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起始,初露鋒芒 第16章 盧公請柬邀奉先,紅昌坦言露心扉

中秋佳節的第二日,呂布少有的誤了晨跑的時間,直到王越在屋外來叫的時候才起床,只是頭疼如裂,宿醉的感覺果然很不好。

呂布打開房門,問道:「什麼事?」

王越饒有興趣的看著呂布,似乎覺得他有所不同。

「館中來了一人,說是請你改日去參加什麼聽學的,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也記不住,你還是自己去見見那人吧。」

「稍等。」

呂布回房後,草草的洗了一把臉,穿好衣裳後,跟這王越出去。

來到大廳中,見一人立在旁邊,卻不是呂布認識的人。

「小人是盧公府中的管家,奉家主之命送上紅箋,請小哥五日後到緱氏山。」

呂布接過紅箋,問道:「不知盧公請在下是有何事?」

那管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呂布,說道:「家主準備在緱氏山開講儒學,天下才子文士齊聚一堂,這次是特意前來請你的,難道小哥你不知道?」

呂布汗顏,解釋道:「呂布日夜在武館,不曾聽聞。」

管家也不多說,就要離去,只是心裡奇怪怎麼盧植會讓自己特意送上請柬給這樣一個人。

送別來人後,呂布收好請柬,才想起今日的功課忘了,只得補起。

今天一日,只有淳于瓊在下午總算來了,與皇甫酈一同在旁。

昨夜去遊玩的幾人中,大概也就是皇甫堅壽還算保持清醒,一早就跟王越打氣靜坐。

次日,呂布起得早早,一路小跑,進行這晨跑。

回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著,卻不見那紅家妹子的身影,呂布不知怎麼的就慢下腳步。

「俊後生,是不是找紅妹子啊?」

呂布識得那人,便是那秦家嫂子。

「秦家嫂子,說笑了。」

幾名婦女笑得開心,有人道:「昨日你怎麼沒來,害的我們那妹子左等右等的,都害了相思了。」

呂布笑道:「怎麼可能,我跟紅妹子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秦家嫂子道:「就見個幾面,喲喲喲,難道是嫌不夠是吧。」

呂布不欲與她們說,便想離開,等來日再來。

誰想那秦家嫂子卻是起來,拉住呂布。

本來以呂布的身手,別說一個秦家嫂子,就是來了一群三姑六婆也不是對手,只是他卻不能真得對這些百姓動手,只得任由她拉住。

不料秦家嫂子這次卻是沒有罵街,只是拉過一旁對呂佈道:「俊後生,嫂子看你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便對你講了吧。那紅妹子從小命苦,不過卻是個極好的姑娘,你若是對她有意,就要對她好,要不然嫂子可不放過你。」

這都是哪跟哪啊。

只是呂布卻是不敢回駁。

秦家嫂子很是滿意,對他說道:「昨日,你沒來,妹子她好像是著了露水,有些病了,你快去看看她,說不定她一見你就好了。」

呂布被秦家嫂子說得極不好意思,只是便推脫卻還是邊往紅家妹子走去。

來到村口第二家,呂布欲往又止,卻見秦家嫂子揚起洗衣棒子,急忙上前叩門。

等了許久,正當呂布打算先離開的時候,這門總算是開了一條縫,卻是一個小女孩。

那孩子怯生生的通過門縫看著呂布,弱弱的問道:「你找誰?」

看這笑女孩的年紀應該是紅妹子的妹子了,呂布盡量顯得和善的答道:「我聽秦家嫂子說你姐姐可能病了,就過來看看她,她在嗎?」

「你認識秦家嫂子?」

呂布笑道:「那邊穿著大紅衣服的不就是她嗎?」

小女孩這才相信,打開房門,讓呂布進屋。

「我姐姐在裡面休息,請哥哥你在這裡等一會。」

呂布在此止步,靜等佳音。

比起開門的速度,這回紅妹子來見呂布的速度可是快了不少。

人還是以前那般動人,身子卻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有幾分虛弱,只是在她身上卻平添了幾分嬌柔,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關愛她,憐惜她。

紅妹子不知是因為病了還是見到呂布,臉上一片紅暈,倒是應了她的名字。

「你來了。」

「哎,是得。」

「進來坐吧。」

呂布隨著紅妹子進屋,四周環顧,家中只有幾件簡單的傢具,貴重的東西只怕只是那面銅鏡了。

紅妹子請呂布坐下,送上一杯溫水,歉意道:「家中簡陋,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真是愧疚。」

呂布笑道:「無妨,自有一番清靜之意,見慣了城內喧嘩,此處與人心境卻是大有好處。」

紅妹子笑道:「我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了,隻身殺虎,本以為你是個武力超群的人,想不到你的文采也是那麼出眾。」

呂布笑道:「不過是做了一曲,只是湊巧罷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公子難道忘了?」

呂布驚訝道:「你。你是那紅昌姑娘?」

紅昌笑道:「謝謝你叫我紅昌而不是叫我歌姬。」

呂佈道:「我覺得沒分別,都是你。」

紅昌似乎是回憶起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落寂。

呂布也能感受到,率先說到:「以前我跟我的母親生活在一個小村莊,村裡的孩子沒有一個願意跟我玩,漸漸的我發現我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後來,因為馬賊的關係,我失去了我的母親,之後便跟著王越一起到了洛陽,現在也找到了幾個值得仔細的朋友。」

「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因為你也是我要珍惜的朋友。」

紅昌直直的看這眼前這個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心中突然覺得酸酸的,幾年的封固與防禦似乎在這一刻被這麼一句普普通通的話給融化了。

呂布伸出手去為紅昌拭去那眼淚,輕聲道:「願意把你的故事告訴我嗎?」

「紅昌是我的本名,因為我的父親,所以我不想換掉,我叫任紅昌,你呢?」

「呂布。」

「呂布,真好聽。」

任紅昌停頓一下,繼續回憶道:「父親是個沒有功名的書生,平日里喜歡學問,但是卻沒有什麼生計的辦法,只得為大戶人家當個賬房或者是去賣字,日子雖然清苦但是我與妹妹卻是幸福,因為父親很愛我們。只是前年,父親感染了風寒,病情越來越重,雖然變賣了家中的東西去買葯,但在幾個月後,父親還是去了,只留下我與妹妹相依為命,還有一大筆負債。」

說道這裡,呂布卻是去尋那小女孩。

紅昌勉強笑道:「今日我病了,她便去幫我生火做飯,作為姐姐真是很虧欠。」

呂布無言,想起自己,覺得這兩姐妹比起自己更是艱難,自己又何必去怨天尤人。

「最後沒了辦法,村裡的鄉親雖然多由接濟,但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只好去醉月樓賣藝,好在有琴藝在身,倒也能賺點錢財,希望能早日還了那媽媽的錢,也好恢複自由身。」

呂布擔憂道:「你一個弱女子在那種地方很不安全,不如讓我想想辦法去為你贖身吧。」

任紅昌卻是搖頭道:「不要如此做,如果你這般幫我,我怕以後我們……」

這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子,多麼自尊的女子,雖然生活重重的壓在她那柔弱的身子上,但是卻壓不垮那份驕傲,那份自尊。

呂布起身,正色道:「紅昌,對不起,因為剛才那句話,但是我希望你能允許我作為你的朋友,好好的去照顧你們姐妹,就好像兄長那般,可以嗎?」

「恩」,任紅昌哽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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