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第45章 袁本初左右問計,田元皓三勝三敗

南皮城內,此時它的擁有者袁紹,卻是正在大怒。

堂下跪著一人,唯唯諾諾顯得十分害怕的樣子,自然是界橋守將眭元進。想不到這眭元進雖然武力一般般,但命卻是大得很,在文丑的一陣衝殺之後居然還是讓他逃得升天,與顏良回合後安全的回到了南皮,但如今也是全身發抖,因為他的主子袁紹的心情甚為不爽。

也是難怪,那界橋乃是地勢險要之處,雖然說就連袁紹本人都沒有想到呂布會突然對其用兵,而且是不宣而戰,這不符合明人行為,但是作為守衛疆土的將領卻是如此狼狽的逃回南皮,不但讓南皮處於呂布鐵騎的威脅之下,更是丟盡了他袁紹的臉面。

堂上還有許多將領謀士,但看著眭元進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可憐之色,想來丟了要地界橋,對其的命運也是是可以猜到。

良久,袁紹緊握的拳頭終於是鬆開了,回到主位坐下,沉聲道:「眭元進,你可知罪?」

眭元進自然是回答:「末將知罪。」

「錯在何處?」

「這……」,眭元進想了想方才道:「末將丟了界橋,有負主公重託,實在是罪該萬死啊。」

袁紹倒是笑道:「既然你自己已經認罪,本公自然不好再多廢話,便依照軍中法規辦事吧。」想不到袁紹輕聲笑語間,居然就是定下了一人的生死。

眭元進聞聽,大急,連連向前爬了幾步求饒道:「主公,末將雖然丟了界橋,但請主公看在末將跟隨主公這段時間的情分上,對主公忠心耿耿,還請饒我一條性命啊。」

大將顏良同為武將,雖與眭元進沒有多大的交情,但還是不忍,起身請饒道:「主公,眭元進雖然有過錯,但念著平日里多為勤懇,還是從輕發落才是。」

一旁的重要謀士許攸也道:「主公啊,此番呂布突襲,我等不防,故而眭元進將軍才有此一敗,只能說是呂布狡猾,況且與呂布大戰在即,此時若是斬了眭將軍,只怕損了士氣。」

眭元進此時倒是明白,聽得二人言中意思是在為自己說情,而且重點抓的就是不即就要來臨的大戰,故而急忙叩頭求饒道:「主公啊,末將雖然無用,逃的一條命來,無非就是想活著再為主公出力,與其如此,還請主公饒了末將一命,待來日與陣上為主公效力,以報今日界橋之過。」

聞聽麾下諸人勸慰,袁紹覺得若是殺了眭元進,反而顯得自己的氣量不足,引得眾人心寒,那便不好了,故而饒過眭元進一命道:「罷了,既然諸位都為你請命,本公便饒了你,只是若還有下次,切記我軍法不容。」

逃過一條性命,眭元進大喜,連連拜謝道:「主公之恩,末將銘記於心,他日定要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眭元進說的激烈,袁本初聽得舒服,便也開懷,其後問起呂布前軍的動向,大將顏良道:「敵軍前部如今屯兵在界橋一帶,並未輕進,應該是在等候後續人馬。」

袁紹問道:「子遠,你如何看?」

許攸道:「雖然呂布現在坐擁北平,遼西二郡,又有閻柔相助,但我軍兵馬其實並不弱於呂布,所缺者唯有糧草,主公應早做打算。」

袁紹又問道:「可有什麼好辦法?」其實袁紹自己也知道自身的弱點就是在於糧草上面,雖然名聲很高,有些人也是帶有家財前來投奔,但是十五萬人的吃喝足夠袁紹為此擔憂,先前有十八諸侯盟主的身份還不覺得什麼,從虎牢關回來以後,軍中的糧草也一直是由冀州刺史韓馥控制,但是從年前開始,韓馥就有意無意的控制給予自己的糧草,糧草命脈落入他人之手,故而袁紹才有對韓馥用兵的念頭,想要藉助呂布為外力給自己創造機會,到時候再派出說客,憑藉自己的威望,甚至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冀州,可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到這呂布居然早早看穿自己的意圖,不但沒有進攻韓馥而且反咬一口,如今讓袁紹很是頭疼。

