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69章 困獸之鬥不知死(九)

話說這次呂布領著漢軍精銳前往叛軍大營,主要目的還是藏匿在中軍大營的糧草。只要能毀掉這些糧草,數萬叛軍將不戰而潰。

故而麴義所帶先登軍先去叛軍的中軍大營處,不想中了埋伏,又在陣中來回殺敵,折損了四百餘人,幾乎佔了先登軍的一半人馬。

這四百餘人不但是麴義精銳的部下,更加是自己從西涼建兵開始就一直相隨的,平時少有陣亡,不想今日卻在此處一下子就折損了四百人之多,令麴義悲痛萬分。

麴義面冷心熱,本就是性情之人,面對這些死去的故鄉好友,豈能不悲不怒不憤?

呂布知道麴義心中難受,只是於大局為重,還是勸慰道:「窮寇莫追,後方險峻,我軍知曉甚少,恐有埋伏。如今將士們剛為大戰,多有損傷,理應休養,不可再深追。」

麴義悲憤萬分,手中長槍往地上猛刺,直入地下數寸,可見悲痛之情。

呂布輕拍麴義肩膀,沉聲道:「此仇必報,他日就要用張純的人頭來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麴義聞言,只能苦澀的叫一聲主公。

清點了一下叛軍的營帳,只是繳獲了一些馬匹與兵器,但是糧草什麼根本就沒有,那設在中軍大營附近的那些糧倉,裡面根本就只是一些沙子石頭。

呂布摸著那些石子,只得暗道:大意了……

等作戰的漢軍回到石門後,全軍進行休整。戰死四千千餘人,其中包括新進的兩千援軍以及與王政的人馬,傷者有千人,整個石門如今只剩下三千多漢軍還算完整。

反觀叛軍,萬餘人馬多人戰死,俘虜兩千,張純只帶著剩下不到三萬的人馬退回遼西再做打算。

呂布本軍折損近千,算得上成軍以來遭受損失最大的一次,而且跟隨自己時間頗長的原新軍四衛之一的季秋也戰死沙場,令呂布極為惋惜。

而漢軍其他人馬,例如公孫越的五百人馬傷亡四百,幾乎全軍覆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公孫越與璆克合擊下,張純的那千餘珍貴的騎軍總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探馬在這幾日全力巡查著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叛軍的蹤跡,看來,經此一役,張純算是暫時已經無力再對北平郡用兵了。

等到北平的第二撥援軍到來之後,呂布令嚴綱,顧衛,王政留軍三千暫時駐守石門。

安葬好戰死的兄弟,也撫慰好他們的親人,但是整個北平郡在這段時間是要與悲傷共同渡過了。

六月的時候,哨子回報因為張純在遼西等地大肆招募壯丁補充到軍隊中,終於是惹起了當地百姓的強烈反抗,不少百姓寧願舉家遷移也不再願意再呆在遼西為張純效命。而這些事情,不但破壞了當地的經濟,更要命的是無人繼續種植,張純面臨著數萬軍士無糧可吃的尷尬境地。終於,士卒逃亡也開始了。

七月,幽州刺史劉虞傳書與烏桓首領丘力居,將其降服。同時右北平郡陸續收攏了流民三十七萬,逃跑的叛軍一萬四千人。

對此,呂布首先是妥善安排百姓,送於耕地種子,當然也不能放過存在在裡面的姦細,然後又那些投奔前來的叛軍中挑選大批能說會道的人員重新回到張純所佔的幾個地方,用盡散布謠言及各種手段,從內部打垮叛軍。

