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72章 胡言亂語中先像

田豐聞聽呂布提問,好生思考一番,方才答道:「田豐以為主公要去,不但要去,而且還要比孟益等人先一步到達洛陽,以示對朝廷的忠心。」

眾人知道田豐在呂布心目中的分量,自然是靜待下文。

田豐果然繼續道:「如今漁陽剛起,遼西待建,烏桓似服,但局勢依然不穩,若是朝廷犯下拘禁地方大吏的錯誤,只怕幽州再難平復,而且其他地方上的官員日後也要失去對朝廷的信任,故而某以為主公要早日前,而且大可表示出樂於從命的態度,因為比起其他人,天子只怕更會倚重。」

得田豐之言解惑,眾人也就明了,不好再說什麼,只等呂布自己下定主意。

「大哥,今日不忙公事,怎麼有空領我上街來。」紅昌強顏問道。

因為定下主意要去洛陽,呂布又是想起紅顏知己,唯恐她擔心,便偷出一日,連紫凝也不告訴,只與紅昌上街玩耍。

呂布嘆道:「自從帶了離開洛陽後,卻總是煩事纏身,不曾完成對你的承諾,紅昌,你可怪我?」

任紅昌想起那喜人的承諾,心中一甜,反握住呂布的大手,柔聲道:「磐石轉移,日月無輝,仍不敢與君絕。」

呂布心中感嘆,得紅顏如此,夫復何求。

「大哥,去求個平安吧。」

呂布初時不解,卻見前面一處,有個老道身穿紫雲鶴敞,頭戴三星紫金冠,腳踏青龍行雲履,一手執犀尾,一手執拂塵,身前有案,案上擺香爐、擺紫硯、擺松宣、擺硃砂,身後有圖,圖乃手工綉成,八尺見方,上綉日月交輝、綉二十八星宿、綉三十六天罡、綉七十二地煞、綉大周天三百六十星斗,身旁有幡,幡高丈二,翠竹為竿,白絹為面,寬三尺長一丈,白底黑字上書道:「兩眼看透後世果,一口直判前生因,橫批——算命。」

古時家中遇到有人出征之類的事情,為求安心便會求個一卦。任紅昌恰好看見,便拉了呂布前去。

「姑娘要問什麼?」,老道問道。

既然問的是姑娘,紅昌便紅著臉拉著呂布坐下,對老道說:「給我這位,這位兄長看一下命格。」

老道濁眼一睜,見呂布氣度不凡,任紅昌面帶桃花,心中已經是有幾分明白,便抽出一塊小木板,叫呂布在上面寫上一字。

呂布本不想測,但是想起自身遭遇,卻又是覺得有幾分蹊蹺,便在上面寫下一個「布」字。

老道裝模作樣的細細思考一會,便道:「貴不可言啊。」

呂布便笑著問道:「何解?」

老道指著「布」字道:「從這個字來看,閣下的命格貴不可言,他日封侯拜相也是手到擒來。你請看,這布字拆開,上面可看成一個人子,卻又出頭,便是出人頭地之意,若是填上一筆,便是一個大子,眾人之大為何?天子也。當然,閣下卻是當不得天子的,不過卻也不遠,故而是富貴榮華。」

呂布不信,指著布子的下部分道:「那這巾字又是何解?」

老道解釋道:「這巾字,卻是因緣,既是閣下風生雲起之因,也是閣下未能成天之緣,其他的,老道卻是不便說了。」

紅昌聽得呂布命格,卻是極為高興的,誰家女兒不想自己的意中人飛黃騰達的,聞言便從懷中取出一塊金子送於老道。

老道見這女子出手闊綽,知道自己說的不錯,為了更讓她相信,日後打響招牌,便附送一次,對呂佈道:「閣下可願把手遞與老道看看?」

呂布依言。

不想這老道看了呂布手掌,卻是飛快甩掉,極盡驚訝之色。

呂布便道:「如何這般面色?」

老道已經是面色蒼白,這會卻是細細看著呂布樣子,小心出言道:「閣下少時可趁遇過危難?」

呂布想起那事,便道:「直言便是。」

老道就解釋道:「剛才看了閣下之掌紋,神煞:驛馬—申桃花—卯干祿—寅貴人—丑、未;干支:辛卯年癸巳月甲戌日乙亥時;主變卦澤天夬(坤宮)之水火既濟(坎宮),即為空亡,乃是無根之像。」

「何為無根之像?」

「便是,便是死人……」

在古代,神學之說最大的撰著就要算是《周易》這本書了。

《周易》是一部中國古哲學書籍,是建立在陰陽二元論基礎上對事物運行規律加以論證和描述的書籍,其對於天地萬物進行性狀歸類,天干地支五行論,甚至精確到可以對事物的未來發展做出較為準確的預測。

而在東漢末年最為著名的周易大家便是上次在恩師盧植那次壽宴中見到過的鄭玄。東漢鄭玄《易論》,認為「周」是「周普」的意思,即無所不備,周而復始。

大概是覺得自己說,連自己也是不信,那老道將金子退還給了任紅昌,就要收攤走人。

呂布不知道這老道是否讀過《周易》這本書,對於古代的神學之說,一直報著可信可不信的樣子,也並不排斥神學,只是現在老道說的神乎其神,言辭切切,自己也的確有些往事,因而反倒信了,只是這等秘密卻是不能為外人得知的。

生出幾分殺心,卻被紅昌輕握雙手,柔聲道:「莫聽這老道胡言,哥哥,我們回去吧。」

看著眼前依舊柔情的任紅昌,呂布的殺意頓時飄然散去,將那塊金子又是扔回給老道,只是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希望老道你替我保有命格,莫說與其他人聽。」

老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出繞了一圈,接過金子,強顏幾分笑容,只說是不敢不敢。

牽著紅昌的手,呂布還待再陪一會兒,但後者卻是想要回去,便依了她。

待得進府,呂布將其送到房間外,此時紫凝正在午睡,倒是清靜。

任紅昌轉身對呂佈道:「哥哥今日的神情好生怕人,以後莫要如此。」

呂布按捺下去,輕聲答應。

任紅昌驀然在呂布臉上點吻一下,卻是羞得通紅,又看了一眼,卻是急忙閃入屋內,關上房門,只聽得自己的心跳的飛快。

次日,準備好一切的呂布便帶著文丑,楊閔以及五百人的運送部隊,前往洛陽。至於戲志才這會卻還是在繼續被「水煮魚」,也就錯過一面。

行的十餘日,卻又是回到河間郡。文丑見了,生出幾分懷念。之後來到那何覽府中,仇人相見卻是有幾分尷尬,好在呂布在旁,也沒什麼。

河間郡是呂布進入幽州的必經之路,至於帶上文丑卻是有自己的意思,不過與這何覽也有冤家宜結不宜的道理。

這何覽甚是會做人,連連對文丑賠禮,並且應下日後絕不欺壓百姓,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用,但是面子上總是過得去了。之後,何覽又是送出一份大禮由人送往北平,算是給呂布的酬勞。

「這些特產本該由何某派人運送才是,只是軍中將士要有將軍這般精銳,我便也不用愁了。路途漫漫,不知多少險阻,有將軍在,我自然放心了。」

一共十五車,卻是何覽送往洛陽的,因為得知呂布也是同路,便讓其代為保管。

這個小任務,呂布自然答應,卻不知此後險些被它們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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