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62章 困獸之鬥不知死(二)

張純這次起兵再犯,正是看中漢軍內部不和而引發的爭紛,之後策動烏恆反叛,招募幫手。

一萬烏桓胡騎,以及五萬新招募的人馬,張純現在可謂意氣奮發。

張純深深明白,雖然自己的人馬看上去還是很多的,不過只是以一郡之地,要養活近八萬人馬,這是談何容易。

所以這也是張純急於對右北平郡郡用兵的一個原因,就是等當地第一次豐收糧食的時候。

過的幾日,張純的五萬大軍,烏桓騎與先前的五千先鋒匯合後,氣勢囂張的在石門五里處安下營帳。

呂布看著連營數里的叛軍,笑著其他幾人說道:「叛軍如此規模,此戰可有的打了。」言語之間未見緊張,看來呂布很有自信,這份自信也是感染著副將們。

皇甫酈熟讀兵法,提議道:「叛軍遠道而來,勢必疲倦,不如今夜偷襲,不知將軍怎麼看?」

呂布想了想道:「我看叛軍雖然分散一線,但其中卻是遙遙呼應,坐位嚴謹,想來敵軍主帥非無能之背,偷襲之說,恐難以奏效。況且,我軍兵少,應該依仗地勢優勢,固守此處,待叛軍糧盡,軍心不穩之時,我軍再突然殺出,定能一戰伏敵。」

皇甫酈等人稱善。

一夜無話,雙方只是互相提防。

次日,對面叛軍大營鼓聲大作,當先殺出千餘人,叫城挑戰。

呂布笑道:「待我看看叛軍當中可有好手,諸將,與我一同出關。」

眾人大喜,下去點齊人馬。

在旁的皇甫酈多了些謹慎,悄然對呂佈道:「將軍是一軍主帥,身系全軍上下,切不可隨意。」

呂布笑道:「心中有數,今日怕是輪不到本將出手,只是前去掠陣。」

皇甫酈這才放手,讓呂布出城對敵。

打開城門,一千士卒魚貫而出,分列兩邊,成「長蛇陣」。

呂布與麴義等人駕馬而出,列於前方。只見叛軍陣中馳出一將,胯下黑馬,手中長刀,駕馬在陣前破口大罵道:「對面的聽著,有膽的出來跟爺爺戰上一戰,且來嘗嘗這刀快是不快……」

呂布陣中的麴義聞言忍不住大笑道:「此人莫不是看多了戲文,怎麼如此多話。」

一旁的公孫越請戰道:「大哥,讓小弟打這頭陣吧。」

呂布聞言,卻是有些擔心,畢竟對手實力不明,公孫越又是初次請戰,若有個什麼閃失,可不好與乾娘交代。

只是呂布又想到若是自己不讓公孫越上陣,長此與往,又能保他幾次,今日若是拒絕了他,只怕要留下什麼陰影,可就是自己的罪過。

正當呂布左右為難,抉擇不定的時候,一旁的文丑也是技癢,笑道:「主公放心,文丑願為二將軍掠陣。」

公孫越不服道:「我才不需要你保護呢。」

呂布卻是放下心來,讓公孫越打頭陣。

公孫越領命大喜,提槍御馬出陣。

那叛軍敵將見是一毛頭小將,也不通報姓名,便上前就是一刀。

公孫越橫槍在胸,擋過這一刀,迅速的一個反刺,令那將閃過身去。

二馬交錯,兩人再是駕馬來戰。

最後二人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十餘回合,公孫越尋了個間隙,把那將挑於馬下,上前對著那人胸口補上一槍,拔了頭籌。

不過後來本該下陣的公孫越大概是因為太興奮了,居然忘記了。

那邊又駛出一將,也不說話,直取公孫越。

十餘回合後,公孫越明顯感到體力不支,卻又尤自堅持。

這邊呂布眼見於此,心急之下就要出言提醒,文丑卻已經殺出陣去。

那將見漢軍中又殺出一人,心中害怕,在不留力,想要短時間內結果了公孫越。

而公孫越則是用力一掃,拉開距離,駕馬返回本陣。

敵將拍馬追去,卻不料射來一箭正中頂上紅纓,卻沒有取其性命。

那將大罵道:「小人,是要以多勝少嗎?」

文丑心中頗有些慚愧,若不是心急公孫越,也不會出陣,更以弓弩射之,便馬上說道:「今日我不殺你,你且回去再換一將來。」

敵將如何受得此刺激,拍馬迎上文丑。

只五個回合,文丑就把此人掃落馬下,卻不殺之,再道:「今日放你回去,你若不服,明日再與我陣前較量。」

那人羞憤欲死,只得返回本陣。

文丑在陣中威風凜凜,原地拍馬住步,高聲叫道:「誰敢與我一戰?」

又有一將上來挑戰。

這會文丑可是不留情,用上全力,只幾個回合就力誅來將。

張純見狀便向左右問道:「此人是誰?」

無人識得文丑,便答道:「軍中細作卻未有此人,可能是呂布新進之將吧。」

張純嘆道:「這將勇猛過人,恐我軍中無人可擋啊。」

左右皆有愧色。

身邊的大將王政獻計道:「我軍中雖然無人可敵此人,但烏桓終卻有,如今看來也只有於浩於大首領能敵此人,只是於首領會這等無名之輩,倒是抬舉了他。」

後面半句話卻是王政對另一人說的,便是那烏桓大將於浩。

丘力居有大將兩員,最為倚重,一人便是那峭王,另一人就是於浩。

此前丘力居相助張純,張舉便是帶了峭王隨行,而於浩則是留守大本。這次再起,因為峭王在漁陽戰敗,威信稍降為於浩所欺,此次便換成他與丘力居,然後被指派到張純軍中。

一旁的於浩冷笑道:「諒一無名之輩能有多大本事,且看我於浩會他一會。」

張純立馬改口道:「縱觀全軍,唯有將軍一人可敵之,張純願為將軍親自擂鼓,望將軍得勝而歸。」

於浩拍馬出陣,離文丑百步遠處,高聲喊道:「我乃烏桓大將於浩,豎子通名。」

文丑著惱,卻是笑道:「老匹夫,記好了,我便是河間文丑,等會若是死在我的槍下,可別認錯了人。」

於浩大怒,用長槍狠拍馬臀,口中嚎叫,氣勢驚人。

文丑卻不行動,待他行進到五十米處,卻是突然射出一箭,正中於浩那坐騎的眼睛。

馬兒吃疼之下,把於浩拋下五六米,把他摔了個七葷八素的。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算是萬年不變的真理了。

「賊子,你太過卑……」

話語未盡,文丑已經駕馬上前就是一槍,正中於浩的喉嚨,把剩下的半句話給他送了回去。

文丑力戰三場,不敢託大,將於浩的屍體用長槍單手舉起,用力甩出數米,最著數萬叛軍大叫道:「把你們的大將拖回去,大漢的疆土沒有他埋身之地。」

環顧一邊後,文丑這才慢慢返回本陣。

全城近萬漢軍哄聲大做,士氣大振,反觀叛軍卻是鴉雀無聲,軍心沮喪。

叛軍陣中跑出幾人搶回於浩等人的屍體,急忙回去。

張純見連折數將,就連於浩都不幸戰死,軍心大受打擊,只得先退回營帳,再做打算。

看著慢慢退去的叛軍,呂布嘴角微微一揚,接著吩咐下去,全軍大宴,以示慶祝。

眾將士更是高興。

一旁的皇甫酈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田豐拉住,只是使了幾個眼色便跟著一起下去。

皇甫酈雖然不解,卻也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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