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74章 舊識全然變臉色

一路上,呂布與文丑都有些沉默,身後那幾名親衛也是不敢言笑。

呂布見文丑面色凝重,不想二人之間因為今天的事情有所隔膜,於是率先開口道:「文丑,可是有什麼想法?」

文丑嘆氣道:「只是心中有些感嘆罷了。」

呂佈道:「可是因為剛才那門衛之事?」

文丑看了一眼呂布,沉默半響也不答話。

呂布心中有數,笑道:「那便是因為呂布趨炎附勢之為了。」

「主公……」

呂布打斷文丑,依然笑道:「曾經我也以為男兒在世,刀劍在手便可暢行無阻,只是但日見我師傅盧植一身正氣,為蒼生為百姓請命卻反而被貶外地;想那日平服在即,聯軍卻是政見不同,互為牽制,以至張純起兵偷襲石門,如此我便明白了一個道理——手中只有軍隊只能成功一半,而另一半則是政治。」

文丑不解,問道:「主公,日後我們遠在幽州,這些人怎麼能夠牽制我們?」

呂布笑道:「有些話我不能說。」

「主公的意思是……」

呂布沉聲道:「只要能保一方百姓安定,一身榮辱何惜。」

文丑羞愧,只得道:「文丑武夫不識主公仁心,慚愧。」

呂布不以為然,大笑道:「今日與你知心,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呂布之志,若是文丑你留下幫我,自然最好,若是想要另投前程,我也只會以禮相代。」

「主公以誠待我,文丑豈是不知好歹之人,今後生死想隨,絕不辜負。」

呂布笑然。

文丑亦如此。

二人消除隔膜,在後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洛陽城內為外官準備的住所。趁得天色未黑,叫人買了一些禮品,想要明日一早去見恩師。

早在冀州張角被殺之後數月,盧植就接了皇令,領軍返回,之後那司空張溫也在爆發張舉叛亂後被遣送洛陽。

次日,呂布尚自睡意朦朧,文丑卻早早的就來到呂布房外,輕聲扣道:「主公,你起了沒?」

呂布本想睡個懶覺,卻被人擾了清夢,不過基於對象是文丑,也只好胡亂的應了一聲。

文丑倒也不避嫌了,直接進去就要把呂布拖起,還一邊說道:「今日早朝,天子很有可能會派人來召見主公,不早點打扮好,恐怕會誤了時辰。」

呂布拗不過文丑,只好答應道:「好好,這就起來。」

草草的洗刷了一邊,呂布來到大廳,與眾人一同用了早飯。想是昨日文丑睡得極香,今日精神旺盛,居然一點也看不出連日來的趕路帶來的辛苦。

誰不曾想,一個清晨文丑的忙碌都白費了,天子並沒有派人來傳達旨意,這令眾人很是不解。

畢竟現在呂布現在也算是幽州的一方地方勢力,加上還是晉獻了禮品,按理說次日早朝時候就是要召見的。

只是呂布心裡雖然疑惑,卻也無法。

天子若是不想召見地方上的官員,那這官員也只能一直在洛陽內住著,可以說這是天子對外來官員的一種威懾。

呂布不清楚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天子,居然讓他如此的下馬威。

難道是因為昨天我進了何進府邸?想來想去,反而徒增自己的煩惱。

呂布對著眾人笑道:「既然天子未曾召見,那今日我準備等早朝結束後前往盧公的府邸。」

文丑心中自然是擔心的,聽其如此說,只能附和道:「這樣也好,早點見到盧公,也好表示對他的尊敬。」

算算早朝時間也快到了,還是沒有人來召見,看來今天是沒機會見天子了。

於是呂布帶著文丑一同前往洛陽西街,卻是先找到了那張溫的司空府。

雖然張溫因為張舉張純的反叛受到牽連而被罰了俸祿,還被天子責罵了幾句,但是大家都知道官場上錯綜複雜,等到張溫這個地位,天子真要撤了他的職位,可也得好好的考慮一下,要不然滿朝的官員還有什麼保障可言。只要不是范了什麼造反這樣的大錯,一般只要自己的派系說上幾句,事情也去那麼過去了。

