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第88章 退軍增灶惑張頜,突如其來圍敵軍

張頜的一番話分析的合情合理,可是向來優柔寡斷的韓馥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為此,張頜只得再道:「主公,想我冀州屢次受到幽州無故襲擊。百姓流離失所,將士戰死無數,難道就這樣看著,溜走為兒郎們報仇的機會嗎?主公!」

張頜說完,已經是單膝下跪,而其他武將接俱是如此請求。

泥人也有三份性,更何況韓馥身為冀州刺史,多年來守的自己的地盤不失,豈真的是可欺之人。於是,韓馥令張頜帶著騎兵三萬人尾隨幽州軍,尋機消滅多少是多少。

張頜欣然領命。

而沮授等人雖然覺得事有蹊蹺,可也找不出什麼來勸說韓馥,可又實在不放心的沮授只能道:「主公,某原與張將軍一同前去。」

韓馥擔心道:「則注,行軍之事就交給儁乂,某實在一日離不開你啊。」

張頜也道:「軍師放心,萬事有我。」

既然二人都這麼說了,沮授只好讓步,坐回自己的坐位,完全沒有看到辛評等人異樣的表情。

說做就做,張頜尋速點齊人馬,帶上十日的乾糧,風馳而出。

騎兵的追擊速度就是快,不到半日的時間,就有前方探馬回報發現了幽州軍一個廢棄的營點。

「來人,快去清點敵軍的爐灶數目。」有了上次追擊不成反而損兵折將的慘痛經歷,張頜明顯比以往多出幾分謹慎。

行軍打仗,為了大概知道敵人的兵力,點敵人的爐灶數目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因為平常來說,一個爐灶就是代表著十個人數。來人回報約有六,七百個爐灶,合計一下不到十萬人。

張頜對左右道:「定是敵軍出了不少的逃兵,大家再加把勁,趕上去。」

再行一段,卻又發現一處營點,張頜還是命人清點爐灶數目。

「大人,有爐灶數目八百。」

張頜微有詫異,問道:「不曾點錯?」

小卒道:「確實不錯。」

有副將道:「將軍,看來敵人並沒有少,估計只是為了加快行軍才如此做的。」

張頜想了會,突然大笑道:「此是呂布之計也。」

左右不解。

張頜解釋道:「當年孫臏領著齊軍進入魏國境內後,先設十萬個灶,過一天設五萬個灶,再過一天設三萬個灶。龐涓行軍三天,見到齊軍所留灶跡,非常高興,以為齊軍怯懦,入境三天,士兵已經逃跑了一大半。所以丟下步兵,只率輕兵銳卒,用加倍的速度追趕齊軍。卻不想中了孫臏的計謀,落了個身死兵敗。今日,幽州軍不減反增,卻是真正的奔逃了不少人馬,又怕我軍追擊,才行此計。」

左右皆稱善。

張頜下領再次加速急追幽州軍,一路上,果然如張頜所言,爐灶增多,卻不見一個敵人。

行至一山口,大軍如一條長龍穿過山口。這種地勢險要的地方,最容易被敵人埋伏。雖然派出去的探馬不曾發現,可是張頜還是沒有放鬆自己的心神,巡視著周圍。突然張頜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山上樹木茂盛,可是群鳥卻盤而不落,定是有埋伏在山上。張頜儼然察覺,卻不能大聲叫喊,只得命手下裨將各自回去帶著本部人馬撤出此處。可是張頜又犯了一個錯誤,此處的道路不並寬闊,一去一回,顯然有點陣型不整。

「砰」的一聲巨響。山上顯出旗幟無數,人頭揚動,喊殺聲直欲震天。

張頜暗叫不妙,急命大軍返回。

可是,幽州軍居高臨下,弓箭,火球,巨石,橫木紛紛滾下山來。

一陣亂砸,張頜軍頓時混亂不堪。約摸少時,山上,最前方,茫茫多的幽州將士殺了出來,口中大喊活捉敵將的話語。

劉曄看著山下混亂的張頜軍,心中卻是失了神,不想看著過分依靠武力的呂布居然能夠想出用增加爐灶的方法讓敵人疲憊的追擊著部隊。

雖然說呂布只是利用曹操來偷襲平原的消息,提出這麼個建議,大部分的地方還是眾人去完善,但是這已經很是不易了。

想到這裡,劉曄看向了呂布,原以為主公會得意觀戰,卻不想他居然滿臉的不忍之色。

真是個難以了解的主公啊……劉曄不竟想到。

戰鬥很快就要結束了,居高臨下的攻擊,讓張頜軍沒有多少的還手餘地。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幽州徹底的接管了戰場。

