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縮地成寸

在秦木的識海中,在那猶如無盡虛空的識海中,一個黑影卻憑空出現,依舊在這恍若無邊的空間中盡情舞動,每一個動作還是那樣的簡單,卻還是那樣的渾然天成。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絕對會讚歎這個黑影的動作,就會明白什麼才是化繁為簡,這個黑影的動作就是。

在這個黑影的前方有一團雲霧,只是這團雲霧的卻是紅藍雙色,各佔一邊,是如此的涇渭分明。

而在這個黑影出現之後,這團紅藍雲霧也開始蠕動起來,並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那模樣和秦木一模一樣。

只是這個人形還沒有完全凝聚,就突然散開,重新變成一團涇渭分明的紅藍雲霧,那感覺就像是是這紅藍雲霧有些不相容。

紅藍雲霧散開之後,就再次開始彙集,並再次想要凝聚成人形,但結果和剛才一樣,在人形剛剛形成就再次散開。

隨著那到黑影的不斷舞動,這團紅藍雲霧也在一次次的凝聚並散開,早已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但沒有一次能夠成功,即便是這樣,它還在一次次的凝聚。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團紅藍雲霧也逐漸的發生了一點變化,不再只是凝聚人形,而是逐漸隨著那個黑影的舞動而動。

只是這團紅藍雲霧已經分成了兩部分,紅色的雲霧變成一個紅色的人形,藍色的雲霧變成藍色的人形,而這只是人形而已,根本沒有五官樣貌。

而且這兩個紅藍人形雲霧並沒有徹底分開,還是有一部分鏈接在一起,而這並不影響它們的動作。

時間在不斷的流逝,而這黑影和紅藍人形雲霧的動作依舊,依舊是那樣的簡單,卻從來沒有重複過。

不知過了多久,在紅藍雲霧的一次次舞動中,兩者相連的地方逐漸就出現了一個漩渦,先開始有些慢,還能看出這個漩渦是紅藍相交,但隨著速度的不斷增加,這個漩渦逐漸就變成了無色,恍如一個混沌氣旋出現在兩者之間。

紅藍人形雲霧還在不斷的舞動,而這個混沌氣旋也在逐漸增加,只是這個增加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慢的甚至都看不出它在增加。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黑色的人影就突然飄到紅藍雲霧的面前,並直接融入其中,徹底消失不見。

這紅藍的兩個人形雲霧,又舞動片刻之後,就突然安靜下來,人形消失,重新化作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紅藍雲霧,只是和之前又有所不同的是,在紅藍相交的地方有一個混沌氣旋在那裡旋轉,不曾消失。

達摩洞外,那白雪紛飛的季節已經過去,冰雪也已經消融,生機再次展露頭角,為這個世界增添一抹活潑靈動。

達摩洞內,秦木身上的氣息重新變得正常,天人合一的狀態緩緩消失,他肩膀上的霓裳,也終於有了動作,雙眼張開的瞬間,兩道紅光閃爍,那雙眼睛就像是一對紅色的寶石一樣,晶瑩明亮。

隨之,那雙紅寶石似的眼睛就緩緩消失,重新變成黑色,看了一眼身上的灰塵之後,霓裳猛地抖了一下羽毛,瞬間是塵煙瀰漫。

霓裳隨之飛起,圍著秦木轉了一圈之後,就停在秦木的面前,只是她的眸中卻儘是笑意。

此時的秦木,身上早已沾滿了灰塵,那短髮也已經長長了許多,倍顯凌亂,而且那凌亂的頭頂上還有一個鳥窩,如此模樣,霓裳又怎麼能夠不想笑。

在霓裳的注視下,秦木的雙眼也終於睜開,和霓裳不同的是,他的雙眼是那樣的空靈,就像是天空那樣浩瀚,包容萬物。

看到這一雙眼睛,霓裳就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無邊的天空,能夠自由的馳騁,無拘無束。

兩個呼吸之後,秦木的眼睛也恢複正常,黑白分明,無悲無喜。

「哥……感覺怎麼樣?」看到秦木醒來,霓裳立刻開口相問。

秦木微微一笑:「還好……」

霓裳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笑道:「你現在的模樣卻不怎麼好!」

聞言,秦木只是一笑,伸手將頭頂上的鳥窩拿下,隨之身上就亮起一層白光,那滿身的塵埃就完全消失不見,甚至連那凌亂的長髮都漫天飛舞,轉眼間就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看來我在這裡靜修的時間也不短了!」

