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6章 索求無度魚肚白,依依不捨出房門

說是折騰,是因為小喜子在門外守了很久的時間,他跟隨溫侯爺僅有半年日子,但典韋將軍跟女官巧兒則從以往好多年便就開始跟隨,當然清楚溫侯爺的作習──

「畫舫妓女?溫侯爺雖愛美色,但不色淫,沒與相好女子共寢的習慣,你只須在外守著就成。」這是女官巧兒的建議。換句話說,溫侯爺頗有自制能力,不貪戀於肉慾之中,未多久自然會出房來。

才怪哩!

小喜子嘀嘀咕咕的抱怨。從三更天至東方魚肚白,這叫時間短啊?他在外頭都快凍死了,還不見門開,肯定是溫侯爺太久不近女色了,索求無度,那娘們可憐啊!

「不必喚她來。小喜子?」

「奴才在。」眼角一瞄到溫侯爺起身,小喜子立刻放下托盤,捧上衣杉。

「你確定她是煙花女子?」

「啊……她是:奴才確定她是。」小喜子嚇出一身冷汗。昨晚他下的葯應該恰如其分,讓那娘們一天一夜說不出話來是為了確保她能躺在那裡讓溫侯爺享用不會多作掙扎,他特地加了少量足以讓腦子昏沉的葯迫她喝下,她應當是完全不會有任何反抗的舉動才是。

小喜子咽了咽口水,邊為呂布更衣,一雙眼溜到床上熟睡的女子,只見她的雙眉微蹙,一臉倦容,沒任何歡愉的模樣,反倒像被榨乾的……他忽然有些同情她了。

「她尚是處子之身。」

「嗄?」小喜子收回目光,愕的張大嘴。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呂布唇畔是帶著抹笑,但顯得有些不耐煩:「小喜子,我可曾說過我不碰良家婦女?」

「是是……爺是提過。」完了,他死了,沒料到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女人還沒被人開過苞,他算是霉到家了,誰不好抓,偏抓上這等稀世珍寶。

小喜子的嘴在顫,為溫侯更衣的手指更是晃的劇烈,心裡快速的尋找著下文,到底是機靈,很快就是想出一個借口,便就強笑道:「爺……她……她才剛賣到花樓……奴才弄丟了爺想要的姑娘,所以……上花樓找,我瞧她剛進去,沒被人碰過……所以買她下來服侍爺一夜,好過她在花樓里被人開苞後,還得連接幾位大爺的客……」他結結巴巴地,臉不敢抬。這種謊言不知溫侯爺信服嗎?

「哦?莫怪倒是生嫩得很。」似是信了,但卻又提眉,溫吞吞地說:「小喜子,你抖些什麼?是怕本侯對你動起邪念嗎?」

「不不……奴才怕葯湯要涼了,失了藥效。所以才……才緊張的。」

「葯?」呂布的目光教托盤上的葯杯給引了過去,過了會才道:「葯可以重煎,等她自個兒醒了,再送她回去吧。」

「奴才遵命。」至此,小喜子力鬆了口氣,目送溫侯爺出春宮了,他的貞操算逃過了一劫,全仗賴那娘們的「鼎力相助」……

「爺?」小喜子眨了眨眼,瞪著呂布在春宮門前忽停腳步。

「你就在旁候著,別對她動手動腳的,等她醒來,多給幾錠珠子吧。」顯然,呂布是挺滿意那娘們的,畢竟是個處子。

「主子滿意是奴才的本分。」小喜子喃喃道,愈發的認為自個兒是沒做錯。是青樓妓女、良家婦女都行,只要能討溫侯爺開心,毀幾名女子的清白都不是問題。

在春宮裡踱了半刻,依舊不見她醒來。有些不耐煩了,反正溫侯爺也不知她究竟何時醒來。葯再煎多麻煩,不如現時就趕她下船吧。

小喜子先大開房門透了氣,吹來的冷風冷醒了半趴在床上的黃月英,疲累的眼尚未掀起,忽感有人硬是揪起她的一頭長髮,逼她仰起臉來,隨即來人撬開了她的唇,灌進刺鼻的葯汁,她嗆了幾口,也吞了幾口,身子痛苦如同得了傷寒般,乾澀的眼掀了掀。映入眼廉的是眉目如畫的男孩。

是他!就是他偷襲自己的!原以為蔡琰姐姐是目標,所以先找機會讓蔡姐姐逃走了,卻不料他一拳朝她打了過來!

「你醒了倒好,省得待會兒還得扛你出船。」見她喝進葯汁,小喜子這才滿意地將檀木杯暫擱在小桌上。那葯汁是確保她的肚裡不會因昨夜而懷了呂布的種,不是他狠心,而是她的身份容質不配成為大漢溫侯的妻子,不配稱為那麼多豪傑才俊的主母,至少她得有一副好尊容才是。

不過應該感激她的,要不是溫侯爺肯要了她來洩慾,只怕如今躺在這腥紅床上的就是他小喜子了。

「瞧不出你倒是挺能媚惑爺的。」小喜子不解的嘀咕。他原以為即使下了迷香,多多少少能勾起溫侯的情慾,不會怪罪他找錯人,而勉強將他湊合著用,卻沒想到溫侯爺索求無度,可憐啊!