可是張頜不愧為張頜,一陣衝殺以及親自斷後居然讓幽州軍再難追殺,最後更是走脫了張頜。

不虧是當世出色的大將,在此為難之際,張頜親身為士兵斷後的確是最為正確的決定,否則兵勢一潰只怕這三萬冀州軍就要交代在這裡,但如此反而鎮定了軍心,返身對持活的性命。

再戰者隨著張頜阻擋著幽州軍,而其他的傷員著在副將的帶領下迅速撤離,可是隨著將士的不斷陣亡,張頜也只能暫時放棄陣地,退至後方再行動作。

但是張頜忽略了此次呂布是全力而來,不但有文丑,顏良,典韋,更有趙雲,夏侯蘭等人,在呂布已經上述幾人的帶領下,很快的,張頜軍再次被攻破,張頜只好帶著所剩的三,四千人撤出戰地。

戰鬥結束後,點算了一下。

幽州軍折損四千人,而張頜軍則是損失慘重,戰死一萬兩千餘,被俘虜一萬餘,逃往鄴城的有四,五千人,跟隨張頜的有三,四千。韓馥的騎兵在這一戰元氣大傷,幾乎可以說是損失殆盡。

出人意料的,呂布並沒有迅速的追擊逃兵,兵臨鄴城,而是就地休息,整頓萬餘俘虜。

麴義,顏良,文丑以及初次統兵的趙雲等人一臉興奮的上山向呂布報告。

「主公,我軍明明有實力可以斷了敵軍的後路,為什麼卻沒有這麼做呢?」雖然打了勝仗麴義很高興,可是沒有徹底的消滅掉張頜部,讓作為大將的麴義心裡很是不爽。

因為麴義清楚的記得當初皇甫酈的死也有張頜的一份。

旁邊的田豐笑道:「只怕是主公動了愛才之心啊。」

呂布聽了也是笑道:「軍師知我心啊。」

「混帳!」不想那麴義聞言卻是部分尊卑大怒道:「主公,難道你已經忘了皇甫酈是怎麼死的嗎?你居然,居然只想著收張頜,而不思為他報仇嗎?」

麴義當初最先跟隨的可是皇甫嵩,對他而言,無論是作為不講還是後輩,皇甫嵩都是自己一生都需要追求的前輩楷模,但是在看到因為喪子之痛而日漸蒼老的皇甫嵩後,麴義感同身受的有著憤怒,說句好聽的話,那皇甫酈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而他也將皇甫嵩看成父親,如今卻沒想到呂布居然對那間接害死皇甫酈的張頜起了愛才之心,這讓他如何能忍得住這口氣,便好似大罵。

一旁的典韋,高順等人已是變色,手上按捺兵器,那急性子的典韋雙眸怒睜,只待呂布一聲令下就要出手擒拿。

呂布沒有想到麴義的反應這麼大,攔住諸將,正色道:「麴義,呂布一日也不敢忘當日皇甫酈是如何為我而死的。」

不想麴義聞言卻只是不住冷笑,面上一片譏諷之色。

「麴義將軍……」,見其一直冷笑,呂布也動了幾分火氣,大聲道:「你可知當日我去北平見皇甫老將軍,臨別之即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不等麴義接話,呂布就繼續道:「皇甫老將軍臨別前沒有讓我為皇甫酈報仇,而是告誡我莫要多造殺戮,他曾經對本將說過,我與韓馥之爭便是幽州與冀州之爭,是『兄弟』之爭,而大漢真正敵人是北方少數民族。呂布今日所作所為,上不愧天,下不負德,我無愧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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