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第285章 天縱之才護劉備,方天畫戟戰人雄(下十九)

張昭憤而離走,所說剛才所言當中雖然是有看不慣張飛的成分,但大致上還是為了劉備的後計著想,那呂布封住了下邳與壽春的聯繫,糜竺的二十萬石糧草也沒有運送成功,也就是說劉備急速招募的八萬人馬還有可能在未來的時候要面對無糧可吃的境地,若不是東海郡有豐富的漁產,劉備此時已經是不會好過了,只是張昭卻是少了一點說話的技巧,居然用那暴君或者說是亡國之君紂王相比,因而在他主臣二人之間已經留下了裂痕。

一旁的陳珪見狀,心中明了,一邊暗暗責罵好友張昭說話過了頭,另一邊卻是暗罵張飛這莽夫不知退卻,居然還在主公身邊起鬨,若是劉備因此猜忌張昭,則徐州內部失和,豈不是讓呂布得了機會,因而不顧此時劉備是否在氣頭上,婉言道:「主公啊,這些日子子布他為了軍中糧草,土地民心,日夜辛勞,不但徹夜未眠,而且為了糧草的事情自己一家十餘口人餐餐只是組茶淡飯,如同市井百姓一般,如今為了軍中之事,希望主公能夠節省一些,雖然有些過激,但還是請主公看在子布對主公忠心耿耿的份上莫要怪罪才是。」

劉備展顏道:「漢瑜放心就是,子布對我的忠心,我還是知道的。」

陳珪笑道:「如今三將軍得勝而回,這慶功宴自然是要辦的,不過我等也並不非要辦起酒席啊,主公啊,如今到了秋季正好是狩獵的好時機,不如道郊外狩獵,一來可以減緩這些時日來的疲憊,二來也可與軍中將士們好好交流,三來可讓天下人知道面對那如狼似虎的呂布,主公是何等的應對自如。」

「這敢情好」,張飛笑道:「兄長,我們也好久沒一起狩獵了,不如明日一起去吧。」

劉備笑道:「就依三弟的……」

其後,劉備又是與眾人說了幾句,但是因為心情不好,故而也沒有多說什麼,之後留下張飛,其他人先且回去。

待眾人離開後,劉備拉著張飛在自己的主公位置坐下,又叫人送上酒水小菜,言道:「三弟啊,你能安然回來,大哥很是高興啊。」

張飛笑道:「大哥何時成了這般婆婆媽媽,咱們可是結拜的兄弟,當年在桃花樹下結義時候,俺便默默的想了,便是有一日要為大哥去死,俺也二話不說,更何況是現在這等小事。」

正好下人送上酒水,劉備為其滿上,然後敬酒道:「先幹了。」

張飛早就貪著這口,就等劉備說話,笑著飲了,咂吧砸吧嘴巴,然後便就由他滿上,笑道:「大哥,俺就不客氣了,這些日子軍中無酒,可是想死俺了。」

劉備待其一連幹了數杯,解了酒癮,這才言道:「三弟啊,若是這次你不能擊退趙雲,一旦我軍後方失守,則呂布絕不會如此輕易的退兵,你可是救了哥哥的性命啊。」

張飛憨笑道:「大哥多慮了,如今只是一時不敵,有奉孝,二哥他們在,相信不久就可以重振雄風,將失去的地方統統拿回來。」

「好,好……」,劉備大笑道:「有翼德的這句話,哥哥很是開心啊。」

張飛趁機又是敬了劉備一杯,咕咚喝下去。

劉備笑過之後卻是長嘆,顯得很有心事。

張飛問道:「兄長,怎麼了?」

劉備看了張飛一樣,低聲道:「日後三弟你若是與軍師再有矛盾,切記不可再堂上發作,記住了嗎?」

張飛頓時不悅,怒道:「是這廝實在太過欺負人,俺在前方大戰,就想討杯酒喝,他居然還真般,再說了,對俺倒也算了,可這廝居然如此辱罵兄長,那紂王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下人都痛罵的亡國之君,居然拿用它來說事,豈不是……兄長,俺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張飛本自說的痛快,但是見劉備的面色卻是顯得越加青了,便就詢問。

劉備嘆道:「今日跟你說了,你便照做就是,如今呂布在外,糧草不濟,這些地方是少不得徐州的家族巨閥的幫助,在他們的手中掌握了大量可用糧食,翼德啊,子布他是徐州名士,在軍中任職的陳珪,陳登,許汜等人都是徐州人,若是惹怒了張昭,只怕要引起徐州人的敵視的,到那時候不等呂布前來,我等就要從內部生亂,你懂不懂啊?」

張飛也是氣急,不言,悶悶喝下一口,嘆道:「兄長,這些年雖說得居高位,手下也是各路人馬來投,但是在三弟心中最好的時光還是當年俺跟大哥,二哥在北海的那段時間,自從二哥去了壽春,俺這徐州的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但少有見到大哥的面,還要受這等酸儒的氣,真是氣煞俺了。」