「用糧食與流言也是可以打敗敵人的。」當時呂布是這麼對眾將說的。

為了防止張純向其他州縣購買糧食,幽州刺史知會了各州縣長官,並在各個交通要隘張貼告示:凡是暗中與張純賊人販賣糧食者,就地處死,抄沒貨物。

這個措施極大的打壓了張純的行動,在隨後的幾次無奈的攻打城池為果後,張純不得不放棄樂陽等地,在此收縮地盤。

而相對的,在右北平郡的呂布則是繼續加大經濟的流通,並擴大糧草的種植面積。因為次年璆克帶著其部落三千多人全族投靠呂布,他們帶來的數萬隻牧羊,經過公呂布的指導後,右北平郡第一批改善過口味的奶酒讓當地的經濟更上一層樓,而且羊毛的大量收集,更是讓將士們免受北地嚴寒的侵害。

隨後,呂布做主為璆克改名為呂忠,並答應他將會空出一座城池對他們開放,讓他們居住。並且下令保護這些胡人。

這令璆克的族人們很是感動,加上不用挨餓受凍,也都願意真心歸順呂布。雖然當中還是免不了一些胡人與漢人的衝突,但是在呂布的絕對強勢約束下,總算是沒出什麼問題。

之後,呂布派遣呂忠前往石門協助嚴綱,作為代價,則是等到平定張純之後,石門將由他與其部落的人生活在那裡。

很快,呂布來到幽州的第二個冬天來臨了。北平開始在一片張燈結綵迎來春節。

因為軍中多數將領的親人皆是不在幽州,比如麴義,比如皇甫酈,於是呂布與一幫將領道到公孫府邸齊聚一堂,共度節日。

「兒,呂布祝乾娘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松柏之茂,不爾不承。」

「任紅昌,任紫凝見過乾娘……」

「末將麴義,皇甫酈,文丑,高順……祝老夫人身體安康……」

「好好,都起來吧」,年年過春,今年卻是讓王氏最為高興的一年,見呂布眾人齊齊在那跪著,口中說著吉祥話,令其高興不已,見任紫凝長的十分水靈就將其攬入懷中,笑著對眾人道:「每人一個紅包,壓壓歲。」

紅包也就是個心意,可對呂布,田豐,文丑,任紅昌這些人來說,卻是甚為想念,都是好好藏入懷中。

「見過母親,見過叔叔,見過幾位將軍。」劉氏今日也是不避嫌了,領著公孫續前來招呼,一一喊過。

「嫂子」,呂布也似還了一禮。

因為古時若是丈夫死了,女子最少也要守喪三年,有些地方更是十年之久,好在此時倒沒有唐代那般講究,只是這三年之期卻是少不得。

故此春節佳期,劉氏雖不是一身喪服,卻也是穿得極為樸素。

未亡人,俏三分,這句話倒也不是亂說的。

劉氏一身素服,帶出七分哀意,尋常男子初見只會生出憐意。

呂布無意看見這文丑居然盯著劉氏好一會方才回過神來,暗自念叨:想不到文丑這人居然還有這般癖好,只可惜此女子面上柔弱,性子卻是極為剛烈,也不知能成否?

不管文丑出醜,倒是這次任氏姐妹前來,惹得王母極為開心,尤其是那小紫凝更是越看越喜歡,恰好自家孫兒也是這般年紀,便留上了心思。

眾人依次分坐,王母與呂布當為上座,其他人倒也好安排。至於其他幾個女眷則是另外安排了一桌,在裡屋用食。而王母只是喝過幾杯,便也起身告辭,留下呂布,公孫越,公孫續,田豐,麴義,皇甫酈,文丑,高順幾人在堂吃喝。

在這裡面算是公孫續最為幼小,眾人見其剛剛成年,倒也趣味,說他是半個主人身份,又是大好男人理當陪酒,只是一巡下來,便癱在案几上口吐胡言。

調趣完公孫續後,眾人又是把目標對準公孫越,也要如此。

幸好公孫越知道深淺,只是推辭了幾杯,便連連說不行,惹得眾人大笑,倒也放過。

呂布現在極為高興,至少與公孫家的人相處融洽,不至有什麼隔膜,畢竟在外人看起來就像是呂布奪取了公孫瓚的基業,不怕他人謠言,只怕因此壞了這難得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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