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第184章 為謀大事親范險,偷入洛陽說劉虞(十)

終究還是受涼了。雖然呂布的身子一直可算是健碩,但是十餘年的仗打下來,未曾真正的好好休息過,昨日又是完全被雪花埋沒,一路上到客棧可是有些路程,正如典沖說的,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啊。

一行人也是走得慢了,一方面是因為此時正是大雪飄揚的時候,道路上總是積厚行動不便,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掩護身份,不得不帶上幾車貨物,這樣一來更是麻煩。而呂布又在本地尋找到一支也是前往洛陽的商隊,在他刻意安排下,兩支商隊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在前往虎牢關的這條路上,少有大的城鎮,不得已在這段路程中有幾晚卻是要露宿在野外,倘若不是這寒風凜凜,只是烤著火,聞著肉香倒也是個很好的享受。到了晚上,眾人都是早早的躲進營帳中休息,只留下兩個人看守周圍,以防野獸或者賊人的侵襲,當然大概除了呂布,基本都是要輪流過去的。呂布這回也不再愛民如子了,身上燥熱的很,頭也是有些暈,在喝過一碗薑湯去涼後,便是需要好生休息,因為明日很早又是要上路,早些到達下一個城鎮,這可是所有人的心愿。

如此在城鎮,野外輪換的生活後,呂布等人總算是入得洛陽之地,不過一路上倒是看見不少兵士巡邏,這讓隨行的商隊有些不解,因為以往這個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人巡邏的。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呂布卻是清楚的很,應該是自己派往洛陽的使節快到了。當初了為了迷惑各個勢力,也是為了給呂布足夠的安全保護,田豐提出好幾個極具功效的建議,其中有一個就是派出使節出使洛陽,隨便送上對漢庭的供奉。

如今比起獻帝那時候,巨賊董卓已死,劉虞父子強勢入駐,漢室的威嚴總算是小有起色,但天下間諸多諸侯卻也只有寥寥幾家還記得要供奉朝廷。

荊州劉表,漢中張魯,徐州劉備,宛城張遼,冀州呂布,天下雖大,卻也只有這三家還是每年記得供奉。

冀州劉表財大氣粗,又是漢室宗親,對他而言這些根本就不算是什麼,而且博得當地士流的敬意更是樂意的很。

漢中張魯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因為與劉璋交惡,而劉璋又是與劉表交惡,張魯雖然可以依靠地形對敵,但還是願意爭取一個強大的盟友,一個是劉表,另一個則是朝廷。

徐州劉備處於四站之地,大敵呂布在上,不能再與其他人交惡,因而與朝廷也是要保持一份關係,當然他自詡的中山靖王之後也是希望通過這年年的供奉讓玄帝劉和承認,那就再好不過。

宛城張遼乃是除賊之功臣,只可惜不能為王允等人所容,只得遠走宛城,收服張濟,張綉等人後,又是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將其拜為軍師,只是不顯於人前,但但凡遇事必定相商,無有不從。而此人對張遼更是提出安身處世之法,為日後張遼的崛起提供極大的幫助,自然此時張遼也是聽從他的話,向朝廷進貢,無有後顧之憂。

至於呂布更是簡單,只是那劉虞在洛陽一日,呂布便早早決定送一日貢品,一來是為了對朝廷表明呂布的忠心,另一方面則是繼續收服著幽州,冀州的民心,可謂一舉兩得。

長史崔琰,心思慎密,善於交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公怎麼突然要求在此時送貢品前往洛陽,但是既然選擇為其辦事就只要辦好就是,於是帶上五百人浩浩蕩蕩的往洛陽進貢。

而在漢庭的天子劉和,司徒王允乃至曹操,袁紹等人雖然也是不解,但前兩位高興,後兩位多慮,卻也想不出這裡面會有生命詭計,最多不過是像以往那般來探查一下環境罷了,凡是軍事要地都是嚴加把守,絕不會泄露一點機密出去,當然他們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想到一個坐擁三州,用兵數十萬的溫侯居然敢只帶十人就往洛陽而來,這不但是瘋狂更加是不知死活。所以曹操他們即便是想到了一百種可能,也絕對想不到這一點。

進的洛陽後,呂布等十人與這一支商隊分別後,先由典沖等人去做些小買賣,當個商人也要有個樣子,而呂布則是在兩日後尋到城內一處藥材店。

自從呂布設立暗探組織後,共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喚作「貪狼」,手下約有兩百人,不過都是極為精明忠心之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卻精幹,由唐文主管,主要分布在呂布自己的領地與徐州一帶,而且多為一些商賈,甚至是官吏;而另一支暗探部隊這是叫做「七煞」,手下人手極多大概已經擴展到千人,分布更是廣泛,不過與「貪狼」相反,除了呂布的領地以後幾乎遍布全國,不過相比較於「貪狼」,他們當中多是一些小販,妓女,走卒一類,但是得來的消息絕不會比「貪狼」他們少,而這幫人則是由楊閔,武寇二人負責。

