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81章 庭柱宴中斗正梁

在演義中,袁紹麾下五員大將顏良、文丑、張合、高覽、韓猛被稱為河北四庭柱一正梁。韓猛就是那一正梁,其他四將顏良、文丑、張合、高覽是為四庭柱。

若是聞得顏良之名,呂布倒還是要考慮一下,但是只是那韓猛的話,說實在的還真沒有多少印象。

既然沒有印象,那麼也就沒什麼厲害的,對於文丑這樣等級的人在,一個韓猛似乎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而文丑聞聽呂布所言,心中火熱,就要一試,一來解了身體睏乏,二來也是給呂布長臉,好讓他人知道呂布軍中可不只有一個飛將。

臨戰之前,呂布卻拉住文丑道:「文丑,等會若是勢均力敵則是全力作戰,若是輕鬆,切記不要輕易取勝。」

文丑一愣,問道:「為何?武者之間當全力而為,豈能如此。」

呂布雙眼一翻,想想也是,反倒是自己想得多,只能讓文丑自行決定吧。

袁紹講了斗將的意思,不久,眾人齊力收拾便空出一地。

文丑用的是他慣用的長槍,而韓猛卻是一柄長斧,看起來極有重量。

韓猛見來將面目俊秀,不像是上過戰場之人,便好心道:「我叫韓猛,此長斧有六十斤,等會這位將軍可要小心了。」

文丑對此人生出好感,也是立槍道:「某叫文丑,兵器沒有什麼特別,等會閣下卻也要著意,莫要中了文某的招數。」

韓猛大笑。

二人皆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文丑舉槍,大喝一聲:「小心了。」

只見文丑單手持長槍先進一招。韓猛也不含糊,橫劈一斧擋住文丑的虛招。

兩人來回十餘回合之後,終於是準備使出真本事。

文丑收回長槍,又是雙手在尾端用力,瞬間刺出三槍,如同三個槍花直取韓猛要害。

韓猛大叫一聲:「來得好」,隨後也是十分彪悍的無視這三槍,而是往文丑半腰砍去。

文丑見狀只好半路變招,用長槍抵擋,卻被韓猛的力道所撞,險些讓兵器脫手。

好一個文丑,居然借著韓猛的力道傾身,以一個不可思意的角度,掃出一腿,正中韓猛的腳。

雖然韓猛有生撕猛虎之力,但是腳下卻是不穩,被文丑掃中卻是有點鋃鐺。

文丑趁勢又是連出數腳。韓猛再猛也經不住同一個地方連中數腳,更何況是像文丑這樣的高手所出的力量。

韓猛只得用大斧擊向文丑,想先逃出這樣的窘境。文丑輕巧的避過韓猛的攻擊,藉助腰力居然立起身來,用槍身猛擊韓猛小腿的後面。

因為韓猛剛才的那一斧,身子不免有些前傾,又遭到文丑這一擊,當下立足不穩,單膝跪地。

文丑用槍頭一點韓猛肩膀,算是結束。

至此,兩人居然已經戰上三十餘回合。韓猛暗嘆一聲可惜,卻是主動對文丑道:「韓猛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文丑笑道:「鬥法只是小技,若是在沙場之上,文丑也不敢斷言能勝過韓將軍。」

韓猛勉強一笑,退到袁紹處,低聲道:「末將給主公丟人了。」

袁紹笑道:「無妨,只要將軍沒有什麼損傷,本初就安心了。」韓猛再謝,退回自己的座位,只是同一杯酒卻是前後兩種滋味。

袁紹令人滿上一杯,親自帶酒來到文丑面前,笑道:「這位將軍好武藝,世上少見,請滿飲此杯。」

文丑見自家主公臉上只是笑意,無他異色,便接過酒盅一飲而盡,大喝一聲:「痛快!」

袁紹見狀,轉而對呂布笑道:「紹早先聽說奉先帳下有一猛將,乃是皇甫老將軍舊部,喚作麴義,想不到此處還有一將,北平人才濟濟,本初真是羨慕奉先你啊。」

呂布只好笑道:「此皆天意,呂布能得這些兄弟相助,也是自己的福分。」

袁紹指著文丑身上,又道:「所謂將者,鎧甲,兵器,坐騎,三者不可缺一。本初手中尚有一副『吞獸琉璃甲』,乃是從西域置辦過來,如今見文將軍如此矯勇,卻是少了鎧甲,卻是不美,便想做主將此甲贈於文丑將軍,不知道奉先意下如何?」

看來袁紹是早有準備,話音剛落,就有人送上鎧甲,果然是一流做工,奪目多彩。

呂布暗笑一聲,心道:好一個袁本初,居然在比試之前,就令人準備好這副「吞獸琉璃甲」。想來若是韓猛勝,自然最好,此「吞獸琉璃甲」獎賞給他,不但有「千金買馬」之功效,而且對比之下,呂布這邊的確是顯得寒酸不少。反之,若是文丑勝,袁紹也準備把這「吞獸琉璃甲」送上,一來有拉攏之意,二來嘛自然還是顯示自己的財大勢粗,讓更多有心人可以為己所用,袁紹也不會虧待他們。

只是袁紹這次卻是打錯了算盤。

文丑自從那日與呂布交心以來,更是見識了他的種種,心中早以認定他為自己的主公,再無二心,對這些身外之物更是不屑一顧,雖然「吞獸琉璃甲」為當世名甲,但是比起與呂布的情義卻是算不得什麼。

文丑冷笑一聲道:「如此重禮,文丑受不起,還是請袁大人送與你手下的人吧。」

袁紹面色一寒,心中惱怒,正要發作。

不想呂布卻是拉住袁紹道:「本初大禮,我等豈能拂君子之情,這『吞獸琉璃甲』就讓呂布先替文丑謝過本初了。」

袁紹見呂布居然如此無恥,擅自替人接收重禮,更是用君子堵住袁紹口舌。

呂布可不管袁紹現在是怎麼想的,如此精甲在戰場上對一員將領來說就是多一層保護,多一份安全,這可不能客氣,更何況現在幽州不穩,現在軍中能稱得上猛將的只怕只有兄長高順,文丑和他自己了,就算是麴義在武藝上也是排不上號的,衝鋒陷陣這種事,可不能有半點疏忽。

文丑雖然不樂,但見是呂布轉送,卻是不算負了呂布,加上自己著實也是愛這「吞獸琉璃甲」,心中竊喜,口上卻是說道:「他日等文丑立上一些功勞,方能穿此甲,以報主公大恩。」

呂布笑道:「一件寶甲而已,卻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比起文將軍,就算是十座金山,我也不換。」

文丑更是歡喜,謝過呂布。

那邊袁紹見這二人你來我往,感覺自己卻是成了最大的冤大頭,不但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一件寶甲,還連半點好處也沒撈到,反倒是成全呂布的愛才之舉。

意趣闌珊之下,袁紹也草草的結束了這次宴會,令人服侍呂布等人入寢。

呂布想想這城門肯定是已經關閉,是出不得與其部眾匯合,想來若是袁紹會對自己不利,也不會在他的境內,因而放心的住下。

只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呂布不由想到當初游與山水的眾少年,如今怎麼成了這般你虞我詐,勾心鬥角。

「也不知道曹阿瞞跟德卓怎麼樣了?日後我等三人相見,是否也會與這袁紹一般……」

想著想著,呂布雖然心煩,卻還是漸漸陷入夢鄉,只是回憶起當年眾少年的情景,在睡夢也流露出絲絲笑容。

只是如今還能回到當日的青澀與純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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