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32章 殺雞儆猴整軍紀(三)

周留跟侯成有點興奮。

因為呂布告訴他們,今日必然要做點什麼,還叫他們配上朴刀。

摸著腰間的刀,周留兩人很是興奮。

這是呂布三人第三次來這西苑軍營了,但是還是如以往般不能讓人滿意。

曲長嚴綱,武寇倒是帶著手下的幾名百夫長前來見禮。

閑聊了幾句,等時辰到了,各隊什長一一點名歸冊。

好傢夥,居然有百餘人還是遲到了,其中就包括曲長張奇和李奉懷,以及手下的兩名百夫。

呂布冷笑道:「卯時過後,若這百人還不到,眾將軍就與我行刑軍法,可聽清楚了?」

三百人的聲音倒還是很可觀的,雖然是顯得那麼的有氣無力。

似乎是為了諷刺呂布,卯時剛過不久,那遲到的百人就在曲長張奇和李奉懷的帶領下大咧咧的來了。

張奇和李奉懷一路上還與其他相熟的連連打上幾聲招呼。

來到點將台前,張奇和李奉懷雙雙道:「見過呂大將軍。」

呂佈道:「你們可知現在是什麼時辰?」

李奉懷笑道:「哎喲,真是對不住大人啊,好象過了卯時了,都怪昨日喝多了,還請大人莫怪。」

呂布也笑了起來,道:「無妨,無妨,人若死了,我還能怪他什麼……」

那張奇和李奉懷本還得意,聽到後面呂布語氣不對,正楞著,卻聽那呂布大聲道:「軍營之中最重軍紀。解釋不明,交代不清,那就是我呂布的過錯。既然交代清楚而不聽令,就是你們的過錯了。昨日我已經再次通告,今日你們還是違命來遲,我呂布軍中軍紀嚴明,豈能饒了爾等。」

那張奇還自猖狂,大聲道:「我干爺爺是宮中的曹節曹公公,你一個小小的校尉,敢把我怎麼樣?」

呂布卻不答話,對左右道:「將為首的曲長,什長都給我綁了。」

這邊的周留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聞令直接下去就要綁了那四人。

不想那張奇和李奉懷本卻是拔出刀來,大聲呵斥:「誰敢?」

手下百人也是蠢蠢欲動。

呂布見狀,大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想要造反嗎?」

那些人不過是些爪牙,聽到「造反」這樣的大帽子卻是一時間也不敢動了。

那嚴綱得了呂布的眼色,帶著手下人圍住了這百餘人,叫他們不敢動彈。

張奇和李奉懷身邊剩下十餘人也是不得不放下兵器,跪地求饒。

李奉懷與張奇本還待違抗,卻被人奪了兵器,捆綁住了。

呂布見已經穩住局勢,走下點將台。

期間張奇和李奉懷本還是破口大罵,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呂布拔出大刀,道:「爾等四人身為軍中將領,違抗軍令,今呂布代天子行刑軍法,眾將士都看好了,若是以後再有敢犯我軍法者,有如此鑒。」

說完,呂布已經一刀下去,砍了那張奇的腦袋,一股腥血噴了他一身。

那李奉懷這才醒悟,知道這少年是個狠角色,急忙扣頭道:「將軍大量,將軍大量,小人知錯了。小人的阿奶服侍過天子,是皇家的……」

話還沒說完,一刀下去,又一個腦袋滾在地上。

數百人就這樣鴉雀無聲,看著那少年如同惡魔一般,心中皆是生出恐懼。

「周留,侯成,剩下的由你們來行刑。」

握在手中的刀已經開始顫抖,周留無由的感到有些噁心。

但是身邊的侯成卻是一刀下去,砍了一名什長。

周留想看看呂布,卻發現那張佔滿鮮血的臉只露出一雙充滿殺意的雙眼。

一咬舌間,疼痛讓周留回覆了幾分氣力,看著那不斷求饒的男人,狠下心來,終於砍了下去。

那求饒的聲音不見了,有些溫熱的液體飛濺到臉上。

此時的周留居然感覺要比剛才要平靜一些。

驀然有隻大手扶上後背,周留知道那是呂布的手,張開緊閉的眼睛,周留只看見滿場的羽林軍已經跪倒在地,不少人甚至開始嘔吐,但是再也沒有一個人敢露出一絲輕蔑的眼神,有的只有敬畏。

那個殺神再砍了十十六個腦袋後,還「賞」了那百名隨從每人二十鞭的刑罰,隨後又令人把這一十八個腦袋連同身軀送回了出處。

在回家的路上,侯成與周留左右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那一十八顆腦袋不但震撼了數百名將士,也震撼住了侯成與周留。

雖然已經找了個地方清洗了一番,但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好象還是充斥著鼻子,令人感到十分的難受。

作為一部之長,呂布不但率先砍殺了倆人,而且還「逼」著倆個同伴同樣沾上了鮮血。年紀最輕的侯成倒還算鎮定,倒是周留因為騎在馬上,一路上還乾嘔了幾次。

作為他們的大哥,有些事情呂布根本就不想讓他們接觸到。

但是那隻適合在太平盛世,現在呢?現在是大漢末年了,馬上就要天下大亂。到了那時候,自身實力不足就會被歷史吞沒,有著宏圖霸業的想法的呂布不依靠他們兩個,不信任這兩個弟弟,還能去信任誰?

收上一幫名人牛人?

笑話!

我呂布憑什麼?

名,不及袁紹袁術;才,不及曹操劉備;智,不及諸葛周瑜。

我所能仰仗的不過就是對未來的提前預知,但這在真正的戰爭中,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呂布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因為他居然有些怕了,那是對未來無知的懼怕。

他怕會在那個時候失去他所擁有的親情,友情乃至愛情。

所以他才要名,要勢,要兵馬。

不惜斬殺張奇和李奉懷,日後惹上一身麻煩,就是為了爭一個名聲,而這是一次巨大的賭博。

如果輸了,也許他就會消失了吧……

回到武館中,四人靜靜的吃著晚飯。

王越似乎也有些心事,悶悶的吃著酒。

呂布為其滿上,自己也跟他喝上幾杯。

周留還是有些不舒服,只是吃了幾口就回去了,而侯成也是如此。

等二人離去後。

呂布這才把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王越。

起初王越也是吃了一驚,但是看著鎮靜的呂布,卻也只是說道:「該殺當殺,如此行事當也應該,可隨後之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呂佈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朝議想來是少不了我的。」

「好吧,你自己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只是你侯成與周留……」

呂佈道:「我身邊沒有可靠的人,到了西涼之後,我所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們兩個了。」

王越道:「隨你吧。」

之後,呂布默默的退出大廳,穿過後園,卻看見小師弟侯成在園子中靜靜做著。

相比較周留,侯成顯然做的更好,但是到底只是十六歲的少年,再怎麼掩飾,到了家中也是流露出反常。

還不等靠近,侯成倒是笑著道:「大哥,你要是來開解我的,那就不必了,我只想坐會,沒事的。」

呂布一楞,也是笑了,轉身前往另一個弟弟的坐所。

「人生幾何憂,少年不知愁,拋顱灑血為封侯,一腔壯志豈能酬?」

侯成一楞,反覆念著呂布這幾句話,心中更是豁然,遙望天空,突然發現這天地居然是這般的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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