今日,呂布出去要到的地方便是「七煞」設在洛陽當中的一處,雖然只是一處藥材店,但是多年來的經營,居然是打出名聲,平日也是有些達官貴人前來取葯,久而久之當家郎中就漸漸混入中低層的士大夫當中,為呂布輸送著消息。

「回春堂」,有一個主治大夫,三四個學徒,外加五六個僕從,老闆叫住孫克庸,已經是洛陽中響噹噹的藥材批發商。

呂布漫步走進回春堂,此時的堂中只有寥寥幾人在,倒是沒有一個病人,滿鼻子的都是藥材味道,正好呂布的鼻子堵塞,聞聞倒也不錯。

「這位公子,是要看病還是買葯?」一個學徒模樣的人看見呂布,便就上來招呼。

呂布笑道:「有什麼區別嗎?」

學徒笑道:「看公子鼻子發紅,面色有些青澀,怕是這些日子惹了風寒,所以才是問問。」

呂佈道:「你的眼睛倒是亮的很啊,本公子的確是受了風寒,今日來這裡討一副葯喝。」

這學徒便指著堂中一個蠢蠢欲睡的中年人道:「那是本堂的主治郎中,公子可以先去把個脈,要是等得及也可以在這裡馬上煎藥,是免費的。」

呂布笑著謝過這個有趣的學徒,然後來到那中年人面前,輕輕的敲了敲桌面。

那郎中大概只是在閉目養神,見有病人來了,便就醒過來,言道:「看病?」

呂佈道:「看病。」

郎中拿出一個墊子給呂布,叫他放上去後,便就開始把脈,只是一會兒便就收起,拿出筆墨,便是下方子便是說道:「只不過是受了些風寒,吃了葯就好。不知道這位公子是要在這裡煎藥還是自己拿回去?」

呂布笑道:「便在這裡就好。」

郎中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寫好藥方後,吹上幾口好讓他幹得快些。

呂佈道:「可否讓在下先看一眼?」

「公子倒是防人得很啊」雖然這郎中是這麼說,但是見呂布穿著不是普通人,而且身上自然有著一份氣勢,雖然自己在洛陽也是有名氣,但卻不敢在說什麼脾氣話,將藥方交給了呂布。

呂布接過藥方,只見上面寫著連翹、南沙參各十二克,桔梗、荊芥、訶子肉各六克,麻黃、細辛各三克,辛夷九克,銀花十五克。

郎中見呂布煞有其事的看著藥方,氣不過的他便又是交代了一句:「八碗水煎成一碗水便就可以了,公子若是不信在下的醫術,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實呂布哪裡懂這個,也就認識個當歸啊,冬蟲夏草之類的,其實這都為一個行程,接著他就對郎中笑道:「倒不是在下不相信郎中你,只是我天生對有些東西過敏,若是不小心吃了怕是要出人命,所以得先看看。」

「過敏?」郎中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但是聽到後面的一句也就基本能明白,心中多少也解氣,便道:「那公子說說什麼葯是你不能吃的,我再給你改改就是了。」

呂布笑道:「那字我也不認識,不過卻能寫下,不知可否借筆墨一用。」

郎中見呂布舉止有些怪異,暗自生起戒心,但還是依其言將筆墨送上。

呂布接過毛筆,在竹策上寫下兩字,遞與郎中。

那郎中一看那兩字卻是面色大變,驚疑的看著呂布,面色似乎比他還要蒼白,等呂布輕咳一聲方才醒悟,強自安撫住情緒,用水將那兩字擦去後,朗聲對堂中學徒道:「王力,速速照著方子將葯煎好,這位公子實在這裡服用的。」

那王力應了一聲,便就照著方子抓藥去了。

郎中除了櫃檯,對呂佈道:「外面苦寒,公子又是惹了風寒,還是不要在這裡的好,反正煎藥也要有段時間,就跟我到內院去休息休息,可好?」

呂布笑道:「如此甚好,而且我這次來還帶了一樁買賣,不知道你家老闆可在?」

郎中請呂布入了內院,笑道:「自然是在的,下人這就領著您過去。」此時周圍已經不見其他人,這郎中也是一改稱呼,想來是明白呂布的身份的尊貴,便就上了心思。

走不了多久,二人便來到一處偏廳。郎中對呂佈道:「公子,你先到裡面坐坐,我這就去叫老闆過來。」

呂布只是應了一句,便就入內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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