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初悟時間

想到就做,秦木的神識就隨之探出,緩緩靠近白色光球,只是對著神識的靠近,那無形的混亂鋒銳之力也愈加強烈,讓他如受凌遲之刑,只是這並非是肉身的痛苦,而是元神的痛苦,深入靈魂的痛苦。

足足片刻,秦木的神色才勉強靠近白色光球,此刻,他的臉已經因為元神傳來的劇痛而變得扭曲起來,但當他的神識觸碰白色光球的剎那,那苦苦支撐的神識就驟然崩潰,毫無抵擋之力。

秦木也是當場吐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隨之就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道:「果然是不行……」

「你小子還真是莽撞啊,老子都給你說了,這是三品級別的空間法則,且是能與五行法則相比的三品法則,別說你的神識,就算你整個人,也能被其撕成碎片!」

「空間法則號稱最強法則之一,豈是那麼容易感悟的,就算是要感悟,也要循序漸進,而你想要藉助三品空間法則感悟,你這是還沒有學會走,就想飛了,不摔死你才怪!」

秦木訕訕一笑,道:「我就是試試……」

在這個虛空中,除了混亂的空間之力之外,根本沒有天地元氣,秦木只能從丹田小塔內抽取一些天地元氣,將其轉化成仙元力,慢慢修補自己的傷勢。

雖然這裡暫時沒有危險,但他也不會因此而完全進入靜修,更不能忘卻身外的一切事情。

等待無疑是漫長的,尤其是在這個不知時間流逝的地方,秦木一個人在那白色光球前,在這虛無的空間中,默默的等待著。

或許是那無盡的安靜,或許是那寂靜的等待,或許是等待中的心無所想,不知不覺的,秦木還是莫名其妙的進入空靈狀態中。

卻又和平常靜修所處的空靈不同,在這裡,他的靈魂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遊魂,在一片虛無空間中飄蕩,沒有情感,沒有方向,什麼都不存在,卻又清晰知道自己的存在,而沒有任何情感、記憶、前世、今生,僅僅是知道自己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是彈指間,還是早已過了無數年,一聲劇烈的轟鳴傳來,將這縷意識震顫的剎那,那無盡的虛無就完全改變,此刻,虛無不再,天地已生。

天空風雲變幻,日月交替,大地滄海桑田,生死枯榮,時光如影片一般,快速轉換,而這一縷意識卻如第三者旁觀,靜靜的看著那快速變換的天地萬物。

滄海桑田彈指間,莫過於此,山河變化,生靈誕生,巫族、妖族、人族、各種各樣的生靈都在誕生和死亡中快速交替,從毳毛飲血到繁華盛世,從懵懂無知,到禮數教化,那是一次次時代的演變,是一次次文明的積澱。

從虛無誕生天地世界,再到萬物生靈共存,文明早就繁華盛世,但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斷改變,從無到有,從弱小到昌盛,從昌盛再到沒落,直到這一天地毀滅,重化虛無。

在那快速演變的歲月之中,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生命如此,文明如此,天地已是如此,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縷意識還在,從虛無到萬物,他見證了一個世界的誕生和消亡,從始至終,不知用了多少時間,而他始終是如最初般平靜。

天地萬物消亡,一切重歸虛無,這縷意識也再次陷入虛無之中,只是如今,這縷意識中已經多了一些思緒,只因他看過了一場天地演變。

「那是什麼?」

這縷意識在重歸虛無之後,不由自主的多出這麼一個疑問,他所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是天地萬物演變的過程,還是天地萬物必然的結果,他不知道那一場旁觀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在想。

這樣的疑問,他在一次次的詢問著,彷彿是能在這一遍遍的詢問中得到答案,一遍又一遍,彷彿如今他僅有這麼一個想法,也僅有這麼一件事,能讓他在無盡的虛無中去做。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這縷意識也不知道問了自己多久,彷彿他永遠不知疲倦,直至某一刻,當他再一次詢問自己的時候,一道靈光卻驟然顯現,如這黑暗虛無空間中的一道光華,將無盡黑暗照亮。

「那是時間……」

這一刻,他明白那一場天地萬物的演變,不是其他,只是一場時間的流逝,僅此而已。

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在仙界,突然是風雲變幻,空中雲層,如雲海翻滾,彷彿整個仙界的天空都沸騰起來。

