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29章 劉宏顯寵共用膳

到了第二日,百官上朝,聖上到殿。

呂布接到旨意後,自然不知道是張讓「幫」了他的忙,要不然真不曉得是應該感謝呢,還是咒罵,來到宮殿前面,還只能先在外面候旨。

「宣呂布上殿……」

「宣呂布上殿……」

「……」

幾道小黃門報下來,總算是傳到呂布這裡。

有個黃門領著,到是不一會兒就到了。

「快上去吧。」那黃門尖著嗓子說道。

呂布整了整衣裳,一步一步的走進大殿,跪下高呼萬歲,行三拜九叩之大禮。

別人倒是沒什麼感覺,那張讓卻是不滿。

原來那個個一呂布帶路的黃門,是張讓特意安排,故意不告戒呂布一些進宮面聖時的規矩,想好好折辱一番,不想這呂布做的是有模有樣。

「站起身,讓寡人好好看看。」漢靈帝倒是高興。

呂布「謝」過天子後,站起身來,就那麼直直的也看著漢靈帝。

面色蒼白,身行虛胖,看來是酒色過度了。

呂布惡惡的想。

張讓抓住這點,歷聲道:「大膽的奴才,敢這麼看陛下,想摘了你那雙招子嗎?」

漢靈帝倒是大方,笑道:「無妨。」

「倒是生的高大,聽說今年你還不滿雙十?」

「回陛下的話,已經十七了。」

「哈哈哈,知道今日寡人宣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呂布連忙跪下,大聲道:「草民知道。」

「哦?」,漢靈帝有一絲不滿,口中卻道:「說說。」

「為了大漢,為了陛下,上陣殺敵爾。」

漢靈帝滿意道:「還有呢?」

「沒有了」,呂布補充一句道:「草民的心裡就只有這點想法。」

漢靈帝笑了起來,道:「快起來,別老跪著。」

呂布謝了一聲,便起身站起,十分恭敬。

漢靈帝道:「跟你師傅學了多少?」

「不多,但足以殺賊。」

「可有把握?」

「為大漢,為陛下,唯死爾。」

「好,說的好,看看,都好好看看,這才是寡人的臣子,這才是我大漢子弟啊。」

百官高呼萬歲。

張讓也是不情願的喊了三聲,心中鬱悶之極:怎麼這呂布拍起馬屁來,比咱家還厲害,幸虧這次早早得把他打發出去,要不然以後還真不好辦了。想到這裡,張讓又是暗暗高興,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

說了一段閑話,漢靈帝進入正題:「金城告急,呂布啊,寡人決定讓你加入平亂大軍,先做一員副將,可有異議?」

「單憑陛下做主」

嘿嘿,這呂布真會說話,漢靈帝想到。

司空張溫倒不像那張讓有那麼深得心機,看這呂布稚氣尚在,憐其性命,擔憂道:「呂布,那賊北宮伯玉兵有五萬之多,又得新安令邊允、從事韓約相助,這二人都是漢人,熟悉漢家戰法,你切不可輕敵啊。」

呂布謝過張溫道:「多謝。」

張讓譏笑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這可是軍事,可別丟了性命。」

漢靈帝也面露少許擔憂。

呂布大聲道:「陛下,眼下西涼的北宮伯玉犯上作亂,幽,冀,並三州多有天災,每一樣都是要錢要糧,此次對敵用兵,又加重國家的負擔,呂布雖只是一人,但也知道要為國為民,豈能憐惜性命,但求上陣殺敵,叫賊人知道什麼叫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漢靈帝立起身來,親自下樓扶起呂布,大笑道:「不錯,不錯,當是如此,我大漢正需要你這樣的少年後輩。」

呂布只是謝恩。

漢靈帝拉著呂布對百官道:「今日的朝會就這樣吧,寡人要與呂布一起長談,就此退朝。」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漢靈帝與張讓,呂布一同在御書房談事情。不久到了午膳的時候,心情十分好的劉宏居然要呂布陪他一起用膳。張讓只是說了幾句,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劉宏與呂布用膳,自己則是在旁伺候著。