劉備撫其肩膀,言道:「三弟啊,成大業者,須得一個忍字,你就是這般急脾氣,才讓我不能安心,要不然如你二哥那般,我也不至於手下無大將可用。」

張飛大叫道:「兄長,俺雖然不如二哥,可也不是這般不濟,論起衝鋒陷陣,便是二哥俺也不懼。」

「那你還不聽大哥的話,日後莫要再跟張昭慪氣,可好?」劉備趁勢道。

張飛想了一會,方才同意。

劉備稍稍一喜,果然張飛還是極為敬重自己,因而與其多喝幾杯。

隨後,張飛告辭,往自己府邸前去,因為戰事稍平,這幾日在那場狩獵之後卻是無聊的很,本想約郭嘉出去喝酒,只是郭嘉因為要與劉備商議大事,故而也是無空。張飛無奈,只得自己輕裝打扮,一人在城中瞎晃。

「掌柜,來十斤烈酒,十斤牛肉,要快。」

張飛尋得一處並不是很顯眼的酒肆,進的內里便就殿下酒菜,因為日子無聊,倒是讓他好生吃夠。

不一會兒,掌柜倒也真的是快,就是拿上酒肉,笑到:「三將軍,先請慢用,等會要些什麼,小人再給你備著。」

因為張飛黑面黑須,而且還是劉備的三弟,整個下邳城少有人不認識他的,這張飛又是好酒,酒肆掌柜認識倒也沒有什麼稀奇。

張飛見這掌柜送上酒肉的速度還算快,倒也滿意,揮揮手示意讓他離開,自己則是咕咕的喝上幾大碗。

憋屈啊,自從那日張昭不顧劉備臉面拂袖離席,張飛便就恨不得好生收拾收拾這張昭,只可惜一來這事也就想想,要不然非得惱怒了兄長,其二自己一身蠻力若真是對上那書生,怕是要了他的性命,因而也只好到此地飲酒為樂。

「可惡的奉孝,這幾日天天都是跟兄長議事,也不見他來喝酒,自己一個人還真是有些無趣……」

張飛軍中可以說上話,喝上酒的除了自己的二哥關羽,也就剩下一個郭嘉,若是其他人,文人自然沒有這等風采,至於武將啊也是怕張飛怕的很,如今郭嘉不在,也難怪張飛想他,畢竟一個人喝酒最是無趣。

「掌柜的,來些酒肉……」

張飛尋聲看去,是三個百姓打扮的人也是入得酒肆,在旁桌坐下,看來是剛剛乾完農活的樣子,來此地休息來著。雖然張飛貴為大將,但平日里只要是能喝酒的不管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馬走卒,他都是歡迎,只是今日心情不佳,倒也不去找他們三人,只是顧自己喝著。

「哎,你們知道吧,聽說我們的主公在前方大敗啊,就連山陽,小沛也丟了……」

「還有呢,還有呢,咱們主公在汶水大敗,要不是呂布軍中的軍師叫什麼豐的,說是有變化,他們就要越過汶水打到下邳來了。」一個稍顯年輕的人介面道。

「你們啊,就是道聽途說的」,三人當中最為年長的中年漢子喝下一碗酒,笑道:「咱們主公在徐州那是深的民心啊,當年雖然那陶州牧也是不錯,但還是比不得玄德公啊,這些年這徐州哪裡還見得到富家子弟鬧事的,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這才有些余錢可以來這酒肆喝上幾杯,要是以前,怕是能吃飽飯就算不錯了。」

「張大哥」,最先開口說話的人笑道:「這些我們都知道,要說這玄德公,那真是頂呱呱得沒的說,不但讓周邊的賊匪一空,而且咱們的生活那也是實打實的好上了許多,只是這些歸一邊,那可是打仗啊,對手你們知道是誰嗎?是那呂布啊,這呂布可是擁有冀州,并州,幽州三地的,而且手下的人馬極多,聽說足足有好幾十萬呢,要是從冀州開始排,一直能排到咱們的下邳呢。」

年長者的當場大笑道:「放屁,吹牛,他呂布雖然厲害,但是咱們的三將軍,那可是軍中第一好漢,手中的丈八蛇矛那叫一個厲害,當初他去剿匪的時候,聽說就是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沖入了賊匪窩子,殺了數百人啊,那才叫一個厲害,他呂布再是厲害,難道還能比得過我們的三將軍……」

這邊張飛提耳聽著,本倒是按捺不住想要去教訓教訓那人,但是聽了這年長者的話,卻是舒服多了,因為正好說到自己的心頭上,因而滿滿飲下一杯,十分的痛快,只是隨後的一句話,卻是讓張飛難得的大好心情又是重新破敗,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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