往,她時常來此卻覺普通而無吸引人之處,只覺這裡很靜無人打擾,由他這麼一說,倒覺得這涼亭忽然變得有些有趣味起來。

「在露天之下?」黃月英發覺她忍不住問了,聲音沙啞。她的身子微微的向他傾了些,但她沒注意到。

「甚至在花群之中,只要你想得到的,你都可做,不必擔心有人突然闖了進來,不必緊張板子掉下來,這回是沒有顏料可用,但可以嘗試吃花。那必定是件相當……特別的事。」

黃月英喉口抽緊。他簡直是魅鬼,企圖媚惑她,她會上勾嗎?當然不會啦!倘若再度與他發生關係後,他進宮而她留下,她會……因想念她而死。

再者,她沒那麼……丟臉,不會連自己的身子都沒有法子控制。

「不想試試?」他問。

「不要再找我了!你需要女人,可以回府去!或者,你在中原各地有其他女人等著你?」

「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那……走吧!不要再理我!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滿足你,為何要招惹我?我不會進宮,我痛恨跟那些女人分享你,即使你的心愿意留給我,我也嫌不夠,我自私,我善妒,所以你放我走吧!」她的眼睛清冷冷的起了霧氣。

可惡,可惡!她不打算在他面前掉淚,不想示弱。他來這裡究竟是幹什麼?不都說了她不再找掛名丈夫,這一生只跟他溫存,不會再迷戀上任何男人,他還不夠啊?

呂布的食指划過她的臉頰,她閉上眼低低呻吟一聲,在他抽回之際,她不由自主地跟隨他的手指而去,直到完全貼上了他的身體……

如果我是花,你就是粉蝶,你說「隨蝶而幸」的是誰呢?!他雖笑,卻有苦澀的口味。她想退開,發覺他的手臂抬起她的足踝,她臉紅心跳的想起雕版房那一日,乾澀的唇溢不出任何一句拒絕的話。

「我真的成功讓你迷戀我的身體,不是嗎?」呂布的情慾明顯流露,但語氣中有些什麼讓黃月英完全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抬首注視著他……他一向是狂放自大,絕對的自信,然而方才她所聽見的是他蕭索甚至於帶些懊惱的心聲。

難道他不明白如果她不愛他,怎麼會如此迷戀他的身體?初時雖未發覺她的情感歸依。但她並不是沒有感情就可以如此……親密!她若圖這種歡愉,她可以找劉琦、可以答允張彥的婚事,然而她一旦想起嫁給掛名丈夫,萬一有那麼一天如呂布所言,強逼她圓房。她會噁心至死……不不,她甚至會失手殺了那掛名丈夫,以前沒有特別想為某人守身,所以被他強奪貞操依然能活下來,但現在她想為他守身了,即使他是皇帝,即使他擁有好幾千個女人……她又狠狠地咬上他的唇一口。

他未有痛呼,她也未道歉。「誰讓你貴為溫侯的?」好吧,她承認。如果她能忍受他有其他女人的事實,早就甘願隨他入溫侯府了。

但她不是!她真的不是!

「甚至,我還熬夜念女戒,盼能忍受一個茶壺多茶杯的想法。」她抱怨道。

「這是什麼鬼想法?」

「三從四德的想法,能讓你盡享胭脂的想法。」她白他一眼,見他的唇有些血跡,傾拱向上吸吮他的唇。他的唇亦完全覆住她的。然而雙手仍然握住她的足踝,並未有任何行動,她的神智有些散亂,溫舌舔著他的唇形。

「等於你父親說明白了之後,就跟我回鄴城去見一個人……」他喃喃低誘。

「不……」想騙她離開這片土地嗎?她的雙臂不由自主地環向他的頸相,有些懊惱二人之間層層衣衫讓她無法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

「即使那人是你極欲想見的雕版大師?」

「我……」她想見,想見極了。但那念頭已遠不及他來得重要了。她有些皺眉,氣他老是干擾她的專註。

「你真不去鄴城?即使以我相誘?」

「你要我去那裡幹嘛?瞧你的妃子們嗎?」她不悅道,舌鑽進他的嘴裡,她閉上眼恣意吸吮。

「那,就不該怪我了。」他避開她的嘴而後微笑,她張眼疑惑。忽然,不知打哪兒冒來的鏈銬在她的驚呼下,他先銬住了她的雙踝。

「你你你……」她結巴。「你這是幹什麼?」

他依舊還是笑著,拉下她攀附在他頸上的雙手,他從身後拿出另一個較為精緻小型的鏈銬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怔住,瞪著好一會兒,才緩緩上移瞧他。

「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聳肩,在她臉頰上送吻:「我要帶你去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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