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86章 原是昔日黃巾人

唐文自殺不成,只得閉嘴不言,想來個死不認罪。

「唐文,那太平教的張角是你的什麼人?」

「你怎麼知道的?!」唐文大驚失色。

呂布見唐文慌亂之已然承認,心中大恨,怒道:「想不到你們這些黃巾餘孽如此張狂,居然敢打我呂布的主意,想來是要嘗嘗我手中大刀的滋味嗎?」

唐文心道:這呂布是個狠角色,如今是放不過我了,只求佳人無恙。

想到此處,唐文豁然開朗,反而淡然道:「事已到此,小人也不多做隱瞞,我的確是黃巾中人。」

「那趙奇果然也是你們的人了?」

「不錯。」

「想不到堂堂大漢的官員居然會被你們蠱惑,看來你們太平教的勢力仍然不小啊。」

唐文道:「當年天公祖師爺起兵之際,你們多少漢家官員如狗般跟在爺爺身後,如今你倒是耍起威風來了。」

文丑聽了就要上前掌嘴,倒是呂布不怒反笑:「說的不錯,那些人的確連狗都不如。只是成年往事,本將沒有興趣知道,我只問你,你們的大本現在何處,有人馬多少?」

唐文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唐文還會告訴你這些嗎?」

文丑見唐文死到臨頭還這般囂張,聞言厲聲道:「老子砍了你……」

唐文不懼反笑道:「今日不告訴你們我得死,告訴了你們我只怕死得更慘,你們說我說是不說?」

呂布看了看唐文,見其雖然渾身發抖,顯得心裡極為恐懼,但是卻絲毫看不出還存在著什麼讓步的餘地,心中暗嘆:看來太平教義惑人不淺,這唐文認為左右都是個死,反而還是我們來的痛快,張角啊張角,你果然好手段,就算死了也有這般死忠與你的人,若是讓你當了帝皇,怕也不差。

「你既然不怕死,本將便也成全你。」

「等等……」,唐文卻是阻攔道:「將軍,臨死之前,唐文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是希望將軍大量能夠答應在下。」

文丑道:「想得倒美……」

呂布打斷文丑的發話,說道:「你且說來。」

唐文道:「在下的妻兒老母,可否放過他們的性命,小人在此先謝過將軍了。」

「賊子倒是打得好主意,可想過那百餘將士的性命?」高順也是怒道。

呂布卻道:「好吧,本將答應你,你的家人決不會動。」

「如此,小人這也就安心了。」

唐文閉眼待死,卻沒有想到半響也不見動靜,心中納悶,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房內已經沒有一個人,急忙到外面一看,也不見任何人的蹤跡,這才癱坐在地,發現汗如漿出,已經浸濕了衣裳,卻是發現案几上放著書信,只道家人被俘,若要救得他們性命,便虛毀了太平餘孽,之後保其一家安全。

剛才絕望之際,唐文只求一死,尚能大義凜然,但是見呂布未有殺人之心,反倒心中一空,想起老母嬌妻幼子,半生辛勞,終是大哭一場,下了決心。

而呂布等人現在已經在往城外行去,文丑高順兩人很是不解。高順與呂布感情深厚,也是最能看懂呂布之人,因而敢上前問道:「主公,為什麼放過那個唐文,既然知道他是黃巾餘孽,為什麼不將他們一網打盡?」

呂佈道:「因為不知道他們的深淺,我怕只憑我們千人殺不凈,到時候反而會讓我們頭疼。」

文丑建議道:「不若通知冀州刺史韓馥,讓他來處理。」

呂布卻道:「兄弟們的仇,若是假手於人,呂布一生難安。」

「主公,末將始終覺得放過那個唐文十分不值,為何不讓我派人跟蹤他,只要發現他們老窩,便可一網打盡。」

呂布笑道:「不必,既然此人將家人全部送往那下博城,想來那邊便是他們的老本。這些年,朝廷對黃巾用力甚大,可他們還是能存在並發展起來,想來極為謹慎,若是派人跟蹤,見了生面孔,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破綻,只怕我們再能尋得那太平教餘孽。所以還不如放那唐文一條生路,再以家人為由,不怕他不降我。到那時有了此人指認,只怕那些匪首一個也逃不了。你且莫要忘了,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對他們了解的並不多,不知己知彼怎麼能百戰百勝?」