「ㄏ……」黃月英睜大眼,摸著喉間。她發不出聲音來,是啞了嗎?可惡!她一拳打向小喜子,卻因四肢軟弱無力,整個身子因前傾而翻滾落地。

小喜子跳開,皺起眉頭。「想動武?你有什麼損的?咱們爺可不是白占你便宜的喲!珠子是少不了你的!」

她的小刀呢?黃月英喉口抽緊,只能發出「吱吱啊啊」的聲音,說不出連貫的句子。

昨夜殘存的最後回憶是黑臉俠客救了她之後,蔡琰尋到了她。蔡家姐姐的容貌一向是不俗,加上她的才學,又有黃月英做陪襯,倒是顯得更加的嬌媚,如此深夜出門必惹登徒子。但黃月英不一樣,除了劉琦這等不死心的豪門世家之後,她幾乎連被調戲的經驗也不曾有過,所以才會將自己半張的獸面讓蔡琰戴上了,而後回家的路途中卻遇上了這面容姣好的男孩……

他綁架了她!又是一個豪門世家之後嗎?

黃月英咬牙,合上黑眼,她的嬌顏蒼白似起了病,渾身上下虛脫無力,很難過。他究竟下了什麼樣的葯?回憶雖在被綁架後停格了,但隱隱約約地明白她已非清白之身,在逃過了以往那些如趙錢孫李的魔掌後,卻讓她被另一名男子佔有了,很可笑,但既然是無法避免的命運,那被誰侵犯都是一樣。

「ㄏ……」她從喉間勉強發一音節。

「放心,我可沒壞心到毒啞你一生,只是下了點葯,到了時辰自然會恢複。」小喜子將昨夜褪下的衫裙還給她,笑道:「還不快換上,難道想賴在這裡嗎?」

老天佑他啊,昨晚一時心血來潮,從花舫里討來迷香,讓溫侯爺對她起了慾念,不然溫侯爺怎會飢不擇食到這等地步嗎?他先行退出了房,讓她換上衣物。

黃月英蹙眉,疲累的身子讓她有些頭昏眼花。他不是劉琦的人!昨晚若是劉琦毀她清白,那麼今早迎接的必定是二家的喜事。

黃月英靠著床柱,酸痛的爬起身來,換上皺巴巴的衫裙。昨夜真的沒多大記憶,就像是生了一場病,渾身除了不舒服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既然將來她既無成親打算,不必為某個男子守住清白的身子,那麼就不必要有罪惡感。

先前不讓劉琦碰是因為她尚能守護自己,而今既然失去了貞操,再在意也是自鑽牛角尖,這是她的想法,但淡淡的遺憾仍然有……在穿衣的過程中,忽然瞥到小桌上的檀木杯,原本不舒服的病態已減輕了大半。

「ㄏ……」她狼狽地撲上前,小心的捧起陶檀木杯;杯子的形態普通,但上頭彩繪刻紋,是秘戲圖,一男一女結合的圖貌,重點並不於此,而是上頭圖式刻紋精細,看不出是哪一派的。

她想要!想要這杯子!想極了!她可以在合理範圍里買下這杯子,而它將是她收藏品中最珍貴的另類小版畫。

黃月英抬起臉,首次正眼瞧著這「春宮」里的擺設,她驚詫的低呼;先將小杯子收在原是放小刀的荷包里。隨即奔至牆旁。牆上立著巨幅木版刻畫,上頭亦屬秘戲圖,但與杯上圖紋不同,更顯放浪形骸,裸體人身雖在交合之中,卻將線條的彈力性表露無遺,相當的動感。在大漢朝里能有這功力的雕版師傅不多,就她所知,幾乎沒有……黃月英輕輕撫過上頭交織的陰、陽刻法,鼻頭有些痒痒酥酥的,一般頗有知名的雕版師傅為了保護自己。多在作品印刷後,毀其木刻原品,換句話說是限量發行,以她來論,她雕印的插畫最多發行一千份,再多便是由他人來雕了,這是她偏執的地方。

而現下的這幅木版刻晝卻是未經印刷的原版……如果說先前因清白被毀而帶來些許的遺憾,這會兒全教這木版刻畫給彌補了。

她想要它!

「喂,好了沒?」小喜子在門外喊道。

她更想見這原作的師傅。

「喂!」

黃月英瘦小的瓜子臉露出微笑,身子骨是有些不適,但無妨。今天所得到的比過去二十年都多,而失去的不過是小小的清白而已。

「想賴在這裡啊?再不出來,就算你這娘們裸身,我照樣拖你下船。」小喜子在外恐嚇。

黃月英依依不捨地投了牆上版畫一眼,移步向前,而後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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