本以為皇家的飯菜一定不錯,但要是再給呂布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來參加這樣的飯食了。

每道菜上來,必須先讓太監嘗試,然後還要先讓靈帝劉宏吃過以後,呂布才能動手。

簡簡單單的一頓飯,不過上了二十道菜居然整整吃了一個時辰,還只能少吃,淺吃,真是麻煩。

總算是把一頓飯給吃完,卻讓呂布吃得十分不順。

「呂布,聽聞你交遊天下,連袁家那倆個小子也很是推崇,就連你的師傅盧植也是誇獎你的見聞新異獨到,令人回味。」

呂布謙虛道:「陛下,過獎了。小子在年幼時候曾經讀過幾本逸聞書籍,所以才有些見解。」

劉宏笑道:「少年能知天下周邊事,這很好。」

二人又斷斷續續的說上一些話,總算把這頓飯結束了,劉宏大手一揮就讓呂布回去。

而張讓則是服侍著劉宏去休息。

劉宏見張讓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笑道:「阿父,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張讓陪笑道:「陛下,這呂布不過區區白身,卻能一步登天當個副將,這已經是陛下對他呂布莫大的恩寵,為何還要特示恩寵與其用膳?」

劉宏道:「不妥?」

張讓知道劉宏把他當作心腹,第一是因為他身有殘疾,只能忠心於天子;第二點卻是因為張讓在一些小事上能夠狡駁劉宏,這是其他人不敢做,卻也是張讓寵信到此的最大原因。

張讓道:「贖奴才斗膽,確實覺得這不妥當。」

劉宏笑道:「你以為寡人恩重呂布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做給那些百官看的。阿父啊,掌握在寡人手中的勢力還是太少了,像呂布這樣的少年剛剛出師,寡人就委以重任,他豈能不效死命,區區一個虛職,一頓飯又有何足惜。」

張讓急忙恭維道:「陛下英明,奴才明白了。」

劉宏再道:「天下各州,離洛陽越遠的,這些年所提供的年賦一年不比一年,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地方上的官員吞吃了本該屬於寡人的錢財。但是寡人能怎麼辦?寡人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寡人手中只有這些奏章,卻沒有他們的精兵良將。」

說到激動處,劉宏渾然不顧帝皇風範,抓起案上的奏章憤怒的砸向各處。

一邊的張讓急忙勸慰,更是痛哭流涕,只是叩頭道:「陛下啊,請保重龍體,都是奴才們沒有用,不能為陛下解憂啊,是老奴沒有啊……」

張讓重重的叩了幾個響頭,額頭上已經見血,紅腫一片。

劉宏這才冷靜下來,扶起張讓道:「阿父,自從寡人登基以來,一直陪伴在寡人身邊的只有你們幾個,寡人所為信任的也只有你們幾個。外人說寡人昏庸,說寡人蔽塞,其實他們不過就是想爭個名聲,又有幾人是真心愿意幫寡人的?」

張讓泣道:「陛下……」

「寡人都知道的,都知道的。阿父,買官賣官是寡人授意的,收斂錢財也是寡人的意思,可天下人罵的卻只是你們,寡人他們不敢罵,苦了你們了。」

張讓哭道:「奴才不苦,奴才一點也不苦。」

劉宏擺擺手道:「寡人知道那呂布曾經做了首詩諷刺過你,但是這次他是寡人手中重要的棋子,寡人希望你能暫時放下,下令你手下的人沿途多多提供點幫助,至於其他的你再去辦吧。」

張讓道:「老奴知曉的。」

「還有,阿父你手下的左豐頗為機靈能幹,寡人準備安排其為援軍的監軍,一來可以監視呂布的動向,二來等到了西涼也可知道皇甫嵩等人的心思,將來再加上有盧植等人的幫助,對付那些黨人,外戚,寡人也就有信心了。」劉宏規劃道。

張讓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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