眾人聞言,覺得甚是在理。而文丑與高順則是記住這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口中反覆念著,心中似有領悟。

次日,唐文如喪家之犬般的逃往各處,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地,多走了不少的歪路,不過最終卻還是到了下博城。

來到一處大宅前,唐文上面輕扣三下後,再是稍稍停頓後,接連再扣三次,總共扣了九下。

不一會兒,就有兩人來開門,皆是彪形大漢。

待唐文閃入房中後,這二人還觀望一番,直到確定沒有異樣才關上門。

唐文進入內堂後,當中三座已經有兩人上坐,另還有七八人分坐兩旁。

唐文跪下俯地不敢抬頭,只是渾身發抖,顯得十分害怕。

上座的那兩人正是太平教中殘留的首腦張繼,有繼承太平教義之意,自號「太醫」。

張繼正坐當中,面色凝重,良久才開口道:「唐文,你是我的心腹,也算得上是教中資歷深的教員,平日做事穩當,所以才委你重任,把高陽交給你與趙奇,想不到你居然調動大批教徒前去劫掠漢軍,不但未得好處,幾乎覆滅,而且還有暴露我教得危險,你可知罪?」

唐文連連叩頭謝罪道:「太醫,弟子有罪。」

「罪從何來?」

「弟子悔不該聽從趙奇的意見,起了僥倖之心,以為用數倍之人力定可擊敗呂布軍,奪得那數千金,也好為我太平教獻上一份力,卻不想那呂布如此兇悍,不但擊退那數千人馬,還順藤摸瓜的找到趙奇的破綻,最後被其破了我教在高陽的部署,弟子雖萬死不能辭此罪啊。」

張繼冷聲道:「哼,壞了高陽的部署是其一,暴露我教的存在是為二,聽說你唐文還曾經與呂布密謀想打回我教當中充當姦細,莫不是以為我等看不穿你們的伎倆不成。」

唐文哭泣道:「太醫師啊,我唐文對太平教向來是忠心不二的,我家中的老母妻子都被呂布所殺,我又怎麼會去為其效命啊,我恨不得殺了那呂布才好。」

張繼早前得到消息,說是呂布把唐文的家人尋得後,在押送到那伏擊處,當著眾多百姓的面點火活活殺死,最後更是拋棄在荒野,任野獸啃咬,若說是唐文為了榮華富貴投靠了呂布,用得著如此大的代價嗎?除非是那些人不過是傀儡吧了。

想到這裡,張繼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很相信唐文,畢竟自己所謀極大,且不可有半份差錯。

因此張繼開口道:「無論如何,你這次都范了大錯,諸位頭領你們看該怎麼辦?」

那七八個分坐兩旁的太平頭領接頭交耳一番後,有人主張殺,也有人認為唐文出發點是為太平教還是可以網開一面的。

張繼道:「家有家規,教有教義。唐文損我教眾,失我基業,豈能輕饒,更何況其人有可能還與官軍有關係,弟認為不如砍去四肢,埋與蠱壇中,讓教友們看看,擅自主張的下場。」

唐文面色蒼白,幾不能言語,只是爬到張繼腳下,抓住他的雙腳哭泣道:「太醫啊,弟子此番雖然有罪,可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為了我教更是傾盡家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難道就不能留弟子一條命嗎?」

張繼苦笑道:「本太醫記得你的功勞,只是這次……唉……」

眼見於此,唐文大叫道:「太醫,弟子還有要是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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