霓裳看了一眼洞外,眼中疑惑之色閃過,無奈道:「應該是不短了,但至於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秦木微微一笑:「無所謂了,這一點時間還不算什麼!」

秦木站起身,看了一眼石壁上那依舊若有若無的影子,隨之就躬身一禮,並沒有說什麼,隨之轉身就向外走去。

「哥……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在這裡得到了什麼好處吧?」霓裳站在秦木肩頭,充滿好奇的話從秦木心中響起。

秦木微微一笑:「好處是有一些,卻又具體說不出是那些好處,雖然境界沒有增加分毫,但我感覺對自身的力量控制的更加自如,或者說是對自己的身體控制的更加隨心!」

霓裳有些似懂非懂,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當他們剛剛走出達摩洞後,就看到一道身影從山下而來,正是圓非大師。

「前輩……」

圓非大師來到秦木面前之後,呵呵笑道:「看來這一年你還是有些收穫的!」

「一年了嗎?」秦木有些驚訝,自己這一靜修竟然整整一年,這時間可真的不短,甚至是自己修行這些年來,靜坐最久的一次了。

但隨之他就笑道:「前輩怎麼知道晚輩會在達摩洞中有所收穫,難道前輩也知道此地有什麼嗎?」

圓非大師搖頭一笑:「老衲怎麼會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只是不管在達摩洞還是在山川河流間,不同的人都會有不同的收穫,得到多少因人而異,也在個人參悟!」

秦木恍然一笑,圓非大師之所以那樣問,並不是他認為秦木是在達摩洞內得到什麼,而是這一年的時間裡得到了什麼。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變化,是因為達摩洞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不管是什麼,也不管從那裡得到,是福緣還是頓悟所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已經得到。

「這一年,晚輩為貴處帶來的不便,還望見諒!」

圓非大師呵呵一笑:「這些不算什麼,我們修行之人就應該摒棄那些俗世之物!」

秦木笑了笑,道:「是晚輩著相了!」

圓非大師又是一笑:「你和清遠道友還有約,那老衲就不留你了!」

「晚輩先告辭了!」秦木笑了笑,就騰空而起,快速遠去。

一年的時間,秦木沒有進入少林寺山門一步,從其後山五乳峰落下,並在此離開。

他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到底是做了什麼,是感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圓非大師看著秦木那消失的身影,微微一笑道:「一年的靜修,希望你也能明心見性,不被那紅塵蒙蔽!」

他讓秦木來少林靜修,不是為了他在這裡真的有什麼機緣,而是希望他藉助達摩洞這個地方,這個達摩面壁九年明心見性的地方,讓秦木也能在這裡見性明心,驅散那紅塵迷障。

離開少林之後,在空中飛行的秦木,卻有種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彷彿是一些無形的束縛從身體里祛除了,變得愈發自然,身心交融。

秦木那快速飛行的身體突然一停,並虛空邁步,在其落腳的瞬間,其腳下就多出一根冰龍針,為其借力。

秦木輕點冰龍針,其身體就驟然向前,並在瞬間就出現在十丈開外,整個過程很快,且很自然,彷彿是他這一步就是邁出了十丈距離,沒有任何急促。

曾經秦木的速度就已經很快,而且那樣的速度甚至讓人的視覺上都會出現恍如消失般的錯覺,而現在他的身影沒有急速的感覺,只有那一邁步,雲淡風輕。

「這是……」霓裳很是詫異,只因秦木這一刻所表現出的速度,並不是那種一晃而逝的急速,而是彷彿無視了距離,一腳出,再落就是十丈之外。

秦木則是微微一笑:「這並不是什麼神奇的法術能力,也算是一種武學而已,只是這對身心的契合要求很高,身隨心動方可,以前我還做不到這一點,而這一年的靜修,讓身體和心變得更加契合,從而讓身體能隨著心動而動!」

「什麼武學會這麼神奇?」霓裳小眼睛中儘是好奇,武學能做到這一步,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縮地成寸……」

「真的假的啊……縮地成寸,聽起來好神奇啊!」霓裳有些不相信,聽著名字就像是能無視空間距離,這種能力別說是一個先天大圓滿,就算是再強一些的人也絕對做不到。

秦木輕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並不是真的能無視空間距離,只是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從而在視覺上產生的錯覺罷了!」

「如果是你想的那樣,能無視空間距離的能力,據我所知就只有傳說中六大神通之一的神足通才能做到,而且還要有不低的境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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