許攸答道:「可將周邊城鎮糧草收集起來,以來添做軍用,二來也可以增加守城力量,然後再向韓馥請求援助,言明個中厲害,相信他會率軍前來共抗呂布。」

袁紹道:「如此還是勞煩郭圖了。」

郭圖道:「諾。」

其後,袁紹依照許攸所言,大肆徵召百姓入南皮,收集糧草家畜添作軍用。

而在界橋的文丑在破了眭元進後,與先行去支援的閻柔合軍,得兵四萬,雖然兵力強大,但依照呂布的命令還是固守再攻。

雖然說兵貴神速,但是攻佔以後的府縣卻也不能放任不管,而這也是得到了軍師田豐的同意。

因為田豐認為一鼓作氣,二鼓衰,三鼓竭這話說得很對,但袁紹坐擁十萬,頃刻之間,若是沒有什麼意外,對於現在呂布的實力來說是無法一舉消滅他的,如果急功近利,反而容易出現問題,要是被袁紹抓住機會,那就難辦了,所以,穩固得來的地盤就是目前呂布最應該做的事情。

天知道袁紹在這些地方安插了多少姦細,再說了,此次袁紹那麼急得要打韓馥,除了要擴大自己的地盤外,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袁紹的大部分糧草都是靠韓馥提供的,如仰其鼻息。袁紹又豈是久居人下之人,當然是要先奪取冀州,既而爭霸天下。

如今不但失去了呂布這個可以利用去震撼韓馥的外援,而韓馥也對他愛理不理的。

也就是說,依靠呂布呂布與魏攸的聯合力量,利用糧草這個致命問題,完全可以慢慢的吞噬點袁紹,還可以避免因為急於求勝,而出現意外,同時也可以在一頂程度上防止韓馥會趁機來襲。

等了十日。

呂布的主力方才到達,與閻柔,文丑總共六萬人馬在前線一帶駐紮。

而兄長高順的一萬三千人在奪來的地方分散兵力,或五百,或千人各自巡邏治安,以安民心。

同時又令張燕領了本部數千人,混入山林,時而破壞後方,也要為呂布監視那鄴城的韓馥的動向,以防其漁翁得利。

於是在其後的三個月時間內,呂布不再向前再推一步,而是鞏固著自己的防線,再聚力量,以達成對袁紹的致命一擊。

袁紹雖然多次派顏良等人來攻打呂布的防線,可是因為本來就很少的糧草,實在是不能支持他們進行持久的攻擊。就這樣,除了讓呂布和將士們缺少一些睡眠的時間外,顏良等人的進攻實在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到了五月中旬,原本被攻擊下來的鎮縣境內基本上已經被呂布所控制。呂布也再次調集兵力,騎兵包括精銳白馬義從,北平狼騎,陷陣營在內的騎兵三萬兩千人,步兵四萬人左右,浩浩蕩蕩的開往南皮。

一路上,各郡縣聞風而降。僅僅用時一個星期,呂布的大軍就來到了南皮城。

可是呂布知道在自己穩固地盤的時間內,袁紹也是積極的準備著。一路上所經過的郡縣之所以沒有頂抗,最好的一個原因就是袁紹早已經把他們的兵力以及糧草統統集中在了南皮,準備與呂布決一死戰。

「怪不得這一路來,就收集那麼一點點糧草。」駐軍大營中,各將領齊居呂布帥帳共商明日之事,幽州大將閻柔頗為不甘。

謀士審配也道:「將軍說的不錯。那袁紹此計的確狠毒。不但讓我們收集不到糧草進行補充,而且還讓我們為了穩定民心,不得不分發出去,而且在這一帶根本沒有一個完整的村落,恐怕是被袁紹早早的清壁了。」

呂布聞言也是一皺眉頭,對總管糧草的關靖問道:「我軍糧草是否充足?」

關靖起身道:「主公,這幾年北平糧草儲存充足,加上遼西與魏攸魏大人的支持,在糧草的問題上根本不需要擔心,足夠我們三個月之用。」

呂布心中一寬,繼續道:「如此,我等就來談談明日該如何攻這南皮?軍師,你先來說說看吧。」

軍師田豐略微思索後道:「南皮三面踞山,地勢險要,只有這北面還算平坦,對於我軍的主要兵種騎兵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袁紹先前清壁收糧,一方面是防止了我軍的壯大,另一方面其實也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故而某有三敗三勝之說。」

「請細言之。」

略一停頓,田豐繼續道:「清壁收糧,百姓強行被遷,家園被毀,這民心如何不怒?此為袁紹一敗;袁紹所擁之軍多是冀州子弟,並非其本家人馬,如此袁紹的軍心如何能穩?此為袁紹二敗;袁紹不智,如此得罪幽州人才,其內部又如何能齊心?此為袁紹三敗;主公兵強馬壯,糧草充足,此為一勝;眾將士其心誠誠,無不用命,此為二勝;主公廣發糧食以救助百姓,民心所向,此為三勝;有此三敗三勝,袁紹如何能不敗,主公又如何能不勝呢?」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