「這是什麼?」

這一刻,仙界中的所有人都被這個異象驚動,不管在仙界的哪一個角落,都紛紛仰望天空,看著那劇烈翻滾的厚重雲海。

不過,仙界的天空是發生著巨變,但世人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的氣息,沒有壓抑,沒有肅殺,沒有神聖祥和,什麼都沒有,若不是雲海在翻滾,他們都會認為天空依舊是靜悄悄,不曾有任何動靜。

就在世人不解的望著天空之時,一個洪亮飄渺的笑聲就從九天之上回蕩開來。

「哈哈……小子,吾很期待!」

這聲音出現的莫名其妙,不知出自何人之口,如天道之音,回蕩在整個仙界,上至三族之主,下至三族黎民百姓,全部都清楚的聽到,但都很是迷惑。

「誰在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

每個人都在詢問,有的是詢問身邊之人,有的是在詢問自己,只是誰也得不到答案。

在巫族地界上的上官南、魅心玥,在妖族地界上的雲雅、幻姬、在人族地界上的沐冰雲、上官魚、東方雪和小紅,也都在不同的地方仰望蒼天,他們每個人同樣是充滿震驚和迷惑。

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還有濃濃的思索,他們是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事,但感覺好熟悉,曾在修真界的時候,他們就見過一次次不可思議的天地異變,先是天道誓約,天空五色轉變,又有天道之音回蕩,每一件事都至今無解,現在到了仙界,又發生類此的事情,總感覺其中有什麼關聯。

原界,一個老者靜靜的站在一座山峰之巔,看著那晴朗的天空,微微一笑,道:「這小子還真是出人意料啊,沒想到這麼快就觸摸到了時間法則,不過,想要真正得到時間法則,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在秦木的識海中,一個虛幻身影悄然出現,看了一眼秦木那空靈的元神,不由的嘖嘖一笑:「這小子還真是變態啊,老子都說了他和蝶晴雪雙修,能讓他更容易感悟時間法則,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觸摸到時間法則了!」

「這也可以理解,那小子能在大道之門中,得到天道至高法門,那他能領悟時間法則也就很正常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你現在也只是對時間法則有了一些理解,到你真正擁有還遠著呢!」

「只是你的時間也不是太多了,能快則快吧!」

「咦……他這是怎麼了?」蝶晴雪已經從那空間法則中現身,重回那風華絕代的模樣,和曾經並無什麼變化,只是那個萬丈大小的白色光球卻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蝶晴雪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白色光球中待了多長時間,甚至從來都不知道白色光球的存在,只是感覺自己進入了母親的懷抱,在那沉睡,直到這種溫暖的感覺消失,她也隨之醒來,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體內多了一些東西,那是空間法則。

她的體內早已有了空間法則,只是還不完整罷了,現在卻多了另外一道空間法則,她自然認得出來,只是這道空間法則太過浩瀚,雖然在她體內,卻完全不受她所控,只能慢慢從中獲取,並最終與自己的空間法則徹底歸一才行,只是這個過程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不過,雖然這道空間法則還不完全屬於她,但她自身也已經得到了不少好處,自己空間法則的比以前更強,甚至境界也從之前的地階下品變成了地階中品,且她還有種感覺,就是進入地階上品也不會太久了。

了解一下自身的變化之後,蝶晴雪立刻就發現數十丈之外的秦木,並快速來到跟前,而秦木狀態卻讓她有些詫異。

秦木就是雙目緊閉的站在虛空中,彷彿是處在空靈之境,但卻稍有不同,恍如他很清醒一樣,在其身外還有一種莫名的氣息,無形無影,卻給蝶晴雪一種歲月流逝的錯覺。

蝶晴雪還是第一次在秦木身上感受到這種氣息,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妄自去將秦木喚醒,只能暫且等待。

好在秦木也沒有讓她久等,只是不知道過了幾天還是幾個月,秦木身上的那種莫名氣息就緩緩消失,當完全不在之後,秦木身上的也逐漸出現意識和生命的波動,並最終睜開雙眼。

那一刻,蝶晴雪在看到秦木雙眼的時候,彷彿是看到一個滄海桑田快速變化的世界,一個時光飛逝的世界。

足足持續了數個呼吸,秦木的雙眼才恢複正常,露出淡淡的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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