比如說現在的張溫。

雖然張溫被撤去了司空之職,但是眾官員卻還是以張司空稱呼,因為誰都知道只要過段時間,這司空之位還得讓張溫做。畢竟有資歷的都已經有自己的派系,而沒有資歷的,恐怕你還沒有這個能力讓人服眾。

呂布兩人反正也不急,想起張溫對己的照顧,便順道就在府邸門外等候著,以示對張溫的尊敬。

好在天氣也不炎熱,二人在外談談笑笑倒也快活。

不久,下了早朝的張溫在僕人的轎子中悠閑的回來。

等到張溫下轎後,呂布上前請安道:「學生呂布見過張司空。」

呂布本以為張溫看見自己,雖然不至於欣喜若狂,但至少也是能夠笑臉相迎的。

想不到張溫卻是很平常的說道:「哦,原來是呂布將軍啊,找張某有何事嗎?」

呂布心中一突,不得其解,只是回答道:「當日受司空大人恩惠,多有益助,今日特來拜會大人。」

張溫道:「為國為君,卻也沒有什麼,將軍想多了,不過今日你既然來了,就到府中用上一頓飯食吧。」

張溫如此的口氣,倒是感覺呂布他們是來討口飯吃的。

雖然還不明白前後張溫的態度怎麼相差這麼大,但是換成任何人都不免動氣。呂布強顏笑道:「如此還是不打擾司空大人了,便先行告退了。」向張溫恭身一禮後,呂布帶著往盧植家中去。

張溫暗嘆一聲,卻也不好說明什麼,畢竟整個皇城都布有那人的眼線。

至於呂布則是滿肚子的鬱悶。呂布這人,凡是對他好的,自然是十倍對別人好,對張溫自然是敬重的很,想不到今日居然遇到這樣的情景。迎面吹來的風不斷刮著呂布的面孔,卻難以吹滅心中的怒火。

文丑跟在呂布馬後,卻也不得力,想不出什麼辦法去開解他,只得緊跟在他馬後。

不一會兒,二人就來了盧植府邸,去不料吃了一頓閉門羹,說是盧植日前已經去了廬江。

這回呂布真是鬱悶非常了,沉聲道:「走。」

二人因為不想就此回驛館,便來到郊外校場,取來弓箭後,呂布連射了幾箭,卻因心煩意亂,只有兩箭中了紅心。

待呂布稍稍平靜,文丑勸道:「將軍,我看那張溫也不像個忠厚長者,一副高官的派頭,何必為了這樣的事情壞了自己的興緻。」

不料呂布又是射出一箭後,卻是暗笑道:「怎麼,連你都騙過去了?」

文丑一愣,忙道:「將軍,你這是……」

呂布笑道:「剛才張司空在說話的時候,曾經輕按我手心,想來是在那府前說話不方便,又或者是不易與我想見,不過經過這麼一遭,我倒也有些眉目了。」

文丑不懂,卻也不問,因為他知道如果呂布想要說給他聽的,那自然是他可以聽的,既然呂布不想說的,那自然是自己幫不上忙的,也好落個清閑。

呂布環顧四周,兩年未到,確實是多了不少生面孔,其中還有不少人偷偷的看著自己。呂布冷笑一聲:我故意將幾箭射偏,箭術顯得一般,可這幾人卻還在關注自己,也就是說他們背後是有人指定他們來監視我的,想必這其中也有那人的手下吧,如此說來,今日天子未曾召見也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想到這裡,呂布對文丑道:「文丑,我們還是回府吧。」

雖還未盡興,但是文丑卻無推託,一言不發得聽從呂布的話,隨其回去。回到府中,呂布接見一人後,便叮囑手下眾人,不得再隨意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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